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防空洞的铁皮顶，发出沉闷的鼓点声。苏锦汐蹲在物资仓库的角落，指尖划过个生锈的罐头 ——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清点库存时发现的异常。罐头底部的生产日期被人用利器刮掉了，露出底下层新鲜的金属光泽，像是昨晚刚被替换过。
【检测到能量残留！与看守所失踪的异能者一致！】007 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宿主，这批物资有问题！】
苏锦汐把罐头扔进空间，指尖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三天前他们击退丧尸潮后，基地首领张启山亲自将这批 “紧急救援物资” 分配给各小队，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没人注意到罐头标签下的猫腻。
“在偷吃东西？” 陆瑾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惯有的冷意。他穿着件黑色作战服，袖口沾着泥土，刚从外围巡逻回来。
苏锦汐转身时撞翻了堆空纸箱，发出哗啦的巨响。陆瑾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毛手毛脚的，跟在校园里一样。”
“才没有。” 苏锦汐把他的手拍开，脸颊有点发烫，“我发现罐头有问题，生产日期被刮掉了。”
陆瑾珩拿起个未开封的罐头，指尖在标签上轻轻摩挲：“是化学腐蚀剂，不是利器刮的。张启山的人做的手脚。”
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昨天医疗站报告，有三个平民出现器官衰竭，症状和被能量侵蚀的异能者一模一样。”
苏锦汐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在校园世界异化的白梦瑶，那些人恐怕是被当作了 “噬能者” 的容器。
仓库门突然被推开，穿白色大褂的研究员举着枪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光：“沈队长，苏小姐，张首领请你们去会议室一趟。”
陆瑾珩不动声色地把苏锦汐挡在身后：“李医生拿着枪干什么？基地有规定，非作战人员不得携带武器。”
李医生的手指扣紧扳机：“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请吧，别逼我动手。”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怪味。苏锦汐注意到，平时巡逻的守卫都换成了生面孔，他们的耳后都有个莲花形状的纹身 —— 和那个异化异能者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他们不是基地的人。” 苏锦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纹身是系统猎人的标志。”
陆瑾珩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敲了三下 ——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 “见机行事”。
会议室里，张启山坐在首座，手指把玩着把镀金手枪。他面前的投影屏上，正播放着苏锦汐使用空间异能的画面，角度像是从隐蔽摄像头拍的。
“苏小姐的异能真是神奇啊。” 张启山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能装下多少东西？能不能…… 装下活人？”
苏锦汐没说话。她注意到张启山的左手腕上有圈淡淡的红痕，像是刚摘下什么饰品，而他身后的保险柜半开着，露出里面泛着蓝光的金属容器 —— 和陆瑾珩父亲研究资料里的能量储存器长得一模一样。
“张首领找我们来，不是为了讨论我的异能吧？” 陆瑾珩拉开椅子坐下，枪口在他面前晃了晃也面不改色，“那些罐头里的能量抑制剂，是你让人加的？”
张启山的笑容僵在脸上：“沈队长果然聪明。可惜啊，你们不该发现的。” 他突然拍了拍手，会议室的暗门打开，五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走出来，兜帽下露出布满鳞片的下巴。
“系统猎人。” 苏锦汐握紧口袋里的能量炸弹 —— 这是陆瑾珩教她做的，用空间异能压缩能量制成，“你们和看守所的失踪案有关。”
“不止。” 张启山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调出张卫星地图，“整个华北地区的丧尸潮，都是我们引过来的。”
地图上的红点连成诡异的图案，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丧尸群移动。苏锦汐突然想起那些罐头 —— 它们被分发给了各个小队，而抑制剂会让异能者暂时失去能力，正好成为 “噬能者” 的祭品。
“能量源在你们身上，对不对？” 张启山的眼睛亮得吓人，“沈教授的研究说，能量源能净化丧尸病毒。只要拿到它，我就能成为新世界的神！”
陆瑾珩突然笑了，笑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就凭你？连自己被系统猎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敲出摩斯密码 —— 苏锦汐认出那是 “动手” 的意思。
