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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挣扎着沉入远山,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荒野小径上,五人一驴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扭曲,如同蛰伏的鬼魅。墨离掌中的驱邪盘,那指向东南方柳溪镇方向的指针,仿佛一根冰冷的钢针,扎在每个人的心头。指针尖端稳稳悬停在代表“中等浓度”邪气的第三道弧线上,青铜盘面上,扰神晶碎片散发的微弱紫光,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和不祥。

茶棚中货郎的惊恐描述、游方郎中绝望的叹息,此刻与罗盘冰冷的指向完美重合,勾勒出一幅名为“柳溪镇”的人间地狱图景——黑气弥漫、高烧咳血、皮肤溃烂、人畜俱亡、兵丁围困、只进不出……每一个词都带着浓重的血腥与腐朽气息,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

铁牛最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猛地一拳砸在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枯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木屑纷飞。“他娘的!”他低吼一声,燃烧的右眼在暮色中如同跳动的鬼火,戊土之力在断臂处激荡,带来阵阵麻痒,却压不住心头的焦躁与凶戾,“听着就不是人待的地儿!邪气冲天,活人进去变鬼!秦先生伤着,阿芷丫头还小,咱们这点人,够填那鬼窟窿吗?绕路!必须绕路!”他的声音粗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扫过气息萎靡的秦越人和脸色发白的阿芷,最后落在林玄脸上。

墨离小心地将驱邪盘收回皮囊,指尖抚过冰凉的青铜表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指向灾厄的震颤。他抬起头,脸色在昏暗中显得更加苍白,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明:“铁牛兄说得…有道理。罗盘示警,邪气浓度已达‘中等’,非比寻常。我们状态不佳,秦先生急需静养恢复,阿芷姑娘也不宜涉险。柳溪镇已成绝地,官府封锁,说明他们已束手无策,甚至…可能在放任自流。我们贸然闯入,不仅救人希望渺茫,更可能将自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当务之急,是避开这处险地,寻一安全所在休整,待恢复元气,再做打算。”他的分析条理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这是机巧宗训练出的本能——评估风险,趋利避害。

阿芷紧紧抓着林玄的衣角,小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郎中描述的“眼神邪性”、“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体”,让她心口的碧光都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仰起苍白的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声音细若蚊呐:“林…林玄哥哥…我害怕…那里…黑气…好多好多…会咬人…”那驱邪盘指针下沉的瞬间,她仿佛真的听到了无数绝望的哀嚎和某种冰冷邪恶的低语。她本能地想要远离那个方向。

秦越人靠在驴背上,布囊搭在腰间,几枚金针的针尾在昏暗中偶尔反射出一点微芒。他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目光如古井深潭,越过众人投向东南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天空。沉默片刻,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此疫…凶戾非常,绝非寻常时气致病。郎中所述,发热咳血、黑斑溃烂、神志狂乱…此乃‘疫疠毒火’炽盛,灼伤肺络,燔灼营血,内陷心包之象。兼有‘湿浊’裹挟,腐肉溃肤。更有…‘邪祟’之气侵扰神魂,致人癫狂。”他微微停顿,仿佛在品味空气中无形的毒素,“其势已成燎原,非寻常针药可制。我等身陷‘铜尸’之祸,元气大伤,药械匮乏。此刻入镇,无异飞蛾扑火。纵有救人之心,亦需量力而行。绕道,方为上策。”他的话语带着医家特有的冷静剖析,每一个病理判断都如同冰冷的秤砣,压向“前往”的天平。

三人的意见,如同冰冷的潮水,从三个方向涌向林玄。铁牛的暴烈反对出于护卫的职责和现实的危险评估;墨离的理性分析基于器械的冰冷警示和生存的优先选择;秦越人的医道判断则从病理本源上宣告了此行的凶险与徒劳。阿芷的恐惧,更是为这反对之声增添了最柔软却最直接的砝码。荒野的风呜咽着穿过枯草,卷起沙尘,更添几分肃杀与寒意。

林玄站在原地,身形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异常挺拔。他没有立刻反驳,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位同伴,将他们脸上的凝重、焦虑、恐惧尽收眼底。他能理解铁牛的担忧,赞同墨离的风险评估,更明白秦越人病理分析的精准。他们说的都对,句句在理。

然而。

他闭上眼。茶棚中货郎说起“咳黑血块子”时那惊惧颤抖的语调;郎中描述兵丁用长矛将试图逃出的病人捅回镇子时那悲悯绝望的眼神;还有……那驱邪盘指针剧烈跳动后,死死指向东南方时,心头涌起的那股强烈悸动——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沉的悲悯与无法坐视的灼痛!

