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力长廊的出口处，冷风卷着落叶打在林默脸上，却吹不散他身上的颓气。
白发考官在成绩册上写下 “优秀” 二字时，笔尖停顿的力道透过纸张都能感受到。那更像是一种惋惜，而非认可。林默接过自己的号码牌，金属边缘硌得手指生疼，上面 “734” 的数字仿佛在扭曲嘲笑。
“下一项是团队生存模拟，在东区生态馆集合。” 旁边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抱着胳膊，语气里的轻慢几乎要溢出来，“不过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省得在里面拖后腿，被队友扔给星兽当诱饵。”
林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梗起脖子：“看什么看？5% 的废物也配瞪人？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取消资格？”
周围传来一阵低笑，几个刚结束意志力测试的考生故意放慢脚步，等着看林默的笑话。
“王哥别跟他计较了，” 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考生打圆场，眼神却瞟向林默的手腕，“这种连星能都存不住的体质，能撑过意志力测试就不错了，团队赛肯定第一个淘汰。”
林默攥紧号码牌，转身走向东区。他知道争辩毫无意义，在这个以星能论英雄的世界，5% 的亲和度就是原罪。
生态馆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战术。林默刚走到签到台，负责分组的女考官就皱起了眉头，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用指尖捏起他的号码牌。
“734 号，林默是吧？” 她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屏幕上弹出林默的资料，“星能亲和度 5%？这种数据也能通过初审？”
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原本嘈杂的讨论声瞬间停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像针一样扎在林默背上。
“我记得他，就是那个一拳打碎测试傀儡的疯子！”
“原来是靠蛮力混进来的，难怪亲和度这么低。”
“这种人就该分到‘观察组’，负责给大家递能量瓶还差不多。”
女考官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分组栏里敲下 “观察组 c 队”。这个组别意味着他将被编入实力最弱的队伍，而且没有核心战术分配权，本质上就是个凑数的。
“拿着你的身份卡，进去找 c 队的标识旗。” 她把一张灰色卡片扔在桌上，卡片边缘都卷了毛边，显然是别人用过的旧卡。
林默拿起身份卡，刚要转身，就被一个身影挡住去路。
沈烈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他的号码牌是金色的 “008”，代表着预考排名前五十的种子选手。阳光透过生态馆的玻璃穹顶落在他身上，星能在体表形成淡淡的光晕，与林默灰暗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你意志力测试拿了优秀？” 沈烈挑眉，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可惜啊，意志力再强有什么用？星能亲和度才是根本，就像盖房子没打地基，再漂亮的屋顶也迟早塌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看似友好的动作却带着隐晦的星能冲击。林默只觉得肩膀一沉，脚下的地砖竟裂开一丝细纹 —— 沈烈这是在故意展示实力，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
“沈少这实力，至少是武徒九段巅峰了吧？”
“那还用说？他可是有望冲击本次预考前三的存在，跟林默这种废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刚才那下要是换成我，胳膊肯定断了，这林默居然站着没动？”
林默的肩膀微微颤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后退半步。他能感觉到沈烈的星能像细针一样往自己经脉里钻，试图搅乱他本就微弱的星能流动。
“你的根不行。” 沈烈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就算侥幸进了龙渊学院，也只能在最底层挣扎，永远别想抬头。”
说完，他甩开手转身就走，金色号码牌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几个跟沈烈交好的考生立刻围上去恭维，路过林默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待的地方，别挡着沈少的路。”
林默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栏杆才站稳。灰色身份卡在掌心被攥得变了形，边缘的毛刺刺进皮肤，渗出血珠滴在地面上，与灰尘混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向生态馆中央的大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团队赛的规则 —— 淘汰制，最后存活的三支队伍全员晋级。这意味着他不仅要面对星兽的威胁，还要提防队友的背叛。
“c 队的人到齐了吗？”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短发女生举起手里的灰色旗帜，“还差最后一个，734 号林默来了没有？”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朝着灰色旗帜走去。
队伍里的五个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原来是你？” 一个高个子男生皱起眉头，“我们刚才还在说谁会这么倒霉分到 5% 的废物，没想到真的是你。”
短发女生倒是比较冷静，只是淡淡说：“既然分到一组就是队友，等下进入模拟区，你跟在后面收集材料就行，别乱跑。”
这已经是最体面的安排，潜台词却很明显 —— 别拖后腿。
林默点点头，没说话。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那里的【环境伪装喷雾】还带着冰凉的触感。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极端压力环境，触发被动效果：【亿万倍暴击】触发几率临时提升至 1%】
【当前可领取日常任务：在团队赛中存活超过两小时，奖励：基础星能储存术 x1】
林默的眼神亮了亮。
存活两小时？
他看向模拟区入口处闪烁的红光，嘴角勾起一抹别人看不懂的弧度。
沈烈说得对，根骨是基础。
但他忘了，有些野草就算长在石缝里，也能掀翻整个地基。
当模拟区的闸门缓缓打开，林默跟在 c 队最后面走进那片人造丛林时，背后传来沈烈不屑的嗤笑。
“等着看他怎么死吧。”
林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