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指尖夹着半截雪茄，烟雾缭绕中，看向汉高的眼神满是轻蔑。对这群见风使舵的北美混血种，他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你们要是还以商人的心态谈判，就没什么好聊的。” 昂热起身，语气冷淡。陌深紧随其后，路过那群年轻混血种时，黄金瞳微闪，威慑力让空气都凝了几分。两人并肩走出隐藏房间，留下满室沉默。
昂热与陌深的身影走出房间后，年轻人们立刻围到汉高身边，七嘴八舌地抱怨：“汉高先生，昂热也太不识抬举了！明明需要我们的支持，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汉高却不急不恼，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昂热没直接拒绝，就说明还有的谈。”
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不服气的说道：“以我们北美混血种家族掌握的资源，凭什么要看昂热的脸色？就算没有卡塞尔，我们也能......”
“未必。” 汉高缓缓摇头，伸手拉开抽屉，两柄金色老式转轮手枪映入众人眼帘，枪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正是他当年叱咤风云的炼金武器 “德州拂晓”。
汉高取出一颗子弹放在桌上，弹头上的炼金花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这颗子弹能一枪打翻河马，可面对龙王，这点力量远远不够。卡塞尔有昂热和陌深这样的强者，还有杀死龙王的经验，但他们仍需要我们的资源；而我们，同样需要他们屠龙的技术和龙骨。”
年轻人们看着桌上的子弹，脸色渐渐凝重。他们终于明白，汉高带枪赴会并非小题大做，面对昂热这样的对手，丝毫不能掉以轻心。
“暂时观望。” 汉高收起手枪，语气沉稳，“昂热和弗罗斯特不一样。弗罗斯特以血统为荣，眼里容不下其他家族；但昂热心里只有复仇，为了给死去的同伴报仇，他能答应任何条件。”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何况加图索家一直想掌控卡塞尔，弗罗斯特早就看昂热不顺眼。只要他再逼得紧些，昂热走投无路，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
汉高敲了敲手边的墙壁，红色暗门无声开启，一个罩着肯德基纸袋的男人缓步走出。
银灰色 prada 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hermes 皮鞋踏在地毯上，步伐轻而稳，唯独头上的肯德基纸袋显得格格不入 。男人的眼洞和嘴洞边缘沾着番茄酱，手里还拿着半盒没吃完的薯条。
年轻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肯德基先生身上，直到汉高无奈开口：“下次能别用快餐包装遮脸吗？你就不能专业点？”
“专业哪有好玩重要。” 男人把薯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现在露脸对我们都没好处，万一你这屋里有昂热的眼线呢？”
男人在汉高对面的椅子坐下，说道：“昂热的话我都听见了，龙骨的事他没撒谎，手里确实只有康斯坦丁的那具，诺顿的沉在三峡没捞上来，校董会正逼他交出去呢。”
汉高倒了杯龙舌兰，推到男人面前，酒液里蜷着只蝴蝶幼虫。
“除了炼贤者之石，没人知道龙骨真正的价值。但我更在意两个人 —— 路明非和陌深。先说说路明非，拍卖会上他的账户太奇怪了，十秒钟里从 200 万飙到一亿零 200 万，事后又变回 200 万，钱是 2500 万散户每人汇 4 美元凑的，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肯德基先生盯着酒杯里的幼虫，皱眉摇头：“不像黑客，没哪个组织能同时黑这么多账户。倒像…… 有人在拨动财富的天平。”
“那陌深呢？” 汉高身体前倾，语气严肃，“击杀龙王，又在谈判时压得住场，昂热对他信任得很。你查得到他的来历吗？”
“查不到。” 肯德基先生拿起酒杯，指尖沾了点盐，“陌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没家族背景，没过往记录，唯一的线索是和路明非走得近。卡塞尔的档案里只有他的入学成绩和屠龙记录，再深的就查不到了，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汉高挑眉：“连你都查不到？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多了去了，比如‘太子’是谁？” 肯德基先生嗤笑一声，舔掉虎口的盐。
“你也别担心，陌深和昂热看似一条心，其实分歧不少。昂热想彻底灭了龙族，陌深却更在意保护身边的人，上次三峡行动，他为了救路明非，差点淹死在三峡江底。”
汉高眼睛亮了：“这么说，有机会把陌深挖过来？我们可以出重金，或者……”
