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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一世清名,算是毁在这个贱人手里了!

他心里哀叫不绝,瞅见二黑进屋踅摸,隐去眉宇间的忧色,含笑望向随后而至的小丫头。

荼蘼鲜花戴满脑袋,挽着花篮子站在门口说:

“少爷,祝火木说帖子发下去了。”

张昊点点头,撒帖子邀请各坊都乡绅财主来县城,自然是为了南部大开发。

目前沿海诸港基建已完成,下一步要向内陆辐射,简而言之,要想富,先修路。

荼蘼忙着更换瓶花,小金鱼跑来拉他去对弈。

小桌上放着一张杂木雕刻的棋枰,左右两侧是一黑一白两钵棋子,宝琴正品茗等着呢。

“王小姐,你也许不晓得,我最近研究棋艺颇有心得,正想和你切磋一二······”

人生在世,三万六千日而已,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他撇开烦心事,入座搂着小金鱼,拈黑子在手,笑吟吟投落于棋枰。

方家不过是秋后蚂蚱,注定蹦跶不久,张昊重拾南部大开发计划,召集手下的茂才师爷团开通风会,检阅先遣队,忙得脚打后脑勺。

忽忽数日,几个坊都耆老士绅陆续被专人接到衙门寅宾馆,在此期间,张昊还大摆宴席,盛情款待一回从背风港过来的罗龙文。

这厮如今是严东楼的入幕之宾,混了个从七品中书舍人,也就是内阁中书科的官吏,职责和县衙六房文书一样,舞文弄墨,不过这需要科举出身,罗龙文是花钱捐官,有名而无实,否则哪有闲工夫替严东楼天下行走,到处捞银子。

罗龙文此行代表严东楼来洽谈鲸油生意,这是张昊为保松江船厂不倒,献上的肥肉。

席间合约签下,这厮不但帮方家说项,还要拉皮条,调侃年少贪花不是罪,要给他保媒哩。

张昊憋了一肚子麻麻批,发作不得,一副谦谦君子作派,装糊涂打哈哈,笑眯眯送走不速之客,回后宅逮着园中的冬青树一通猛捶。

礼书秦长河回报,还有些路途远的乡绅没到,他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恳谈会在仁山书院召开,陈山长说了一通废话,请张知县上台,讲堂下面呼呼啦啦起立一片,诸坊都的大户财主们乱嚷嚷称呼作揖。

“众位乡亲父老安坐,废话就不多说了,召集大伙,是县里下一步准备开发南部四都,放心,不需要你们捐银捐粮,本县不缺钱。

诸港大建,外乡人赚得盆满钵满,不少人抱怨本县偏心,此番提前给大伙通通气,有意参与路段和集市修建者,去找衙门管事商谈。

各乡修路建房,匠夫吃饭穿衣,都是赚钱机会,将来街坊、农贸市场建好,租金商税均有减免,参与建设者,优先享受这些优惠。

本县已在南海报广而告之,诚邀八方宾朋,来香山发财,咱县很快又要迎来一波外来人口,基本情况就是如此,大伙可以提提意见。”

张昊端茶吹吹浮叶。

下面交头接耳,嗡嗡声大作。

其中很有几个熟面孔,都是尝过乡公所无产阶级专政铁拳味道的土豪劣绅、奸商老赖。

陈太公也在座,老东西想拿胳膊别大腿,最后连本带利,乖乖的补上历年拖欠的赋税。

还有黄员外,这厮暗戳戳在外县雇人种烟叶、建作坊,卖去内地州县,成了香山首富。

这些人几乎都参与了告黑状事件,除了这些两面三刀之辈,绝大多数香山人心向衙门。

毕竟城乡商民都享受到政策福利,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去衙门领凭票,出海做生意。

他所取者远,所就者大,容人之量必须有,目前这波操作无非是安抚人心,合作共赢。

“县尊容禀,大伙都想问问,朝廷莫非要开海?”

