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哈利和爱莉西娅挤在霍格沃茨一间空教室里，桌上摊着几张照片、一本《近代巫师家族史》，以及一杯已经冷掉的南瓜汁。
“所以，总结一下。”德拉科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过两人，“第一，爱莉西娅的眼睛和哈利的一模一样。”
哈利点点头，绿眼睛不安地看向爱莉西娅：“第二，莉莉·波特——我妈妈——也是绿眼睛。”
爱莉西娅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黑色卷发垂在肩头，表情异常平静：“第三，我的头发、肤色和魔药天赋，全都遗传自我爸。”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第四，斯内普教授和你妈妈——莉莉·波特——在学生时代关系密切。”
空气凝固了一瞬。
哈利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紧：“……爱莉西娅，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爱莉西娅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我不知道。”
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一个荒谬的、不可能的，却又合理得可怕的答案。
“我们直接去问我爸。”爱莉西娅突然站起来，黑发在身后轻轻晃动，绿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你确定？”德拉科皱眉，“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这可能会……”
“会改变很多。”爱莉西娅轻声打断他，“但我需要知道真相。”
哈利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我陪你。”
三人一路沉默地走向地窖，脚步声在石廊中回荡。
爱莉西娅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斯内普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昏暗，墙边的架子上摆满了魔药材料，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草味。他正坐在书桌前批改论文，头也不抬：“什么事？”
爱莉西娅站在门口，手指微微攥紧袍角：“爸爸，我们……需要问你一些事情。”
斯内普这才抬起头，黑眸扫过三人紧绷的脸，眉头微蹙：“……什么事？”
德拉科和哈利不约而同地看向爱莉西娅。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问道：“我的妈妈……是莉莉·波特吗？”
斯内普的手猛地顿住了。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他的黑眸死死盯着爱莉西娅，嗓音低沉得近乎危险：“……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们。”哈利上前一步，绿眼睛直视着斯内普，“是我们自己发现的。爱莉西娅的眼睛……和我妈妈的一模一样。”
斯内普的指节微微发白，魔杖无声地滑入掌心，但最终，他只是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出去。”
“不。”爱莉西娅固执地站在原地，“我要知道真相。”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冷漠掩盖：“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是你的女儿！”爱莉西娅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有权利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斯内普猛地站起身，黑袍翻滚，黑眸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你知道什么？！你以为真相会让你快乐吗？！”
“至少比一无所知强！”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最终，斯内普颓然坐回椅子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
爱莉西娅的心脏猛地一跳。
“莉莉·伊万斯……是你的母亲。”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代价。
“我和莉莉……在学生时代关系密切。六年级时，我们……”他顿了顿，黑眸中闪过一丝痛色，“犯了错……你是意外的魔法产物。”
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袍子。
“你出生后，魔力极其不稳定。”斯内普的目光落在爱莉西娅脸上，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向遥远的过去，“你一岁两个月时，因魔力暴动而……‘死亡’。”
爱莉西娅的呼吸微微一滞。
“我将你存放在水晶棺中，用魔法延缓时间。”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我和莉莉决裂，她嫁给了波特。”
哈利的喉咙发紧，但什么也没说。
“直到……万圣节之夜。”斯内普的黑眸深处泛起一丝血色，“莉莉为保护哈利而死，她的血缘魔法不仅保护了他……也唤醒了你。”
爱莉西娅的指尖微微颤抖：“所以……我其实应该比哈利大好几岁？”
斯内普点头：“但你的身体和魔力都被‘冻结’了，直到莉莉的魔法将你唤醒……所以你现在的年龄和哈利相仿。”
德拉科皱眉：“那为什么没人知道爱莉西娅是莉莉的女儿？”
“因为莉莉自己都不知道。”斯内普冷笑一声，“她以为你死了。而我……没有告诉她真相。”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哈利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信息——爱莉西娅是他的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
德拉科则盯着斯内普，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而爱莉西娅……
她突然走向斯内普，在他略显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斯内普僵住了。
“爱莉西娅……？”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无措。
“我不恨你。”她的脸埋在他的黑袍里，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定，“我永远不会恨你。”
斯内普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她的头发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你应该恨我。”他低声道，“我隐瞒了一切。”
“但你把我养大了。”爱莉西娅抬起头，绿眼睛里盈满泪水，却带着笑意，“你是我爸爸，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但很快被掩饰过去。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沙哑：“……傻孩子。”
哈利站在原地，绿眼睛微微发红。
他张了张嘴，最终轻声问：“所以……爱莉西娅是我妹妹？”
斯内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血缘上来说，是的。”
哈利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和一丝欣喜：“……这挺好的。”
爱莉西娅从斯内普怀里钻出来，擦了擦眼睛，冲哈利眨了眨眼：“你现在得叫我姐姐？”
哈利翻了个白眼：“你明明比我小！”
“按实际年龄我比你大好几岁！”
“但你被‘冻’住了，不算！”
德拉科扶额：“梅林啊，你们俩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吵架……”
斯内普看着三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如果你们说完了，就出去。我还有论文要批。”
爱莉西娅笑嘻嘻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爸爸。”
斯内普的耳尖瞬间红了：“……出去！！！”
三人迅速溜出办公室，门在身后“砰”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