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鬼一见姜凡要走，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拦住，脸上堆满谄笑：“哎哎哎！别走别走！成！三千五就三千五！您爽快，我也爽快！现在就交易，现在就交易！”
他生怕姜凡反悔，手忙脚乱地从怀里贴身内袋中摸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兽皮纸，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姜凡，眼巴巴地看着。
姜凡接过去，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确实清晰地写着房屋信息，虽然陈旧，但确实是官方认可的地契没错，上面还有城主府的模糊印鉴。
他不再磨叽，直接点出三千五百块灵气盎然的上品灵石，装在一个最低级的储物袋里，递给了赌鬼。
赌鬼一把抢过储物袋，神识往里一探，感受到灵石散发出的精纯灵气，脸上瞬间乐开了花，连句客套话都顾不上说，捧着储物袋，如同怕被人抢走一般，扭头就冲回了赌坊，人还没进去，兴奋的嚎叫声已经传了出来：
“铁公鸡！看见没！小爷我有钱了！妈的，刚才欠的账都给老子清了！赶紧的！老子今天要翻本！把把押大！”
白渊鱼看着那消失在赌坊门口的癫狂背影，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这灵石，怕是捂不热，就得都扔回那无底洞里。”
“嗨，赌鬼不值得同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姜凡淡淡说了一句，不再理会，转身朝着刚买下的门面走去。
门面房带着一个不大的后院，加起来约有五六间屋子。姜凡里外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建筑本身还算完好，里面几乎已经空空如也，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角落里堆着些散发着霉味的破烂铺盖和空酒罐。
那赌鬼的样子，怕是值钱点的东西早都被他搬去换赌资了。
所谓的花园，便是一个不到三平米的花池，里边也早已没了花草，至于游泳池，想必就是那摆在花池旁边的大水缸了。
阵法基底自然也是不存在的，姜凡觉得真应该送这货去现代卖房子。
姜凡抬手，魂链自袖中无声探出，灵活地卷起那些垃圾，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直接将其从后院抛出，精准地丢回了那家赌坊的门口。
白渊鱼则并指如剑，凌空轻划，引动周围稀薄的水汽，化作一股清澈的水流，如同温柔的刷子，将店面和后院的每一寸地面、墙壁都细细冲刷了一遍，带走积年的污垢和异味。
片刻之后，这门面房里里外外虽然依旧空旷简陋，但已然称得上干干净净，再无之前的腌臜气息。
随后两人分头行动。白渊鱼返回客栈去接张万欣，而姜凡则按照打听来的信息，前往位于城市中心区域的、由城主府下辖管理的“千事屋”，办理产业过户和登记。
得知姜凡买了铺面并打算开店经营后，那负责登记的管事眼皮都没抬，直接报出了一个数目：“新店开业，管理税，五十上品灵石。”
看着眼前这赤裸裸的盘剥。姜凡并未多说什么，直接点出五十块上品灵石放在了桌上。那管事这才略微抬眼，瞥了姜凡一下，慢悠悠地办好了手续，将一份盖有新印鉴的地契副本交给了姜凡。
姜凡拿着那薄薄一张纸，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千事屋，回到了刚刚拥有的店面。
张万欣已经跟随白渊鱼回来，她扫了一眼空旷的店铺和后院，没有多问，径直选了一间最为僻静的屋子，布下简单的禁制，便开始盘膝打坐，继续平复心绪、巩固修为，等待着姜凡所说的“时机”。
白渊鱼看着门面上还悬挂着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的旧牌匾，开口问道：“我们买下这门面，是打算做什么营生？”
姜凡直接抬手，凌空将那旧牌匾摄下，随手放在墙角。他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北荒的现状和需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给出了一个答案：“卖功法！”
“卖功法？”白渊鱼明眸一亮，点头赞同，“倒是个好主意！”
北荒如今修炼体系杂乱崩溃，对各种功法的需求堪称饥渴。
城内确实有不少售卖功法的铺面和摊位，真假难辨，鱼龙混杂。甚至有人别出心裁，搞起了“陶罐营销”，购买一个密封的陶罐，附赠一门随机功法。按照姜凡的说法，这叫什么“盲盒”。
白渊鱼曾好奇观察过，那些罐子里开出的东西五花八门，但真正有价值的功法极少，大多是不入流的残篇或者干脆就是胡编乱造的东西。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抱着侥幸心理的修士趋之若鹜。
买之前兴奋期待，砸开罐子后顿足捶胸的场景，她已见过不止一次。
在灵石的高效驱动下，不到一天时间，姜凡便雇来了人手，将这间门面里外改造了一番。
原本格局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崭新的、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厚重书架和展示柜。白渊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式的书店，看着那几乎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她眼中露出一丝新奇。
“这些地方，都要摆满书？”她指着那些空空的书架问道。
“嗯！”姜凡点了点头。他手里别的不多，就是各种功法秘籍库存丰富。当年在魔皇军担任统领时，缴获的各色功法不计其数，虽然魔修功法占了绝大多数，但灵修功法也有不少收藏。这些正好可以用来充数。
当然，这些都只是幌子和装饰品。
真正的主角，是《金丹大道》。
姜凡通过梧桐这个“外挂”，将《金丹大道》拓印出了无数个版本。他甚至还恶趣味地给这些功法起了各式各样名字，给这功法穿上了十几个马甲，比如‘灵体源流’、‘神奇百炼’、‘大罗奇门’等等。
这些功法被分别拓印在玉简、兽皮、甚至某种坚韧的植物纤维纸上，装帧成线装书、卷轴等不同形式，然后被姜凡刻意摆放在了各组书架最显眼、最容易拿到手的位置。
白渊鱼随手拿起一本封面写着《三全灵》的线装秘籍，翻看了两眼，虽然内容核心依旧是《金丹大道》，但这名字实在有些怪异。她皱着秀眉，抬头看向姜凡，疑惑地问道：“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名字？”
姜凡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嗨，随便起的，听起来唬人就行。反正内容都相差无几，叫什么不重要，能流传开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