黄员外厚着老脸起身施礼。

张昊答非所问,抛出一个劲爆消息:

“你们可能听到一些风声,月港、南澳盘踞的倭寇已被朝廷剿灭,许朝光、林国显、洪迪珍、严山老之类,已全部处决。”

下面瞬间一静,接着像是捅破了马蜂窝,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个不休。

张昊敲敲桌案说:

“倭寇不会一战绝迹,沿海三大市泊司何时重开,朝廷自有安排,不过沿海只会越来越安定,所以要尽早把各大坊都道路集市建好。

咱县有鲸鲨土特产,还有糖烟酒香,都是独门生意,你们想想看,会有多少客商蜂拥而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本县初衷。”

厅堂上再次变成乡下集市,嗡嗡声大作,陈太公颤巍巍起身作礼,嗓门不小,满嘴的中原官话:

“县尊,人人都可以参与是讲真格?”

张昊笑道:

“老叔还在耿耿于怀啊,本县牧民理政,对事不对人,对子民向来一视同仁,愿意加入开发建设,会后只管去开发办洽谈。”

“县尊作坊产出的货物也能给我们优惠?”

“能发给外人,为何不能发给自己人?香山是本县第二故乡,大伙只要同心同德建设家乡,不拘力量大小,衙门均有回报。”

“那老爷为何不让我们种甘蔗?”

一个穿着寒酸的家伙站起来。

张昊端详这厮,皱眉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安乐坊都那个出名的铁公鸡,咱县人口越来越多,粮食储备有点紧张,我要替全县百姓当家,不能用在册的田亩种甘蔗,开荒种的公所不管,还有奖励。”

有人阴阳怪气道:

“屎坑鸡,你自己背时怨哪个,水牛二租你的山地不假,人家用血汗肥田,你眼红反悔还有良心么,我看公所打的你太轻。”

周围人都是嘲笑,屎坑鸡仿佛没听到。

“老爷,咋个合伙法?”

“随后会有公告发布,有些项目油水相对大些,本钱不够你们就合伙竞标一个项目,咱本地人先选,剩下的才轮到外乡人,总之都有得赚。”

厅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询问者越来越多。

外面淅沥沥下起小雨,廊下围观的学子们也挤进讲堂。

众人兴致高涨,什么都想问,张昊耐心作答。

讲堂里气氛热烈,除了缺少掌声,颇有些春风化雨,万众归心的味道。

香山入夏多雷雨,晓作狂霖晚又晴。

“笃、笃笃!”

前衙五更传头梆,后宅值房打点回应太平无事,内外相和。

张昊放下百二十斤的石担,披挂铁砂衣扎低马,走猫步摸鱼,缓缓行拳调气,将体能训练出来的僵劲死力,化为柔顺内劲。

这种软硬夹攻的练法,是他渐渐摸索出来的,既能开通气脉,也不至于练成肌肉棒子。

宝珠做好早饭,让荼蘼去提醒少爷一声,张昊收了器械,回主院洗漱。

荼蘼路过跨院,敲敲西厢屋门,提醒两个金字头的姑奶奶赶紧起床。

宝琴捂嘴打个哈欠,随着荼蘼梳头的节奏,上下眼皮忍不住打架,想回床睡懒觉。

见他擦着湿头发进来,算算他昨晚休息的时间,好像不足两个时辰,脸上不由得发热,最近缠得他太狠了,把他熬坏可不好。

“亲亲,你好像不困似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若过不去你这一关,还练甚神功,多亏夫人日夜鞭策,最近感觉进步不小。”

张昊脱了木屐换上布鞋。

生理冲动很难消除,宝琴缠得越厉害,他练功消耗这股多余精力的时间就越长,行拳入神时候,会阴、百会等处没来由的突突跳动,身体四肢不时有热流灌注,这是好苗头。

宝琴忆起昨夜于飞之乐,腻声嗔道:

“你不要得意,本夫人看你可怜,这才放你一马,有本事你不要求饶。”

见他打着云手出去,探手去拧荼蘼耳朵。

“死丫头你脸红什么?”

