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兰”引发的恐怖反噬,像一只无形的手,推倒了灾难的多米诺骨牌,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足以将整座城池,拖入深渊的连锁浩劫。
孩子们身上急速蔓延的石化纹路,与不断崩裂的皮肤,早已让全城百姓,陷入愤怒与绝望的泥沼。可谁也没想到,这仅仅是噩梦的开端。更可怕的阴影,正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
诅咒,竟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完成了致命的升级!
它似乎嫌孩童的生机“微不足道”,不再将目标局限于稚嫩的生命。就在全城目光,都紧锁在那些僵卧榻上、气息奄奄的孩子身上时,死亡的触角,已悄悄伸向了,城池的每一个角落。
城东那间破败的民宅里,久病在床的老翁,本还等着家人,送来清晨的汤药。可当儿子端着药碗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老翁保持着挣扎抬手的姿势,半个身子,已化为灰黑色的顽石,石面上布满蛛网状的黑裂,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唯独那双未被石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凝固的痛苦与惊恐。
西街的院落中,产后体虚的年轻妇人,刚哼着摇篮曲,哄睡襁褓中的婴儿,疲惫地靠在床边歇息。可下一秒,她的指尖便泛起冰冷的石色,那寒意顺着血脉飞速蔓延,不过瞬息,她便如同一尊失去温度的雕塑,僵硬地靠在床沿,胸口再无起伏,唯有眼角未干的泪痕,证明她曾真实地存在过。
就连戒备森严的县衙内,也未能逃脱诅咒的侵袭。那位年迈的文吏,正伏案抄写文书,笔尖突然“啪”地掉落,他下意识想弯腰去捡,却发现右臂已变得僵硬沉重,石色从指尖蔓延至肩头,皮肤失去了所有弹性,化为冰冷粗糙的岩石,连带着他脸上的皱纹,都被定格成了石面上的沟壑。
体弱的成人,成了诅咒新的狩猎目标!
这个发现如同惊雷般,在城池中炸开,所有人都意识到:石化的门槛正在急速降低,诅咒的力量,正以恐怖的指数级速度膨胀、扩散!前一刻还只是“孩童遭殃”,下一刻,每一个体弱的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石化的牺牲品。
人们终于明白,“解石兰”根本不是,化解诅咒的解药,而是一桶,泼向暗火的猛油!它不仅没能熄灭邪恶,反而彻底激怒了,诅咒背后的存在,甚至为其提供了,扩散的途径与能量,让灾难以更快的速度,吞噬着整座城池。
恐慌,不再是缓慢蔓延的潮水,而是瞬间引爆的炸药!
若是之前,只有家有幼童的百姓,在日夜恐惧,那么现在,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体弱的老者攥紧了衣襟,生怕下一秒身体就会僵硬;刚生产完的妇人,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就连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也忍不住频频摸自己的四肢。谁也不知道,诅咒的下一个标准会是什么,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整座城市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混乱。街道上,孩童的哭声、妇人的尖叫声、老者绝望的祈祷声此起彼伏;城门处,无数百姓拖着行李想要逃离,却被手持兵器的官兵死死拦下,推搡、争吵、甚至斗殴接连发生,鲜血溅在冰冷的城墙上,与远处房屋上,飘起的黑烟交织在一起,宛如末日降临。
而这所有灾难的源头,所有愤怒的矛头,都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人,李云金!
“是他!是他带来了那该死的‘解石兰’!”
“若不是他,孩子们怎么会死得这么快?诅咒怎么会升级?”
“杀了他!都是他的错!他就是个瘟神!”
汹涌的民意,化作最恶毒的诅咒、最疯狂的敌意,像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孤立无援的李云金彻底淹没。他曾试图拯救这座城池,可到头来,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罪人,百口莫辩,千夫所指。
这场生存之战,已然升至最残酷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