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夜搜索，直至天边泛起微光，三人竟一无所获。那些窥探者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返回关墙大营后，姜凡眉头微蹙：“莫非是已窥得所需，所以不再来了？”
夜琉殇抱着手臂，啧了一声：“宗主，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是因为感知到我们三人到来，气息太盛，所以暂时蛰伏，停止了行动？”
白渊鱼颔首表示赞同：“我们前来，并未遮掩行踪。对方若真有心窥探，必然知晓。”
“言之有理。”姜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撤回去好了。”
“撤？”夜琉殇一愣，有些不解。
白渊鱼却是轻笑出声，眸光流转：“夫君这是……又要开始演戏了？”
姜凡点头，看向夜琉殇，“琉殇，你去安排一下。让弟兄们做出我们仍在严加戒备的假象，但今夜子时，我等三人秘密离开此地。”
“秘密离开？”夜琉殇更加疑惑，“若是秘密离开，那些窥探之人又怎么知道我们离开？”
“大张旗鼓地撤离，显得太过刻意，反而惹人生疑。”姜凡解释道，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偷偷的走，在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小破绽，可信度更高。”
夜琉殇顿时明白过来：“我这就去布置，定会留下些‘恰到好处’的破绽。”
是夜，月隐星稀。姜凡、白渊鱼与夜琉殇，率领五百血战堂弟子，收敛气息，“秘密”撤离关隘。
队伍悄然离开不久，关墙之上一处阴影里，一名身着霸天宗服饰的弟子眼神闪烁，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随即身形如同融入黑暗般，消失了。
然而，他的一切动作，都没能逃过早已悬立于更高处，隐去身形的姜凡与白渊鱼的眼睛。
“果然有老鼠。”姜凡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跟上去。”白渊鱼轻声道。
两人化作两道几不可察的流光，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只见那名弟子熟练地避开几处巡逻哨位，随后似乎用了什么术法，身体如水波般荡漾，竟短暂地融入了关隘的防御阵法光幕，穿透而过，出现在了关外！
出关之后，他一路疾驰，直至距离关隘近百里的的一处荒凉山谷。
谷中有一棵早已枯死的巨大怪树。那人警惕地左右环视，再三确认无人跟踪后，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竟化作一缕淡薄的青烟，倏地钻入了树根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洞口。
“好家伙，藏得可真够深的！”姜凡不由低声感叹。这地方他之前神念扫过，竟未能察觉丝毫异常，显然是用了极高明的隐匿阵法。
“现在怎么办？”白渊鱼问道。
“既然窝点藏在地下，把他们挖出来便是。”姜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手腕一翻，长剑已然出鞘。剑尖并非指向敌人，而是向下轻划，在地面上画出一个直径数十米圆圈。紧接着，他五指微张，对着圆圈中心虚空一握，向上一提！
“轰隆！”
大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圆圈内的土地，连同其上的一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握住，硬生生地从大地上剥离出来，如同一个巨大的土石冰淇淋球，拔地而起，露出下方幽深的坑洞和几个惊惶失措的人影！
“不好！被发现了！”
“快走！”
坑洞内的人反应极快，第一时间便欲化作遁光四散逃窜。然而，一面巨大的黑色幡旗早已无声无息地展开，悬浮于空，洒下墨色光幕，如同牢笼般将这片区域彻底封锁。
片刻之后，连同那名内奸在内的五名修士，已被尽数制服，带回了关内大帐。他们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后期，在姜凡与白渊鱼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姜凡高坐主位，目光扫过下面色惨白的几人。
“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你，”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名混入霸天宗的弟子身上，“是如何混进我宗弟子之中的，有何目的？”
几人面面相觑，嘴唇紧闭，眼神闪烁，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姜凡没心思与他们磨蹭。他屈指一弹，一道魂索电射而出，瞬间缠住其中一名修士。
那修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魂魄便被硬生生扯出体外，投入了阴幡面上的巨口之中。幡面蠕动，隐约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随即恢复平静。
剩余四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体若筛糠，冷汗瞬间浸透衣背。
“我的耐心有限。”姜凡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再不说，便都进去与他作伴吧。”
“我说！我说！”那名混入宗内的弟子率先崩溃，磕头如捣蒜，“小人名叫杜林，原是…原是玄阴宗外门执事弟子！柳队长见我机灵破格允许我加入血战堂，充作实习弟子。”
他指着旁边面如死灰的三人：“他…他们几个是关外‘黑煞门’、‘毒炎谷’的人，都是些小门派，平时也接一些雇佣探查的活计。这次我们也是接了委托，前来打探情报，绝…绝无主动冒犯霸天宗之意啊！”
“雇主是谁？”姜凡追问，语气不容置疑。
杜林哭丧着脸：“小人…小人地位低微，实在不知具体是谁。每次都是单线联系，对方从未露过真容，传讯玉符也是用完即毁。只…只知道任务就是详细探明霸天宗在此地的布防、弟子调动规律。”
姜凡与白渊鱼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几个猜测。
“你既然既然加入了霸天宗，那你应该已经改修了新法。”
杜林忙不迭点头。
姜凡露出些许微笑，轻轻打了个响指，杜林顿感觉丹田处一阵绞痛，体内积攒的修为决堤一般不受控制的外泄。
此时的他明白了许多，他不止一次猜测过，霸天宗不求回报的传播这新功法的动机，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修习了新功法，便会受面前之人的控制。
新功法所转化的灵力已经遍布全身，除非彻底废掉修为，否则就会收到姜凡的钳制。
“求宗主大人在给小人一个机会，小的一定会向您展示忠诚！”想清楚了其中关节的杜林，磕头磕的十分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