又去捏捏她胸脯上的荷包蛋,有些发愁,若是把她和露珠赶出去做事,谁来做饭?

张昊就着咸鹅蛋喝了一碗粥,推开碗筷,宝琴夹了几根豆芽,嘲笑道:

“有能耐餐风饮露去。”

“早晚的事。”

张昊摸摸鼓胀的肚子,最近他的运动量很大,饮食却变小了。

医书上说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到底是练气有成,还是心理诱导的假孕现象呢?

金玉蓬着头从前院过来,眼睛蒙着水汽,好像哭过,张昊招手让她过来。

“咋啦?”

金玉抹着泪水说:

“我做恶梦了。”

“她们都说你胆大呀,别怕,梦到啥了?”

小金鱼摇头不说。

宝琴腻烦道:

“除了挨揍她还能梦到什么,端茶送水都做不好,差点被客人一脚踢死,也算替妈妈赚了一笔,是不是怕我送你回去?蠢得不可救药!”

“别怕,跟着你琴小姐再没人敢打你,荼蘼带她去梳头。”

张昊揉揉她脑袋,金玉不是傻,而是太小。

宝琴饭后惯常是打理花草消食,见他换上官服出来,奇怪道:

“出什么事了?”

张昊由着小燕子抚平褶皱,叮嘱媳妇:

“方家要狗急跳墙了,听话不要出去。”

二梆击过,三班六房胥吏衙役都已上值,众人听到云板响起,赶紧去大堂集合。

张昊坐上大公座,典史、房书、衙役等行礼,随后是点卯画押呈上。

值日书吏接着呈上公文,无非是承发房登记的日行事务,这是各房书吏接办的事,大老爷既然排衙,当然得呈阅。

张昊翻看户房公文,朝廷税收经他之手取之于民,春征从农历二月开始,打月港回来,老焦说钱粮事务已毕,看下数目,把呈账丢开。

核判签稿上是本日案件数目,都是些户籍、婚姻、债务之类的民事案件。

下面坊都公所日趋完善,上传下达,诸事完毕报上来就妥,但是县城居民还来衙门办事。

另有诸码头巡检司的报关开票,商税改革后的交纳也要来衙门,杂务其实不少。

摆手让值日书吏把公文拿走,众人以为要退堂,却见焦师爷递上一张按着腥红手印的文书。

“凃启年招了?”

张昊面沉似水。

焦师爷煞有介事道:

“回县尊,都招了,学生幸不辱使命,聂师道一案牵涉甚广,请老爷定夺。”

张昊扫视文书,脸色从惊讶变为愤怒,惊堂木猛地拍下,大喝道:

“容恒修!”

容典史听到涂管事名字就惊了。

大牢狱吏自从换成知县家丁,他再不敢过问,老涂几时抓来的?这厮难道敢背叛方家?

又听到聂师道的名字,他顿时就明白了。

肯定是近日散布流言,把这小子逼急了眼,想要报复。

惊堂木炸响,惊得他哆嗦一下。

想迈步出列,身子竟然不听使唤,这才发觉胸闷出不来气,心口好像毒针攒刺。

他脑子里晕腾腾的,望着堂上那个嫩得不像话的娃子,眼前突然一黑,咕咚栽倒在地。

“容典史!”

旁边刑书老赵慌忙去扶,对方却一动不动。

“不好了,老爷、容典史有心疼旧疾!”

张昊无语至极,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把乌纱取了,下堂蹲下来看看,摆手道:

“都散开,围过来作甚!”

只见容典史双目似闭非闭,肥脸发暗,嗓子里呼呼噜噜作响,掰开眼睑,黄脂肪红血管交织,吃恁肥,三高跑不了,很可能是脑溢血。

“抬去班房检查一下。”

梅医学的徒弟小苏与几个衙役合力,把容典史抬走,张昊阴着脸回座,扫视众人。

“涂启年已供认,当晚密谋杀害聂师道者,可不止容恒修一人,难道要本县一一点名?”