“别想了。” 肯德基先生打断汉高，仰头灌下龙舌兰，把虫子吐在银盘里，“金钱、美色都没用。陌深只在乎朋友，路明非、苏晓蔷，还有卡塞尔那几个同学，只要不碰他的人，他就不会动手。某种意义上，陌深就是另一个‘昂热’，只是昂热的执念是复仇，他的执念是守护。”
汉高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可不是好消息。”
“你也别焦虑。”肯德基先生擦了擦嘴，把纸袋转了个方向，遮住裂开的缝隙，“有我在，陌深至少不会针对北美混血种。但你得管好手下，也再玩美人计那套，下次再惹毛陌深，他真能打上门来。”
汉高想起陌深在谈判时的黄金瞳，心里一凛 。那股威压，确实不是普通混血种能扛住的。他叹了口气：“我本来确实有这种想法，既然你这么说，那陌深就交给你盯着，只要他不跟我们作对，合作的事…… 暂时不强求了。”
“这就对了。” 肯德基先生站起身，效仿德州警察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下次见我可以化妆成蝙蝠侠，比肯德基上校帅多了。” 他转身走向暗门，没走两步就撞在门柱上，“见鬼！眼洞忘了对齐！”
芝加哥市政歌剧院的大门外，路明非百无聊赖地蹲在台阶边，双手撑着下巴，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 。全然没了十多分钟前在拍卖会上喊出 “一亿” 时的气势，活像个等家长接放学的中学生。
“嘿，注意形象。” 一只脚轻轻踢了踢路明非的后背，陌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路明非吓了一跳，身体往前一倾，差点顺着台阶滚下去。好在陌深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稳稳把他拉了回来。
“老陌！你想吓死我啊！” 路明非拍着胸口回头，见昂热也跟在后面，顿时兴奋起来，“校长！你们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去吃午餐，把我忘了呢！”
昂热走到玛莎拉蒂旁，拉开车门，笑着说道：“美国菜明非你还没吃腻吗？”
路明非想想也是， 要是午餐还是牛排、沙拉、浓汤轮着来，他怕不是没什么胃口。
“那校长，我们现在去哪？” 他一边问，一边钻进副驾驶座。
“先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昂热坐进主驾驶，陌深则拉开后排车门，步入其中。
发动豪车前，昂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撕下一页纸，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路明非：“这是明非你完成任务的奖励，把纸条交给补课老师，就说你补考通过了。
路明非盯着那张纸条，却迟迟没伸手去接，后排的陌深则突然低笑出声。
昂热有些不解，问道：“怎么？虽然目前我的权力被校董会剥夺了不少，但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校长，这字条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陌深忍着笑，慢悠悠开口，“明非挂的，正是您教的龙族谱系学。”
“什么？” 昂热的眼睛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明非，“我记得我这学期的挂科率只有 1%，这里面居然有明非你吗？”
路明非的耳朵瞬间红了，挠着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校长，是、是我……”
“是我讲的太难懂了吗？” 昂热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教学能力，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的困惑。他教龙族谱系学几十年，就算是基础差的学生，只要认真听，也很少挂科。
“没有没有！” 路明非连忙摇头，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校长您讲得特别好，把每个龙王的历史都讲得清清楚楚，就是…… 就是我学的慢，上课有时候会走神，没跟上进度。”
昂热看着路明非窘迫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把纸条收了回去：“我知道了，回头我会通知诺玛，把你的补考成绩改成合格。不过明非......”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了些，“新学期可不能再这样了。‘七宗罪’对学院很重要，你能拍下它，说明你有能力承担更多责任，但知识是基础，要是连龙族谱系学都搞不清楚，下次遇到未知的龙族遗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明非重重点头，眼神认真：“放心吧校长！我最近真的在努力学习了，每天都会让楚子航师兄给我补课！下次您的课，我肯定不会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