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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炉火带来的暖意驱散了他们从室外带回的寒气,却驱不散三人心中关于那个“迷情剂计划”的争论。

银绿色的装饰在火光下摇曳,映照着他们神色各异的脸。

“我们必须趁热打铁,”爱莉西娅脱下德拉科那件昂贵的长袍,随意地挂在一旁,语气带着决断,“斯拉格霍恩今晚明显心神不宁,这是最好的机会。就今晚行动!”

德拉科·马尔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铂金色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反对!这个计划漏洞百出,而且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瘫坐在壁炉旁最舒适的扶手椅上,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对抗这个荒谬提议的力量,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抗拒,“让我,德拉科·马尔福,中迷情剂,像个发情的巨怪一样在霍格沃茨里出丑?想都别想!我们马尔福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德拉科内心独白】

梅林最花的蕾丝袜!让我去喝那玩意儿?开什么国际玩笑!谁知道那劣质迷情剂会不会有什么奇葩的副作用?万一……万一我他妈的控制不住,当场扑向Alicia怎么办?!

(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比如他把爱莉西娅按在墙上亲吻,或者更糟……)梅林的蛋蛋!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到时候教父会把我剥皮抽筋熬成魔药,父亲会把我从家族族谱上除名,顺便用他的蛇头杖把我敲成铂金饼!绝对不行!

哈利·波特抱着手臂靠在壁炉架上,看着德拉科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得了吧,马尔福,收起你那套铂金王子的矜持。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让他自己上?他也是万分不愿。

“非常手段?”德拉科嗤笑一声,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不去?伟大的救世主,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一下你的形象又如何?说不定斯拉格霍恩看到你中了迷情剂,会觉得你格外‘平易近人’呢?”

哈利的脸色黑了一下,翠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爽:“我去?然后让全校师生围观救世主对着某个路过的画像或者盔甲发情?《预言家日报》会乐疯的!这还不如让我去单挑伏地魔呢!至少那样死得比较壮烈!”

“哦?原来救世主的脸面比打败黑魔王还重要?”德拉科拖长了腔调,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能凝成实质,“真是感人至深的觉悟。”

“至少比某些人连尝试都不敢的懦夫强!”哈利反唇相讥。

“你说谁是懦夫?!疤头!”

“就是你!铂金孔雀!”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几乎要从“战略讨论”升级成“全武行”,爱莉西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嘿,波特。”

三人转头,看到一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正站在休息室入口处,脸上带着一种暧昧不清、看好戏的笑容。

他倚在门框上,目光在哈利身上转了转,语气拖沓地说:“外面有人找你。是个……嗯……格兰芬多的小美人儿。看样子,你的桃花运来了,救世主。” 他说完,还故意吹了声口哨,这才晃晃悠悠地走开。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下。

德拉科·马尔福脸上的愤怒和抗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缓慢、逐渐绽放的、混合了巨大惊讶、幸灾乐祸和“我终于抓到你把柄了”的狂喜表情。

他灰蓝色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凌乱的衣领,然后朝着哈利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踱了过去。

“well, well, well……” 他开口了,那标志性的、拖着长调、带着浓浓嘲讽和居高临下意味的嗓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回荡,每个音节都充满了戏剧性的夸张,“瞧瞧这是谁?我们万人敬仰的、魅力无边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

他绕着僵在原地的哈利走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极其有趣的展品。

“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圣诞雪夜,一位来自……啧啧,格兰芬多的……‘小美人儿’,”他故意模仿着那个七年级学长的语气,充满了揶揄,“竟然冒着风雪,亲自来到我们‘阴冷潮湿’的斯莱特林地盘,只为了见你一面?”

德拉科停在哈利面前,微微俯身,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哈利那双已经开始冒火的绿眼睛,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堪比外面的雪地反光,语气却甜得发腻:

“哦~我亲爱的波特~看来你完全不需要我们为你那可怜的、空白的感情生活操心嘛!居然都有爱慕者主动送上门了?还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小狮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跨院情缘啊!”

哈利的脸色已经从黑转青,又从青转红,他死死地瞪着德拉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死孔雀!闭上你的嘴!”

“怎么了?害羞了?”德拉科故作惊讶,抬手假意要去拍哈利的肩膀,被哈利嫌弃地躲开,“别这样,波特,这是好事!说不定人家是来送你圣诞礼物的呢?一份饱含着……嗯……火热情谊的圣诞礼物?快去吧,别让佳人久等!我们斯莱特林可是很注重礼仪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哈利的神经上。旁边的爱莉西娅已经忍不住背过身去,肩膀疯狂抖动,显然憋笑憋得非常辛苦。休息室里其他几个还没去睡的学生也纷纷投来好奇和看好戏的目光。

哈利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和想打人过。他恶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转身大步朝着公共休息室的出口走去。

德拉科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看好戏机会?他立刻像只嗅到血腥味的猎豹,优雅而迅速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喷洒毒液:“别走那么快嘛,波特!注意形象!好歹也是收了姑娘礼物的人,表情那么凶悍会吓到人家的!需要我教你如何优雅地接受爱慕者的馈赠吗?我们马尔福家在这方面可是很有经验的!”

爱莉西娅也赶紧跟上,这种热闹不看简直对不起梅林!

