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柴怀瑾将这个事情告诉我，并且把我带到这里，或许就是想试试我来做这个谍纸坊的坊主，到底够不够资格。”
说完，苏阙微微挪动了一下躺椅，将椅子转向另一个方向。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少年翘起二郎腿，稳稳地坐在躺椅上。他身着一袭青衫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仙人下凡。他的一只手紧握着那柄蓟州制式长刀，刀身闪烁着寒光，斜斜地驻在地上。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撑着腮帮子，笑眯眯地望向自己所面对的那片黑暗。
“这位同僚，”苏阙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随即黑暗中，一道男声传来，“谍纸坊丙字蒋缙云，见过坊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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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醉梦楼底楼，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掌柜，他眉目含笑，宛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温暖。此时，店内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许多店小二正忙碌地收拾着碗筷，一片繁忙景象。
然而，在这喧闹的氛围中，令狐策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穿梭于各个角落，将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这并非是在检查店铺，而是在漫步于自家花园一般。
当令狐策完成了所有的检查后，他缓缓地走向后院。一到后院，他突然伸了个懒腰，仿佛将全身的疲惫都释放了出来。随着这个懒腰，他脸上原本的笑容也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漠然。
令狐策的外貌堪称俊朗，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冷漠。他的身材高挑而修长，一袭白衣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宛如仙人下凡。然而，与他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冷漠的眼神和漠然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众人要是看到这样的令狐策，恐怕都不禁心生畏惧，不敢轻易靠近。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冰之气，让人感觉他就像一座冰山，难以接近。与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的温和模样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
令狐策摊开手掌，随即一只彩色纸蝴蝶，出现在少年的手掌心，少年将纸蝴蝶拆开，一行小子跃然纸上，只有三个字——“棋子自知”。令狐策凝视着这行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少年动作小心，将纸张叠好，收进衣袖，小声呢喃：“明明都是先生的学生，凭什么你是棋子，我是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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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醉梦楼顶楼，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貂裘，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夜晚的寒冷。老人突然抬起头，凝视着那已经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能从那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什么似的。
他搓了搓那瘦削的手掌，似乎想要从这摩擦中汲取一些温暖。然后，他又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让他看起来更精神一些。做完这些，老人伸出手去，想要端起书案上的酒壶，痛饮一番。
然而，当他拿起酒壶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酒壶，将手伸向一旁的火炉。火炉里的火正烧得旺，红红的火苗舔着炉壁，散发出阵阵暖意。老人把手伸到火炉旁，搓了搓，感受着那一丝温暖。
过了一会儿，老人觉得稍微暖和了一些，便撑在书案上，缓缓站起身来。由于他的腿脚不好，膝盖也不太灵活，所以在起身的过程中，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直起身体，老人又伸手揉了揉膝盖，这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一些。
老人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他几乎抬不起腿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上拖动一般。就这样，他缓缓地走到了一处水缸前。这口水缸里，竟然游动着一条金色鲤鱼！这条鲤鱼浑身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在水中游弋时，仿佛整个水缸都被它的光芒照亮了。
无论是这个小镇，还是整个天下，都只有这么一条金色鲤鱼。老人站在水缸前，静静地凝视着这条鲤鱼，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过了一会儿，他缓缓从旁边取出一些饵料，而这些饵料竟然是一块块敲碎的翡翠玉器！
老人将翡翠玉器饵料投入水缸，金色鲤鱼似乎感知到了食物，迅速地摆动起尾巴。它的鱼尾如同一把灵动的扇子，在水中轻轻摇曳，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那金色的鳞片在水波的荡漾下，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天上的星辰落入了水中。
老人看着鲤鱼进食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微笑中，既有对鲤鱼的喜爱，也有对某种回忆的怀念。突然，鲤鱼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随后又迅速地落入水中，继续欢快地游动着，那金色的光芒在水缸中不断闪烁，如梦如幻。
老人轻扣鱼缸，轻声道：“吃吧吃吧，把门口的那几条街全吃了，琉璃种，豆粒种，冰清种，好的坏的都吃掉，当年他们就是这么对你的，过不了多久，你就是这世上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唯一的真龙。”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随后老人转头望向北方，轻声道：“然后，去问问他，能不能别怪我。”老人声音很小，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其实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老人这样，已经整整六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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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阙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面容和善地凝视着那处传来声音的黑暗。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黑暗，洞察其中的一切。
与此同时，裴峨岷静静地躺在原地，宛如沉睡一般，没有丝毫动静。然而，实际上他的这些残魂一般人发现不了，只要他不愿意被人发现，旁人便难以察觉他的存在。所以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在那片黑暗中，苏阙轻声说道：“这位同僚，出来一叙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黑暗的深处。
片刻之后，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衣裳的男子，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缓，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削，但却并没有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敢正视苏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