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复仇的棋盘已经铺开，棋子，也该一一落位了。
而她，很乐意亲自来执子。
***
警局里。
头上的灯光白得刺眼，颇有几分审讯综艺的“打光死亡视角”。
沈晚柔坐在冰冷的询问椅上，指尖却悠闲地敲着桌面，仿佛在自家客厅等着下午茶。
她心里稳得一批——刚刚已经偷偷电话联系了于妈，爸妈和哥哥们向来宠她，绝不会让她在这里待超过一小时。
虽然学霸人设崩塌有点小崩心态，但比起马上就能回家。
这顶多算个社交平台小型翻车现场，洗洗就能白。
“我要求你们立刻放了我。”
她抬起下巴，语气倨傲，对着坐在她面前的警官说道。
“否则，等我父亲沈聿衡的律师团到了，恐怕你们很难收场。”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也敢让我来这里喝茶，我可是b市首富沈家的千金，我的时间，你们耽误不起。”
她一副你们得罪不起的神色，看起来嚣张至极。
陈警官面无表情地翻开卷宗，对于她的态度，毫无波澜。
“沈小姐，这里是公安局，不是沈家的会客厅。”
“你现在涉嫌的，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国家级考试作弊罪，情节严重，威胁考试公平，不是一句‘回家’就能解决的。”
沈晚柔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甩了下头发。
“什么有预谋？警官叔叔，别吓唬我了好吗？”
“我只是运气不好，考前正好不小心把复习资料夹带到了考场而已……”
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都来到这里了，你确定还要在这里继续较变吗？”
陈警官打断她的表演，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
他将一个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正是一个暂停的视频画面。
“看来沈小姐不仅学习努力，演戏的天赋也不错。”
“而且，你今天在考场上的精彩表现，已经通过某神秘直播渠道，被全网几百万网友在线围观了。需要我帮你回顾一下吗？”
说着，他点下了播放键。
平板里立刻传出清晰的画面——正是沈晚柔在考场上，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抽出缩印小抄，然后埋头猛抄的侧影！
镜头甚至还给了小抄一个特写，上面的答案清晰可见！
视频的弹幕更是疯狂滚动：
【卧槽！真人版《天才枪手》？】
【这操作细节，这心理素质，不去当间谍可惜了！】
【首富千金在线作弊，这是年度法制教育大片啊！】
【感谢主播让我见识了有钱人的‘考试技巧’！】
【典！太典了！建议申遗！】
沈晚柔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刚才的倨傲和镇定碎了一地。
“直……直播？怎么可能？！谁拍的？！”
“这不是我！这是合成的！”
她完全难以置信道。
陈警官收回平板，眼神冷静：“合成？沈小姐，我们技术部门已经初步鉴定，视频源文件真实有效，不存在后期合成痕迹。”
“至于直播是怎么来的……我们也在调查。”
“不过，结合你刚才的态度，我们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你为了博取流量、炒作自己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旁边一位比较年长的男警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沈小姐，看你年纪轻轻，家境优渥，为什么要走这种歪路？”
“虽然黑红也是红，但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出名，很光荣吗？”
“网络上那些虚名，比你的前途、比做人的诚信还重要？”
“富不过三代的古训不是没有道理的，根基不正，大厦将倾啊！”
“你现在回头，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好好改正，还来得及！”
沈晚柔被这番连敲带打、还带着“人生导师”buff的话给整懵了。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那直播不是她搞的。
她也是受害者，可看着警察们那“我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为了红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眼神。
她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百口莫辩！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她内心在咆哮，【高考的教室里为什么会有直播？！哪个杀千刀干的？！】
【完了！全完了！人设崩穿地心，还被打上了“为了红故意作弊直播”的神经病标签！】
......
面对铁证如山的直播视频和警方“合理”的推测，沈晚柔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穿。
两个小时后，她被带进拘留室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放我出去！我要找律师！那直播不是我干的！我是被陷害的！”
她拍打着铁门，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门外传来值班警察的回应：“别嚎了年轻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作妖的时候想啥了？现在想起喊冤了？”
“安静待着，好好反省一下怎么重新做人吧！”
......
凌晨时分，沈晚柔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
恐惧和屈辱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
直播弹幕上那些嘲讽的话仿佛还在眼前飘，警察那句“黑红也是红”像魔音贯耳。
爸妈和哥哥他们为什么还没来？
难道他们看到了直播，觉得丢脸，想让我在这里吃点苦头再接我？
但，现在她都已经在这里待了那么多个小时了，就算是惩罚她也差不多了吧？
她心想。
就在这时，拘留室外传来值班警察似乎刻意没有压低的交谈。
“头儿说了，这案子证据确凿，直播全网皆知，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从严从快处理，谁打招呼都不好使！”
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你说的是里面那个沈小姐？”
“当然是，噢又不是，你们不知道，最新消息，沈氏集团官方微博刚刚发了重磅声明，直接实锤她只是个养女，跟沈家没有血缘关系！”
“还说要追究她和她那个生母冒充血脉、欺诈沈家的法律责任呢！”
最先说话的那道声音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满都是吃到大瓜的兴奋。
“卧槽！真假？这么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