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的街巷早已沉寂,唯有零星的宫灯和商铺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兵部库房外,两名禁军手持长枪,警惕地站在门口,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库房内,存放着李凤瑶近期主持修订的新军操练图纸和边境布防增补方案,这些都是大夏强军的核心机密,也是北狄觊觎已久的重中之重。
子夜时分,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过街角,贴着墙根快速移动。此人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贪婪与警惕的眼睛,正是北狄可汗派来的密探首领巴图鲁。他身后跟着三名同样打扮的副手,四人动作迅捷,脚步轻盈,显然是常年游走在刀尖上的老手。
“按照计划,你们去引开禁军,我潜入库房偷图纸。”巴图鲁压低声音,用生硬的汉话吩咐道,“得手后,在城外破庙汇合,若有人暴露,立刻自尽,不许泄露任何消息!”
三名副手点头,悄然散开,朝着库房两侧的阴影处摸去。片刻后,库房东侧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声响。
“有刺客!”禁军守卫立刻警觉,朝着声响处跑去。
巴图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趁乱身形如箭,冲向库房大门。他早有准备,掏出特制的铁钩,几下便撬开了库房的铜锁,闪身溜了进去。
库房内一片漆黑,弥漫着纸张和木料的陈旧气息。巴图鲁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燃,突然想起李凤瑶治军严明,库房内大概率设有防火预警,连忙又塞了回去。他凭借着记忆和事先打探到的消息,摸索着走向存放图纸的木柜。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木柜把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衣袂摩擦声。巴图鲁心中一惊,猛地转身,手中短刀已然出鞘,却见黑暗中站着四名身着劲装的女卫,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短剑,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李凤瑶亲自训练的女卫小队。
“你们是什么人?”巴图鲁沉声喝问,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库房内竟有埋伏。
“奉命捉拿尔等窃贼!”女卫队长青竹冷声道,“北狄小儿,也敢来我大夏京城撒野,拿命来!”
话音未落,四名女卫便齐齐上前,短剑如流星般刺向巴图鲁。她们的招式简洁利落,招招直击要害,正是李凤瑶传授的军中实战技巧,去掉了花哨的架势,只求最快制敌。
巴图鲁武功不弱,在北狄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可面对女卫们默契的配合和凌厉的招式,竟渐渐落入下风。他心中暗道:传闻李凤瑶训练的女卫勇猛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无心恋战,只想尽快拿到图纸脱身。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女卫,转身就要去开木柜。青竹见状,口中哨声一响,其余三名女卫立刻改变阵型,死死缠住巴图鲁,不让他靠近木柜半步。
库房外的打斗声很快平息,被引开的禁军守卫解决了三名北狄副手,连忙赶回库房,却见库房内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里面的人听着,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论!”禁军统领高声喊道。
巴图鲁心中越发焦急,知道再拖延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猛地发力,一脚踹开身前的女卫,身形向后一纵,撞向库房的后窗。窗户应声而碎,他翻身就要跳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如闪电般从夜色中窜出,手中一支短箭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中了巴图鲁的脚踝!
“啊!”巴图鲁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库房外的草地上,短刀也脱手飞出。
来人正是李凤瑶。她接到女卫的紧急传信,知道有密探潜入兵部库房,立刻带着春桃赶来。刚到库房外,就看到巴图鲁要跳窗逃跑,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手中的短箭。
“拿下!”李凤瑶冷喝一声。
女卫和禁军立刻上前,将受伤的巴图鲁死死按住,卸下他身上的武器,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巴图鲁挣扎着,眼中满是怨毒:“李凤瑶!你这个女人,竟敢坏我大事!”
李凤瑶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北狄可汗贪心不足,既已签订贸易盟约,为何还要派密探潜入偷我大夏机密?”
“盟约?不过是权宜之计!”巴图鲁冷笑,“我可汗说了,大夏的土地,迟早是我们北狄的!等我们拿到新军图纸,再趁你和靖王婚礼之时,内外夹击,定能一举攻破京城,活捉你们!”