苏锦汐猛地掀翻桌子，罐头和文件散落一地。她同时激活空间异能，把最近的两个系统猎人收进空间 —— 那里被她提前放了能量干扰器，足够困住他们十分钟。
“抓住他们！” 张启山躲到桌子底下，枪声瞬间响起。陆瑾珩拽着苏锦汐滚到会议桌后，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在金属桌面上溅起火花。
“左边第三个抽屉有烟雾弹！” 陆瑾珩一边开枪一边喊，作战靴精准地踢飞个扑过来的黑衣人。苏锦汐趁机拉开抽屉，发现里面不仅有烟雾弹，还有一叠基地地图，其中份用红笔圈出了地下三层的位置，旁边写着 “实验体” 三个字。
烟雾弥漫的瞬间，陆瑾珩拽着她冲出会议室。走廊里的守卫听到动静围过来，苏锦汐反手扔出颗能量炸弹，爆炸声中，她看清那些守卫的脖子上都戴着项圈，和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一模一样。
“他们被控制了。” 苏锦汐的心沉下来，“张启山把基地里的人都当成了实验品。”
陆瑾珩突然停下脚步，拽着她躲进通风管道。金属格栅外，张启山正和个穿风衣的人说话，那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电子合成音：“噬能者快苏醒了，必须在今晚拿到能量源。”
“可是沈知珩不好对付……”
“废物！” 电子音打断他，“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我们手里。不想让她变成丧尸，就按我说的做！”
通风管道突然震动起来，像是有人在外面切割金属。陆瑾珩用军刀撬开隔壁的格栅，低声道：“从这里走，能到地下三层。”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苏锦汐的手被陆瑾珩紧紧攥着，掌心的汗混在一起。她突然想起在校园世界的废弃仓库，也是这样的黑暗和危机，可那时的心跳没有现在这么快。
“到了。” 陆瑾珩撬开格栅，底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苏锦汐跳下去，脚腕突然被抓住 —— 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女人躺在地上，她的胸口起伏微弱，脖子上的项圈正闪着红光。
“救…… 救我的孩子……” 女人的眼睛浑浊不堪，手指却死死抓着苏锦汐的裤脚，“他们把孩子带去…… 带去净化室了……”
净化室三个字让苏锦汐浑身一震。那是基地用来处理感染体的地方，温度高达百度，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就在净化室方向！】007 尖叫，【是噬能者！它要苏醒了！】
陆瑾珩突然拽住她，指缝间漏出张照片 —— 是从女人口袋里掉出来的，上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张启山的女儿。” 陆瑾珩的声音低沉，“他不是纯粹的坏，只是被威胁了。”
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移动。苏锦汐突然想起那些被替换的罐头，还有张启山手腕上的红痕 —— 他可能在暗中给他们传递信息，比如罐头底部的新鲜金属，其实是能量探测器的感应片。
“我们得去净化室。” 苏锦汐把照片塞进怀里，“张启山的女儿可能知道能量源的秘密。”
陆瑾珩点头，突然脱下作战服披在她身上：“里面温度高，穿上这个。” 他的黑色 t 恤下，肩胛骨处有道新的伤口，像是被能量束灼伤的，“刚才在会议室被擦到的，不碍事。”
苏锦汐的喉咙有点发紧。她突然想起在娱乐圈世界，他也是这样，受伤了从不吭声，却总记得她的伤口需要换药。
净化室的门是特制的合金材质，上面的电子锁正闪烁着红光。苏锦汐刚想破解密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个发光的晶体：“你们是爸爸说的好人吗？”
晶体散发着温暖的蓝光，和苏锦汐血液净化能量时的光芒一模一样。
【能量源！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能量源！】007 激动得差点死机，【它在小女孩体内待过，已经和人类基因融合了！】
小女孩把晶体递给苏锦汐，手指却突然指向她身后：“那个叔叔的眼睛好吓人……”
苏锦汐转身的瞬间，陆瑾珩猛地将她推开。穿风衣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鳞片的脸 —— 是那个在毕业典礼上出现的空间异能者！
“终于找到你了，能量源的容器。” 男人的手臂异化成长鞭，带着腥臭味抽过来，“这次，没人能救你了。”
陆瑾珩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改装步枪：“锦汐，带她走！能量源的秘密在她记忆里！”
苏锦汐看着他挡在面前的背影，突然想起在校园世界的最后一幕。原来有些保护，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穿越多少个世界都不会改变。
净化室的温度开始升高，墙壁渗出细密的汗珠。苏锦汐握紧能量源，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 —— 那是希望的温度，也是责任的温度。
她必须带着小女孩活下去，不仅为了完成任务，更为了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