三人一前两后(哈利走在最前面,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德拉科和爱莉西娅跟在后面,一个疯狂调侃,一个疯狂吃瓜)来到了公共休息室外的石廊。

果然,在昏暗的火把光线下,一个穿着格兰芬多猩红色院袍、梳着两条棕色麻花辫、脸颊冻得通红的女生正紧张地等在那里。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红色缎带精心包装的、心形的小盒子。

看到哈利出来,女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德拉科和爱莉西娅,她的脸更红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波、波特……”女生的声音细若蚊蝇,她鼓起勇气,将那个心形盒子塞到哈利手里,语速飞快地说,“这、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希望你喜欢!还有……这个!” 她又飞快地将一个折叠起来的、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粉色信笺塞进哈利手里,然后不等哈利反应,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转身飞快地跑掉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哈利:“……”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个扎眼的心形盒子,以及那封散发着甜腻香味的粉色情书,感觉它们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只想立刻扔掉。

“哇哦~~~~” 德拉科拖长了调子的、极其欠揍的感叹声在他耳边响起。德拉科凑近了些,几乎要把脑袋搁在哈利肩膀上,仔细打量着那个礼物,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恶意。

“心形包装!红色缎带!还有……哦~梅林啊!一封情书!”德拉科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他甚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极度夸张的嫌弃)碰了碰那盒巧克力,“看看这精致的做工,这用心的包装,这……扑面而来的少女情怀!波特,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在格兰芬多那边还挺有市场?”

哈利猛地甩开德拉科几乎要靠过来的脑袋,脸色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马尔福!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这玩意儿塞进你嘴里!”

“别那么粗鲁嘛,波特。”德拉科站直身体,抱着手臂,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和恶劣,“这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如此践踏?来,快拆开看看,让我们也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甜蜜礼物,能配得上我们尊贵的救世主?”

爱莉西娅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对啊哈利,快拆开看看!说不定是人家亲手做的呢!”

哈利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骑虎难下,他瞪着手里这个烫手山芋,恨不得一个消失咒让它彻底不见。在德拉科持续不断的、如同背景音一样的嘲讽(“快啊波特,别害羞!”“让我们也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嘛!”“难道你不好意思在我们面前拆?”)中,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愤,粗暴地扯开了那个心形盒子的红色缎带。

盒子里面,是几颗做工精致的、心形的巧克力,散发着浓郁的、甜腻的可可香气。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

德拉科嫌弃地撇撇嘴:“就这?普通的巧克力?看来那位小狮子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哈利在拿起那颗巧克力时,发现盒子底部还压着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卡片。他下意识地打开,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迹——那显然不是情书,而是……产品说明?或者说是……警告?

卡片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特别定制款】

产品名称:怦然心动巧克力(迷情剂风味)

功效:食用后将对看到的第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暂时的爱慕之情。(效果持续约1-2小时,因人而异。)

警告:请谨慎使用,后果自负。本坊对因使用本品造成的任何情感纠纷、名誉损失、被阿瓦达等概不负责。

pS:圣诞快乐!——F&G

空气再次凝固。

哈利拿着那张卡片,手开始微微发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一种混合着荒谬、愤怒和“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的绝望。

德拉科也看清了卡片上的字,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铂金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不得不扶着冰冷的石墙才能站稳,贵族形象是一点都不要了(被爱莉西娅同化了),一旁的爱莉西娅都笑到蹲在地上,得拽着德拉科的衣摆才站的起来。

“迷……迷情剂!哈哈哈哈!巧克力!韦斯莱家的!哈哈哈!”德拉科笑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指着哈利手里那盒巧克力,“梅林啊!波特!你……你刚刚还在提议用迷情剂!结果转头就有人给你送上门了!还是来自你‘好兄弟’家的产品!哈哈哈哈!梅林都在帮你啊!这就是命运吗?!哈哈哈哈!”

“哥哥,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就接受命运吧!”爱莉西娅边笑边说。

德拉科那副毫无形象狂笑样子,与他平时铂金王子的优雅形象判若两人。

“well, well, well……” 德拉科好不容易止住一点笑,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重复着他那经典的开场白,声音因为大笑而有些沙哑,但嘲讽力度丝毫不减,“看看!看看!连梅林都觉得我们的救世主最适合这个‘光荣’的任务!瞧这贴心的礼物!连道具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是你熟悉的品牌!多么完美的巧合!哈哈哈哈!”

哈利看着手里那盒如同诅咒般的迷情剂巧克力,再看着眼前笑得快要抽过去的德拉科和落井下石的妹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想杀人灭口过。他刚才确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这块石头还是韦斯莱双子精心包装后,由一个格兰芬多女生亲手递过来的!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我、要、杀、了、乔、治、和、弗、雷、德!”

然后,他猛地抬头,用杀人的目光瞪向还在狂笑的德拉科,还狠狠剜了爱莉西娅一,恶狠狠地将那盒巧克力往德拉科面前一递:“你那么喜欢笑!你那么幸灾乐祸!你来啊!你不是说要为更伟大的利益牺牲吗?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光荣’的任务,现在、立刻、马上,归你了!”

德拉科的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戛然而止。他看着那盒近在咫尺的、仿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巧克力,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恐和坚决的抗拒。

“想都别想,波特!”他猛地后退两步,仿佛那盒巧克力是某种剧毒物质,“这是你的‘桃花运’!你的‘圣诞礼物’!你自己消受吧!我、不、奉、陪!”

说完,他生怕哈利真的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似的,立刻转身,拉着还在狂笑的爱莉西娅,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留下哈利一个人站在空旷寒冷的石廊里,手里捧着一盒能让他社会性死亡的迷情剂巧克力,在风中凌乱。

今晚的“迷情剂计划”,似乎以一种谁也没预料到的、极其戏剧化且充满讽刺意味的方式,被迫画上了一个……至少对哈利·波特来说,无比糟心的顿号。而关于如何从斯拉格霍恩嘴里套出记忆的难题,依旧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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