李凤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并未动怒,反而轻笑一声:“就凭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她转头对禁军统领道:“把他押回瑶光殿的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另外,通知全城戒严,搜查所有北狄来使的住处,看看还有没有同党潜伏。”
“属下遵令!”禁军统领躬身领命,让人押着巴图鲁跟在李凤瑶身后,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瑶光殿的审讯室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压抑的气息。巴图鲁被绑在刑架上,脚踝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却依旧嘴硬,不肯多说一句话。
李凤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短箭,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巴图鲁,我知道你是北狄的勇士,但你应该清楚,落在我手里,你没有任何胜算。与其受皮肉之苦,不如如实招供,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休想!”巴图鲁梗着脖子,“我生是北狄人,死是北狄鬼,绝不会背叛可汗!”
“是吗?”李凤瑶挑眉,对一旁的女卫道,“给他松绑。”
巴图鲁一愣,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女卫上前,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站起来。”李凤瑶道。
巴图鲁犹豫了一下,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李凤瑶。
“从这里,到那边的墙根,来回走,不许停,不许弯腰,不许偷懒。”李凤瑶指了指审讯室两端的墙,“什么时候想招了,就告诉我。”
巴图鲁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就这点伎俩?想让我累倒招供?做梦!”
他梗着脖子,开始在审讯室内来回走动。一开始,他还能保持速度,可随着时间推移,脚踝的伤口越来越疼,体力也渐渐不支,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脚步也变得蹒跚起来。
李凤瑶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春桃站在她身后,端着一杯热茶,心中暗自佩服:娘娘这招真厉害,不打不骂,却比酷刑还折磨人。
这是李凤瑶在军中常用的审敌技巧,对付那些意志坚定的敌人,硬打硬逼往往没用,不如用这种方式消磨他们的体力和意志,让他们在极度疲惫中崩溃。
巴图鲁走了整整两个时辰,从子夜走到了凌晨,脚踝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体力早已透支,眼神也变得涣散,脚步踉跄,随时都可能摔倒。
“我……我不走了……”巴图鲁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杀了我吧……”
“现在想招了?”李凤瑶问道。
巴图鲁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说……我说……”
他喘了口气,缓缓道:“可汗确实不甘心与大夏和平相处,签订贸易盟约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恢复国力。他派我们来偷新军图纸,是想模仿大夏的新军训练方法,增强北狄的军事实力。另外,他还安排了二十名死士潜伏在京城,计划在你和靖王婚礼当天动手,烧皇宫、抢镇国玺,制造混乱,同时让边境的五万兵马趁机攻打雁门关,里应外合,颠覆大夏。”
“死士现在藏在哪里?”李凤瑶追问。
“他们分散住在城外的几个破庙里,具体位置我不清楚,只有联络暗号。”巴图鲁道,“联络暗号是‘狼啸草原’对‘马踏中原’。”
“还有没有其他计划?”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巴图鲁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给我个痛快。”
李凤瑶看着他,眼神冰冷:“你背叛盟约,潜入我大夏偷取机密,还想在婚礼上制造混乱,害死无辜百姓,罪该万死。但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交给陛下,让你在午门斩首示众,让所有北狄人都知道,背叛大夏的下场!”
她说完,对女卫道:“把他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不许他自尽。”
“是,娘娘。”女卫上前,再次将巴图鲁绑起来,押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李凤瑶和春桃。春桃看着李凤瑶,脸上满是敬佩:“娘娘,您太厉害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招供了!”
“这只是开始。”李凤瑶站起身,眼神凝重,“北狄的阴谋不小,婚礼当天肯定不会太平。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潜伏在京城的死士,加强皇宫和靖王府的安保,同时通知雁门关的李都尉,让他加强防备,防止北狄兵马趁机攻打。”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通知禁军统领,让他按您的吩咐去做。”春桃道。
“等等。”李凤瑶叫住她,“让禁军统领秘密搜查,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让女卫们分成三班,轮流巡逻,尤其是皇宫、太庙、靖王府和兵部库房这些关键地方,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奴婢记住了!”春桃躬身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李凤瑶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她清醒了不少。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的婚礼也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萧战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瑶瑶,听说抓到北狄密探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凤瑶回头,对他笑了笑,“已经审出来了,北狄想趁我们婚礼当天动手,里应外合攻打大夏。”
她把巴图鲁招供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
萧战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怒火:“北狄可汗这个小人!竟敢背信弃义,耍这种阴谋诡计!瑶瑶,不如我们推迟婚礼,先集中兵力对付北狄?”