堂下落针可闻,众人勾着头,余光乱扫。

户房丁书吏哆哆嗦嗦抬头,噗通跪下,爬过去对着堂上猛磕头,带着哭腔道:

“老爷饶命,我有罪,我招、我全都招!求老爷慈悲!”

张昊冷哼,扫视左右。

“月港大捷都知道了吧,方家干什么吃的你们比本县清楚,容恒修死到临头不自知,竟敢造谣惑众,污蔑本县,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话音未落,又有人上前磕头告饶,吏、兵二房书吏见状,吓得面如土色,双双上前跪下。

张昊皱眉,看一眼涂启年供状,显然没有这些家伙的名字,气得他又是一记惊堂木。

“还有谁!”

三班衙役又跪了一地,剩下站着的还有几个在筛糠,似乎拿不定主意。

张昊笑道:

“难道要等别人供出来,阖家抄斩才后悔?坦白从宽。”

瞬间又跪下两个,一时间哀嚎告饶声大起。

堂下跪的十多人不见得参与谋杀案,但是多少与方家有关,张昊扫视剩下诸人。

刑书老赵低头一动不动,半边脸难看至极,不愧是老办案的,心理素质相当扎实。

礼书老秦不无庆幸之色。

曹巡检满头大汗。

工房、税课、阴阳,个个噤若寒蝉。

可以说一县胥吏,除了闲职、自己的家丁,没有一个是清白干净的。

这些衙蠹惯会看风头,若非月港大胜消息传开,自己积威渐深,绝对不会老实认罪。

“老赵去抓人,少一个本县就拿你是问,周淮安带人帮忙,分头抓!”

老赵如蒙大赦,赶紧接过祝火木递来的名单,匆匆告退。

张昊怒视堂下这些蛀虫,郁闷至极。

六房有富贵威武贫贱之说,户房主管收粮和杂税,一并上缴国库,还掌管鱼鳞图册、钱粮地亩清册等卷宗,笔尖动一动就是油水。

这个还在哭泣的丁户书是个提线木偶,容恒修接老子班入户房,这厮是其帮手,容恒修混成典史,这厮水涨船高,成了户房书吏。

香山贫瘠无油,没有县丞,主簿老迈告退,也无人继任,他怀疑这个局面是容恒修捣鬼造成,如此一来,典史做二把手顺理成章。

百姓称呼容恒修二老爷,乡绅豪强无不趋奉,导致历任知县,连赋税问题都无法解决,更不可能去触碰牵涉省城官贵的走私利益。

他才来香山时候,衙门除了掌管差票、文牍、档案的各房胥吏,以及三班衙役,还有为数众多的帮役、散役、粮差、盐差等白役。

这些连微薄工银也没有的不在编白役,依旧活得滋润,上下内外,都巴不得案难办、税难征,毕竟没有差事忙碌,哪得捞钱机会?

如今衙门和公所收支,月月有告示公布,他又给在编人员提高薪资福利,这才刹住歪风,也因此得罪了以容恒修为代表的一批人。

县衙吏役、坊都士民,状况和心态都一样,既然告黑状反抗无用,那就装三年孙子,说穿了,人尽皆知,香山的天姓方,不姓张。

归根结底,方家不倒,人心难安,可他没想到自己吼了一嗓子,方家代理人当堂中风了。

至于眼前这些货色,一棍子打死毫无意义,毕竟谁在衙门做事都一样,不过案子还得结。

聂师道被杀一案,方应物主谋,陆成江行凶,牛头马面是容恒修手下的捕头装扮。

与本地土豪一样,聂家也参与走私,方应物选择干掉聂师道,是为了震慑一众墙头草。

“常乐山,带他们去录口供,容恒修手下的捕头和白役要细审,完事送去采石场!”

