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西安的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一路霓虹。我走在西安北大街上的时候,西安人已经开始了购物过年,大包小包的往家里买东西,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心里更是有一种感觉,除了耿峰叔侄俩,其实这个美丽的都市里,所有的繁华都和我无关,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也并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到甘肃的那个金昌市,那里才有我的父母与姐姐。
必须回去过一个团圆年,并如期参加姜心凯和谢晓芳的婚礼。
于是我向耿峰和他叔叔辞别,他俩一直把我送到火车上,给我买了一大堆西安特产,并一再要求让我过年后再回到西安,我只能说看情况再定。随着火车的启动,挥着手看着他俩逐渐消失在西安火车站的夜幕中。
后来我也参加过太多的婚礼,我对婚礼最大的看法就是,任何一场婚礼,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祝福,无论多么的奢华和浪漫,也仅仅是对这一对新人才有点意义。
真的对参加的人来说没有多大意思,最多也就是和熟悉的,或者陌生的人AA制吃顿饭,被当时的现场感染一下后,就烟消云散。因为我知道它并不影响将来的同床异梦,名存实亡,互相出轨甚至离婚。但那时候的我还是心驰神往,满怀激动的对待每一场别人的婚礼。
我在家里待了三天后,在新年前最后一个周末,如期出现在姜心凯和谢晓芳婚礼现场,那时候婚礼已经可以在酒店举办了。我到达那个酒店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肠衣厂的人最多,原来认识又熟悉的人用陌生的眼光看我一眼,也就和别人说话去了。
我也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对这种陌生感非常的尊重和理解。姜心凯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谢晓芳一身洁白的婚纱,更显得婉约可人。他俩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感觉他俩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谢晓芳稍微胖了一点。我倒是一脸的沧桑感。姜心凯悄悄又得意的告诉我,谢晓芳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在安排我坐位的时候,姜心凯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候朱雅着一袭长裙,款款的走了过来,扒拉着我看了好久,用那种分辨古董真伪一样的眼神。我也微笑着不说话,大约看了我有半分钟的时间。她拉着我的手说今天你就坐姐旁边,你潘哥没有来,我说好的嫂子。这时候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马上感觉我的手腕处隐隐作痛。
我俩坐下以后,我又看了看同桌的人,礼貌性的都打了个招呼,给了每个男人一根猴王烟,以显示我刚从西安回来。
朱雅关切的问我这几年死哪里去了,我就把这几年的经历,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她了,没有任何隐瞒,包括和陈玉娟的那段故事。这时候她插了一句,也算你被开过光了。
讲到我在兰州蹬三轮车的经历时,她拿着餐巾纸擦拭着眼睛说,那以后你咋办,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她问我还想不想去肠衣厂里上班,我态度坚决的说不去。
第二天我就收到朱雅打给我的传呼,约我晚上去歌厅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