“不行。”李凤瑶摇头,“婚礼一推迟,就等于告诉北狄,我们怕了他们,会让他们更加嚣张。而且,京城的百姓和朝臣也会人心惶惶,不利于稳定。”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婚礼如期举行,我们正好将计就计,设下埋伏,把潜伏在京城的死士一网打尽。至于边境的北狄兵马,让我爹在雁门关加强防备,等婚礼结束,我们再亲自出兵,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背叛大夏的代价!”
萧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佩:“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这就去通知兵部和禁军,按你的计划部署,一定要让北狄的阴谋彻底落空!”
“嗯。”李凤瑶点头,“你让禁军统领按联络暗号去搜查城外的破庙,务必把潜伏的死士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漏。另外,告诉李都尉,让他坚守雁门关,等我们婚礼结束,就带兵马支援他,让北狄兵马有来无回!”
“放心吧!”萧战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我一定办好!绝不让北狄的人破坏我们的婚礼,更不让他们伤害你一根头发!”
李凤瑶看着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中满是暖意。她知道,有萧战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能从容应对。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北狄的阴谋虽然凶险,但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斗志。
他们的婚礼,不仅是两人感情的圆满,更是一场守护大夏的战役。他们要让北狄知道,大夏的尊严不容侵犯,他们的幸福也不容破坏。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上依旧平静,筹备婚礼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暗地里,禁军和女卫们却在紧锣密鼓地搜查北狄死士。按照巴图鲁招供的联络暗号和地点,禁军统领带领人马,在城外的几处破庙里,成功抓获了十九名北狄死士,只有一名死士侥幸逃脱。
“娘娘,殿下,大部分死士都已抓获,只有一人逃脱,不过他已经身受重伤,跑不远,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追查了。”禁军统领向李凤瑶和萧战禀报。
“做得好。”李凤瑶点头,“把抓获的死士全部押入天牢,严加审讯,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同党。另外,加强京城各城门的守卫,不许任何可疑人员进出。”
“属下遵令!”
解决了潜伏在京城的死士,李凤瑶和萧战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知道,北狄可汗绝不会善罢甘休,边境的五万兵马随时可能发动进攻,婚礼当天,或许还会有意外发生。
李凤瑶再次召集女卫,加强了婚礼场地的安保部署:“皇宫门口、靖王府、喜宴场地,各安排二十名女卫,配合禁军守卫;太庙由十名女卫驻守,重点保护镇国玺;另外,安排五名女卫伪装成宾客,在喜宴上巡视,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拿下。”
“遵娘娘令!”女卫们齐声应道,眼神坚定,士气高昂。
萧战也在积极筹备,不仅加强了禁军的巡逻,还特意从军中调来了一百名精锐骑兵,驻守在京城城外,一旦婚礼当天发生变故,能够立刻赶来支援。
这日,李凤瑶正在瑶光殿检查婚礼要用的喜服,春桃匆匆来报:“娘娘,李都尉派人送来急报,说北狄五万兵马已经在雁门关外集结,蠢蠢欲动,似乎随时准备攻打雁门关!”
李凤瑶接过急报,看完后,脸色凝重:“看来北狄是铁了心要在婚礼当天动手了。”
萧战也凑过来,看完急报后,眼中满是狠厉:“等婚礼结束,我定要亲自带兵,把北狄兵马打回老家,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李凤瑶点头,对春桃道,“给李都尉回信,让他坚守雁门关,加固城防,多备滚石、弓箭和火油,只要能守住三天,等我们婚礼结束,就带兵马支援他。另外,告诉他,若北狄兵马攻城,不必硬碰硬,采用拖延战术,消耗他们的粮草和兵力。”
“奴婢这就去办!”春桃领命而去。
李凤瑶看着手中的喜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场婚礼,注定不会平静,但她和萧战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北狄耍什么阴谋诡计,他们都有信心应对,不仅要让婚礼圆满成功,还要让北狄的阴谋彻底落空,守护好大夏的山河和百姓。
她相信,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并肩作战,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这场婚礼,将会成为北狄的噩梦,成为大夏扬眉吐气的开始。而她和萧战,也将在这场风雨中,更加坚定地站在一起,携手走向未来,守护好大夏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