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她语气还算矜持，心里的小人早已搬好板凳，抓了把瓜子。
【系统，快快快，录音功能准备好！这些独家猛料，转手……不是，是归档分析！】
【都是宝贵的……那啥资源啊！有钱人的瓜就是劲爆，多来点！】
顾衍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那活跃的心声，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早就知道，这位沈顾问似乎能通过吃这些瓜，获得某种特殊的好处。
既然她需要，而他恰好有，配合一下也无妨。
他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也配合地向前倾身。
如同分享最高机密般，用他那惯常清冷的嗓音，说出了与形象截然不符的八卦。
“他已经被送去该去的地方‘反省’了，至于八卦……”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没那么伦理，但足够荒唐。”
“他和他那位酷爱挥霍的夫人，最近正为一匹名叫‘印钞机’的纯血赛马打离婚官司。”
“双方都声称那匹马是‘灵魂伴侣’，争夺激烈程度超过了对孩子抚养权的关注。”
“哇！”沈摘星低呼一声，眼睛瞬间亮了好几个度。
感觉眼前的餐前面包都变成了瓜田里的瓜，分外香甜。
“灵魂伴侣是匹马？这听起来可比普通离婚案带劲多了！”
一旁的秦风，作为顾衍的贴身特助。
此刻正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但内心早已天崩地裂。
他听着自家老板用汇报千亿项目的严肃口吻，讲述着如此……不着调的豪门丑闻，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寸寸碎裂。
老板，您那高冷矜贵、惜字如金的人设呢？！
怎么在这个沈小姐面前就崩塌成了八卦交流中心？
顾衍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特助濒临崩溃的内心。
反而被沈摘星那毫不掩饰的吃瓜热情取悦了。
他继续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调，抛出一个又一个惊掉人下巴的瓜。
“这不算什么。城东赵家的独子，前段时间闹着要娶一位‘真爱’，不惜与家族决裂，结果发现那位‘真爱’是他父亲年轻时在外留下的风流债，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噗——”
沈摘星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影响顾老板的“播报”兴致。
眼神里的光芒却更加炽热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继续道。
“还有，南港区那位以宠妻闻名的富豪，最近被爆出在私人岛屿上建了个……规模颇大的‘藏品馆’，”
“里面全是他按照历任情人模样定制的等比例硅胶娃娃，还都给穿了高定礼服，据说他夫人发现后，直接开着游艇撞了码头。”
沈摘星听得嘴巴微张，这些瓜的疯癫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简直是在她三观的坟头疯狂蹦迪！
太刺激了！
她忍不住追问：“还有吗还有吗？那后来呢？”
秦风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尴尬地抠出了一座魔仙堡。
他看着自家老板面不改色地输出这些足以让财经版和社会版同时炸锅的秘闻。
而沈小姐则像只听到敲盆声的小仓鼠，兴奋得快要原地转圈。
不行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扭曲的表情，或者不小心笑出声（主要是被荒谬的）。
那他的职业生涯恐怕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了。
“咳，”秦风强行打断这诡异的“瓜友交流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顾总，沈顾问，我忽然想起有个紧急的文件需要立刻处理，我出去一下。”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以一种近乎逃离的速度快步走出了包厢，带上了门。
他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安静的空间，来重塑一下对老板的认知！
看着秦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摘星眨了眨眼。
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顾衍，小声问。
“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顾衍看着她那带着点小忐忑又意犹未尽的眼神。
唇角勾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无妨。这些事，平时听着无聊，看你反应，倒觉得有趣。”
他似乎找到了分享这些荒诞故事的新乐趣。
沈摘星立刻放下心来，笑容更加灿烂：“那就好！顾老板您继续！”
于是，这顿晚餐的后半段。
就在沈摘星一边享用顶级美食，一边听着顾衍用最正经的语气爆料最疯癫的豪门秘辛。
间歇性再为他化解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劫难”中，气氛诡异地和谐并愉快地进行着。
沈摘星觉得，这顾问当得，不仅有退休金拿。
还有顶级疯瓜吃，简直是神仙日子！
而男人看着对面女孩因各种离谱八卦而不断变换的丰富表情，觉得偶尔放下高冷面具。
体验一下这种接地气的交流，感觉……似乎也不错。
与此同时，先行告退的秦风站在餐厅外的走廊上。
望着窗外的夜景，内心依旧波涛汹涌。
他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给老板准备资料时。
是不是还得附带一份豪门八卦索引，以备沈顾问不时之需......
*
_____
沈晚柔怀着一腔被沈摘星激起的怒火和不甘，回到了沈家别墅。
刚进家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出差归来的沈聿衡和林婉卿。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她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
亲昵地搂住林婉卿的胳膊，“晚柔好想你们呀！”
她一边撒娇，目光一边不经意地扫过茶几，上面放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一个较小，包装是某个她熟悉的、以少女线闻名的轻奢品牌；
另一个则大得多，深蓝色的丝绒盒身上印着烫金的、她梦寐以求的顶级高定珠宝品牌Logo。
沈晚柔的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期待。
伸出手，语气带着惯有的娇憨。
“这次给女儿带了什么礼物呀？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