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份关于“天蝎组织”的资料,苏明远以加密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林溪的私人邮箱。
林溪趁着顾衍在公司开会,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点开了那份文件。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响起苏明远在电话里凝重无比的警告。
“溪溪,我查到的东西不多,但每一件都触目惊心。”苏明远的声音透着寒意,“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都是欧洲几个没落的古老家族后裔,他们不甘心失去荣光,就利用祖上的人脉和秘密渠道,建立起这个地下的利益王国。他们行事风格阴狠、毒辣,睚眦必报。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五年前,一个瑞士银行家无意间泄露了他们的客户信息,第二天,他怀着孕的妻子和五岁的女儿,就在苏黎世湖里被发现了。溪溪,收手吧,这不是你能碰的。”
林溪看完邮件,苏明远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让她手脚冰凉。
她现在才明白,顾衍所面临的,是怎样一群毫无人性的疯子。
而他却试图一个人,将她和孩子们,与这所有的黑暗和危险隔绝开。
不行,她不能让他一个人。
林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光是害怕没有用,她必须做点什么。她重新将那份资料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几遍,试图从那些文字和案例中,分析出这个组织的行事逻辑和心理弱点。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就在这时,顾衍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
“没……没什么,在看育儿书。”林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是吗?”顾衍似乎轻笑了一声,“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我本来想推了,但主办方是欧洲王室的远亲,不太好驳面子。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晚宴?”林溪有些犹豫,她现在怀着孕,实在不想去那种人多眼杂的场合。
“就当是出去散散心,换换心情。”顾衍柔声劝道,“我们露个面就走,不会待太久。嗯?”
他最后的那个尾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林溪无法拒绝。
“好吧。”
挂了电话,林溪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场晚宴,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晚上,顾衍亲自开车来接林溪。
他给她准备了一条宝蓝色的丝绒长裙,款式宽松,巧妙地遮住了她隆起的小腹。裙子的领口和袖口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夫更加光彩照人。
“真美。”顾衍看着她,眼里的惊艳和爱意毫不掩饰。
他俯身,为她戴上一条配套的钻石项链,冰凉的触感让林溪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别紧张。”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在她耳边低声说,“跟紧我,不会有事的。”
林溪点了点头。
晚宴的地点在京市顶级的一家私人会所,安保极其严格。
顾衍的出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牵着林溪的手,优雅地穿过人群,将她护得很好。
林溪跟在他身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她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顾衍体贴地为她拿来一杯温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燕尾服,头发花白的欧洲老者,端着酒杯,朝他们走了过来。
“顾先生,好久不见。”老者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笑着打招呼。
顾衍看到他,眼神冷了下来,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德拉科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我来京市参加一个艺术品拍卖会。”被称作德拉科的老者,目光转向林溪,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我的太太,林溪。”顾衍将林溪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顾太太,您好。”德拉科朝林溪举了举杯,笑得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家爷爷。但林溪却从他那看似温和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蛇一般的,冰冷危险的光。
“您好。”林溪礼貌地点了点头。
“顾先生真是好福气。”德拉科话锋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林溪的小腹,看似不经意地说,“一个强大的男人,总是需要继承人的。只可惜,我记得很多年前,在维也纳,顾先生身边的那位东方美人,似乎没能完成这个使命,希望顾太太,能比她更当心一些。”
赤裸裸的威胁!
顾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德拉科先生,您喝多了。”
“是吗?”德拉科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给林溪,“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林溪没有接,只是看向顾衍。
“既然是长辈的心意,就收下吧。”顾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溪这才伸手接过。
“不客气。”德拉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溪打开那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黄金蝎子胸针,那蝎子的尾巴高高翘起。
是“天蝎”!这是警告!
林溪的手一抖,盒子差点掉在地上。
“别怕。”顾衍握住她冰冷的手,将那个盒子合上,看也没看,随手扔进了旁边盛放香槟瓶的冰桶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扔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回别墅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
林溪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紧紧攫住。她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怕腹中的孩子,怕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过度保护,因为他面对的,是会毫不犹豫对孕妇和孩子下手的魔鬼。
而他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
恐惧过后,一股更猛烈的决心涌上心头。
她不能再躲在他的羽翼下,她要和他站在一起。
回到别墅,顾衍让周扬加派了人手,将整个别墅围得像铁桶一样。
他自己则一言不发,向书房,身上那股孤绝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林溪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她在书房门口,拉住了正准备进去的顾衍。
“先别忙了,陪我泡个澡,好不好?”她仰着头,看着他,声音软软的。
顾衍看着她,眼里的凝重,渐渐被柔晴取代。
“好。”
与室里,水汽蒸腾。
林溪褪去他的一五,然后拉着他,一起踏进了宽大的玉缸。
她从什后,报着他的要,脸颊贴着他宽阔而紧绷的后背。
“顾衍,别担心,我们不怕。”
她没有问任何关于“天蝎”的事,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他。
她学着他平时照顾自己的样子,拿起毛巾帮他擦拭后背,又用指腹,轻轻按压他紧绷的肩颈。
顾衍闭着眼睛,任由她的动作。
她的手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他焦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转过身,将她用入怀中,低头雯住了她的纯。
这个文只有无尽的温柔,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诉说依赖。
水波荡漾,浮起一层层涟漪。
林溪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但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她知道,他需要她。以一种最元始,最亲蜜的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存在,来驱散那致命的寒意。
他是她的南仁,她也是他的港湾。
她攀上他的博子,主动加深了这个雯。
“顾衍,”她在他尔边,轻轻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