香山捕头是个笑话,典史作为衙门杂职首领,掌管缉捕、治安等事,香山没有县丞和主簿,典史容恒修领其事,无所不管,手下养的妓院打手和田庄护院兼办公差,百姓称之为捕头。

浪里飘抱拳应命,眨眨眼问:

“都送去?”

“容恒修的人,最近衙门事多,这些家伙记过暂用。”

张昊离座去签押院,尚未进厅,一个坊丁匆匆跑来。

“老爷,容恒修死了。”

张昊与跟过来的老焦对对眼。

“死就死吧,先抄家再说,交常平仓入库。”

焦师爷进言:

“老爷,人死为大,这不大好吧?”

张昊恼火道:

“城狐社鼠甘为爪牙,劣绅奸役尽属腹心,官府告示才公布,甲诽谤、乙讹言,走私贪赃、荼毒地方,本县难道还要给他吊唁致哀?!”

老焦连连称是,忙去开票用印。

张昊挽起袍袖倒茶,发觉茶壶是空的。

祝火木八成去看审讯了,这一群半大娃子都不愿待在衙门和工坊,跟着马宝山、费青到处跑,祝火木算是最耐得住性子的。

候着领票的坊丁去值房提来开水。

张昊沏上茶,入座揉着眉心寻思片刻,让老焦写份状子。

焦师爷提笔,耳听手录,很快就惊了,这位爷竟然要让聂家出头,状告方家,大惊失色道:

“太平坊方家根深叶茂,在羊城只手遮天,老爷三思啊!”

张昊冷哼,口述不停。

焦师爷无奈,奋笔疾书,顷刻录毕,离座送过去。

张昊看了一遍,颔首道:

“等原告签完名,这是一份,还有涂启年的供状,这厮架不住刑讯,爆出不少猛料,我本来要从容恒修嘴里印证一下,可惜他吓死了。

另外,我手头还有鱼老碗手下和家人的供状,以及月港和南澳贼寇的供状,这些证据加起来,足以让方家万劫不复,你一并送去府衙。”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封信递过去。

“你亲自交给杜知府,他知道该咋办。”

焦师爷拢手称是。

他听到月港和南澳贼寇也有供状,便松了一口气,东主能从那边弄来证据,足以证明其能力,只要根子粗、后台硬,那就无惧省城大佬。

“明早就走,要快。”

张昊起身,朝几上的状子歪歪下巴,施施然回后宅。

那份状子上缺少聂家签字画押,他相信焦师爷的脑瓜子和嘴皮子,一定能办妥当。

俗话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决不能等着方家散布的谣言发酵,按察司动问,他给方家备了份大礼,大明最豪华告状团。

他手里有大尖屿贼寇的供状,王崇古给的方家勾结月港诸倭铁证,至于其他归案的士绅、胥吏等人的指认,算是锦上添花。

即便聂家不敢出头,他也不缺人证,鱼老碗家眷这会儿正在采石场做工呢,作坊里还有百十个大尖屿一役解救的内陆平民。

物证更不缺,都要打包送去省城,其实这都不重要,关键是老唐给两广巡抚打过招呼,否则他拿出的证据越多,死得越快。

他会给告状团配备专职讼棍,三餐加肉送去人证牢房不是问题,心理辅导也是必不可少,方家一日不倒,他便一日不收兵。

走私是重罪,律有明文,私自携带禁品下海,与外番交易者,一律处斩,枭首示众,帮助或结交违禁海商者,要发配边军。

面对必死之局,方家的保护伞统统没用,霍李家族和那些赃官会立即撇清关系,结交严家是白费心机,除非皇帝开口赦免。

还有,方家几代积蓄的家产,等同催命符,伸手相助不如落井下石吃得饱,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是一场饕餮盛宴。

他估计两广总督郑大佬早已备好餐巾刀叉,口水欲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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