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了一阵,等亲戚邻居都散了。
李泰让村山穗子和织可子等人去跟李守业两口子联络联络感情,也是防着一手那个自来熟大猪蹄子的老登。
王燕和张婉怡都在,可别把刘虹给绿了哇!
“李叔,这一个来月,感觉怎么样?”李泰跟李来柱聊起正事。
他让李来柱“技术入股”的借口,就是制衡掺沙子,盯着张裕良父子呢!
李来柱拎得清自己是什么角色,他是农村出来的不假,但是敢于撇家舍业跟着张斌混去港城,骨子里还是有点野的。
没混好那是时运不济,如今时来运转,还有贵人提携,做起事来很有章法。
端谁的饭碗就给谁卖力气,这是李来柱朴素的三观。
他跟李守业以前维护的是张裕良父子,而今要维护的必须是李泰。
至于私交,那肯定要排在后面。
“还好,厂址和厂房已经确定下来,工人也在招聘培训,过完春节就可以开工,张老板争取到了非常有利的投资条件,港城那边的代工厂,运转也十分良好,张老板拓展了几个品牌,预计下个月的收益,能达到千万港币左右……”
李泰上辈子没有机会接触李来柱,这辈子接触来看。
别的不说,跟李守业一比就四个字,虎父犬子,而他则是类祖?
亦或者李守业还没定性子,给其一个台阶梯子,能立住?
“服装业未来还有一段很长的发展期,这是能赚大钱的生意,李叔好好干吧!深耕这个产业二十年,最少能赚个十亿身家。”
“十个亿?那是老多钱了吧!”
真正的李奶奶吓了一跳,她不敢想象自己家如果有十个亿,会是什么样。
李泰用孺慕的眼神看着上辈子的奶奶,“十个亿是保守估计,百亿也说不定呢!”
“穷人咋富,钱多了不是好事儿,没这个财命,会折寿的。”
奶奶这句话,李泰理解,跟德不配位一样,但这不是有他守护吗!
“不用担心,我带着你们发财,就是守业那个,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认识没几天就把结婚证领了?”
李泰从李守业嘴里问不出实话,只能问问李来柱两口子。
李来柱两口子没把李泰当外人,提起这事儿,夫妻俩各有说辞。
“本来守业对婉怡有点意思,张老板也不反对,但婉怡年纪还小呢!再说做的是合伙生意,我们两家嘎了亲家,这不是做买卖的道理,将来保不齐是麻烦事。”
“你说话别挑好听的说,张老板对我们家是不错,但也得分什么时候,张老板不反对是想让婉怡有口饭吃,那段时间张家都揭不开锅了,连菜叶子都没的捡,可是你再看看老张家翻身有望之后,张太太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让婉怡离守业远点,人家啊!骨子里就没瞧得起咱们。”
李泰一问,张太太是张裕良的老婆,张婉怡的奶奶。
人家大富大贵过,落魄了那是没的挑,东山再起瞧不起内地来的李来柱一家,很正常。
港人骨子里很排外,李来柱一家摆摊卖鱼蛋,奶奶不就被顾客叫北姑吗!
他那天亲耳听到过。
“王燕呢?我听穗子说,他们俩是初中同学,守业去了港城还给王燕写了信呢!”李泰接着问。
李来柱笑笑,“燕子挺好,知根知底的,本来……”
“你就说你儿子没管住裤裆里那玩意儿得了,还替他遮什么丑。”
李奶奶一语道破,丝毫没给李守业留脸面,“那个刘虹,我看也不好相与,你儿子落她手里,肯定是妻管严一个。”
李来柱脸色一肃,当着李泰的面教妻。
“你不了解情况,我反倒觉得小虹比燕子合适,燕子的性格太软,根本管不住守业,我跟小虹谈过一次,这孩子没爹没娘,七八岁就扒火车,十二三岁就给人放羊喂猪,十五六岁就去南方打工养活自己,拧过螺丝卖过菜,拾掇过白条鸡杀过猪,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把杀猪刀吓退过十几个小流氓……”
李泰脸若石化,不是,老娘这么生猛吗?
上辈子一点都没听说呀!
“这孩子吃过大苦,是个过日子的姑娘,你儿子能娶到她是福气,否则就你儿子那没脑子的样,没有钱还好,一辈子能囫囵过,一旦有了钱,没人压住他,他能惹大祸。”
知子莫若父,李泰觉得李来柱把李守业这老登看的清清楚楚。
上辈子就是这样,李守业大钱挣不来,小钱不稀得挣,日子过的那叫个一言难尽,家里家外不都是老娘在操持吗!
就是,老娘上辈子年轻当姑娘的时候这么生猛,怎么他记事儿起,除了化身唐僧念叨抱怨之外,没啥了?
不应该啊!
李泰综合自己两辈子当牛马的经历,猜测大抵是有家有孩子,就有软肋。
对一成不变的生活麻木了,想生猛也生猛不起来。
李泰三人在聊天的时候,村山穗子等人也在聊,都是年轻人,肯定不缺话题。
聊起来,有些事就藏不住。
比如李守业跟王燕的同学邻居前后院关系,跟张婉怡在港城的哥哥妹妹关系。
第一次知道这些的刘虹女士,眼神嗦棱着李守业,把李守业嗦棱的头皮有点麻。
快到晚上十二点,这一伙先散场。
李守业和刘虹扯了结婚证,住在一起理所当然。
一进屋,刘虹的小眼神就盯着李守业,嘴里说的却是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