识海中,那枚沉寂的《素问》玉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翻腾的心绪,微微震颤了一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流淌出来,并非力量,而是一种源自古老医道的呼唤——“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大医精诚》的篇章字句如同烙印,在心头滚烫。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清光湛然,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直视那被邪气笼罩的柳溪镇。

“我明白。”林玄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如同磐石落入深潭,瞬间压过了荒野的风声,“铁牛担忧安危,墨离分析风险,秦先生判断病理,句句在理。阿芷害怕,更是人之常情。”他看向铁牛燃烧的右眼,“铁牛,你拳头硬,是护着我们,但护人,不只是护着我们几个。”他又转向墨离,“墨离,你的罗盘很准,它指出了邪气,也指出了人心里的‘畏’。可畏了,就能躲开吗?那邪气若真如瘟疫蔓延开来,何处是净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秦越人深邃的眼眸上,带着敬意,却不容置疑,“秦先生,您分析得透彻,此疫凶戾,非常规可制。但正因如此,才更要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茶棚郎中说了,里面缺医少药,官府送进去的草药杯水车薪!兵丁守着,只许进不许出,里面的人,就是在等死!等死啊!”林玄的声音微微发颤,眼前仿佛浮现出无数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扭曲的面孔,“那不是普通的病患,那是我们的同族!他们在邪气和疫病的折磨下哀嚎,他们在被官府和世道抛弃的绝望中沉沦!我们不去,谁去?等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医’?还是等那些只知封锁、不懂救治的兵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瘟疫来得蹊跷迅猛,症状诡异,更兼有邪气作祟!它与我们遭遇的‘铜尸’、与这天地间莫名的异变,必有牵连!若置之不理,任其肆虐,后果不堪设想!今日绕开柳溪镇,明日就可能面对十个、百个被邪气吞噬的柳溪镇!到时,我们还能往哪里躲?天地之大,何处能安放一张平静的药桌?”

林玄踏前一步,目光灼灼:“风险,我知道!凶险,我清楚!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亦当为之!此非匹夫之勇,而是医者本分,亦是守护人族薪火之责!我林玄,心意已决,要去柳溪镇看看!不能见死不救!更要查明这邪气瘟疫的根源!”他的话语如同金石相击,在暮色荒野中回荡,带着一往无前的悲壮与坚定。

铁牛被他话语中的决绝和悲愤震了一下,燃烧的右眼凶光闪烁不定,捏紧的拳头却缓缓松开了些,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墨离推了推镜片,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驱邪盘皮囊。秦越人深深地看着林玄,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审视,有惊讶,更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触动。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阿芷的小手依旧紧紧抓着林玄的衣角,身体因为恐惧还在微微发抖,但当她仰头看到林玄在暮色中那坚定如山的侧影,感受到他话语中那股不顾一切的炽热与担当时,心底的恐惧似乎被另一种更温暖、更依赖的情绪冲淡了些。她吸了吸鼻子,虽然小脸依旧苍白,却下意识地更贴近了林玄一些,细声却清晰地开口:“林玄哥哥…去…阿芷…跟着…” 这是她最朴素的信任与追随。

林玄感受到阿芷的依靠,心中微暖,但目光依旧紧紧锁在秦越人身上。这位身负重伤、经验丰富的医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荒野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风声呜咽。

终于,秦越人再次睁开眼。那眼神不再浑浊,反而透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锐利与沉凝。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尽管动作牵扯到内腑的伤势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迎上林玄的目光,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响起:

“仁心可嘉,然匹夫之勇,徒增亡魂。”他先是一句冰冷的评判,如同冷水浇头。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既执意要去,老夫拦不住,也…不能拦。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道心蒙尘。”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铁牛、墨离和阿芷,最后回到林玄脸上,一字一句道:“但,绝非此刻硬闯!”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东南方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仿佛在指点一座无形的战场:“外围观察,制定方略,寻其弱点,谋而后动!此乃第一步!贸然闯入那被邪气与绝望浸透的死地,非但救人无望,反会引火烧身,甚至…成为那邪气瘟疫新的养料!”

秦越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久经风浪的冷静与智慧:“我们需知:邪气源头何在?传播途径为何?病患具体症状阶段如何分布?官府封锁力量几何?有无可利用之隙?缺何种关键药物?”他每问一句,都像在勾勒一副复杂的战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救人,亦如打仗!”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艰难地挪动身体,从怀中贴身之处,摸索出一个仅有两指宽、三寸长的扁小玉瓶。瓶身温润,触手微凉。他拔开同样由玉石雕琢的瓶塞,一股极其精纯、令人精神一振的淡雅药香瞬间弥漫开来,竟将周遭的腐草气息都驱散了几分。

瓶内,躺着三颗龙眼核大小、通体浑圆、色泽碧绿如同极品翡翠的丹丸。丹丸表面隐有云纹流动,宝光内蕴。

“此乃‘青玉回春丹’。”秦越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与郑重,“以百年碧玉髓为主药,辅以数十味珍稀灵草,炼制极难,存世无多。有固本培元、吊命续气、抵御寻常邪毒之奇效。重伤濒死时服下,可争一线生机。”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沉重,“每人一粒,贴身收好。非生死关头,不得动用!”

他将玉瓶递向林玄。这个动作本身,已代表了他的最终态度——妥协,但绝非无原则的妥协。是带着他的智慧、经验,以及压箱底的保命之物,加入这场前途未卜的征途。

林玄看着那三颗碧绿欲滴、散发着磅礴生机的丹药,又看向秦越人那双深邃、疲惫却无比坚定的眼睛,胸中激荡着复杂的情绪。他郑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小小的玉瓶。瓶身温润,却重逾千斤。

“谢秦先生!”林玄沉声道,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外围观察,制定计划!我们,谋而后动!”

他小心地将玉瓶收好,然后看向东南方那沉入无边黑暗的柳溪镇方向。暮色彻底吞噬了大地,只有墨离腰间皮囊里,驱邪盘扰神晶碎片透出的那一点微弱紫光,如同黑暗中一只不祥的冷眼,幽幽地注视着他们即将踏上的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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