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小姐心中没有中意之人，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舱室之中，叶灵萱静静的看着莫不敬。
“还有别的事情吗？”
叶灵萱开口问道。
“有，但相比婚嫁而言，不重要。”
莫不敬开口说道。
叶灵萱起身便走，莫不敬赶忙拦住：“大小姐莫急，我知道，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很晚才考虑婚嫁大事，但如果遇到了合适的人，也不是不能……”
看着叶灵萱神色渐冷，莫不敬无奈道，“好吧，那就说说遁虚剑闪吧。”
叶灵萱眼睛一亮，心中暗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遁虚剑闪，乃我莫家绝学中的最后一招，修炼此招，需要极高的悟性。”
莫不敬说着，话音一转，“但是，拥有极高悟性者，反而会受制于悟性。”
“遁虚剑闪，并不纯粹是空间之技。”
“若只把其当成空间之技，威力发挥不出来不说，更重要的是，堕了我莫家名声。”
叶灵萱仔细听着，听到最后，顿时无语。
“不是空间之技，又是什么？”叶灵萱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不能修。”
“……”叶灵萱。
“但我了解过，也猜测过。”莫不敬想了想，道：“请大小姐再对我施展一次。”
叶灵萱二话不说，一指点向莫不敬。
这一次，莫不敬依旧提前就将叶灵萱的攻击化解。
莫不敬解释道：“若把遁虚剑闪当做空间之技，对手将会有两种方法可以破解。其一，故意卖出破绽，引你攻击。亦或是硬抗下你的攻击，不做防御。也可以是，只防御要害。如此一来，遁虚剑闪形同虚设，再无优势。”
叶灵萱轻轻点头，她看过葛九英的战斗，也推演过自己与葛九英战斗的场面。
葛九英是典型的只攻不防，面对葛九英，叶灵萱的遁虚剑闪确实发挥不出来。
莫不敬继续说道：“其二，以同样的空间之技进行对抗。若对手也掌握类似之法，不管你的遁虚剑闪修炼到何种地步，都使不出来。对手只需要轰击空间，便可直接废掉这招绝技。”
叶灵萱两眼一翻，这说的不就是陆尘的山河碎空吗？
好像葛九英、白嫣嫣的妖吼，也有类似的能力。
能使空间震荡，泛起涟漪。
“我觉得，遁虚剑闪应该是这样的。”
莫不敬说着，抬手指着茶杯，他隔空轻轻敲打。
杯子轻轻一震。
叶灵萱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难道说，遁虚剑闪，不能使用空间之力？”
“对。”
莫不敬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也不对。”
“……”叶灵萱。
“空间之力只是遁虚剑闪的修炼辅助，让你习惯从各种角度进行攻击。等你熟练掌握之后，便用修士正常的隔空攻击。”
“号令天地之力，本身也不从自身这个‘方向’攻击，如此少了空间跳跃的‘转折’，也少了被人克制的手段。”
“这样看似‘低级’，但实际上，上限最高。”
“我所说的受制于悟性，正是如此。”
“遁虚剑闪，甚至很多神异秘法，都不能往难了修，要往简单修。”
“你应该将精力放在配合遁虚剑闪的秘法上，将自己的每一道秘法都完全掌握。”
“你所需要掌握的，不只是秘法的强弱，还有范围、余波。”
“莫家古籍里有过记载，曾有老祖伤及无辜，也伤到自己。”
莫不敬捏了捏眉心，道：“因为你不能修炼天地随心剑，所以这方面你要格外注意……”
叶灵萱好奇的看着莫不敬，“为什么我不能修炼天地随心剑？为什么你不能修炼遁虚剑闪？”
莫不敬开口道：“如果二者同修，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有多严重？”叶灵萱问道。
“这么说吧，如果我修炼了遁虚剑闪，陆尘已经死了。”
“这跟陆尘有什么关系？”
莫不敬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有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如果你攻击了谁谁谁，会怎样？”
“有过。”叶灵萱点头道：“任何天骄相遇，总在心里有过盘算。不止如此，很多时候都在克制自己出手。”
莫不敬笑着说道：“这就是理由。”
顿了一下，莫不敬缓缓说道：“如果二者同修，便不会再有克制这个过程。你一个念头刚起，你的攻击就已经打出去了。”
“然而，对方肯定是没有防备的，你也一定知道对方不会防备，那么你就会想，对方会不会被自己杀死。”
“答案是，一定会。”
“甚至说，你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血肉，只要你想过一剑划伤的样子，那么，你自己都来不及反应。”
叶灵萱听着，浑身冰凉。
她现在就有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汗毛耸立。
“可是……”叶灵萱秀眉微蹙，“按你的说法，遁虚剑闪要往简单了修，那你修炼了天地随心剑，岂不是跟修炼了遁虚剑闪是一样的？”
“不一样。”莫不敬解释道：“天地随心剑是‘因’，遁虚剑闪是‘果’。因果相合，才是强大根本。只有因，果未定，一切都有可能。主要是中间多了一个过程，也是余地，后悔的余地。”
莫不敬详细说道：“就比如，你有一个念头想杀了我。你若只修炼了天地随心剑，那么你会想，杀了我的后果，能否真的杀了我，或者能不能不杀我，动手之前，你总有考虑。”
“你若只修炼了遁虚剑闪，你会先‘确定’要杀了我，然后再动手。”
“但你若二者同修，当你有杀我的想法的时候，你就已经动手了。”
叶灵萱听懂了，但她却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秘法，极为强大。但是，你这天地随心剑相当于修士的本能，而这遁虚剑闪按你说的施展，也没什么特别……到头来，这秘法岂不是跟没用一样？”
莫不敬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叶灵萱问道。
莫不敬开口道：“你这问题，我当年修炼天地随心剑的时候，也问过族老，族老给了我两个答案。”
“两个答案？”叶灵萱不解。
莫不敬点头道：“第一个答案是，修士是有本能，但本能是对是错，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没有，能不能及时做出应对，都不可控。退一步说，哪怕是将本能发挥到极致，也是很逆天的能力。更何况，还远远不止……”
“第二个答案么……”
莫不敬问道：“你觉得，大道至简的简，就是真的简？你一定知道，返璞归真、大道至简，是很难很难的吧？”
叶灵萱如同醍醐灌顶，她这才明悟，莫不敬说的“受制于悟性”是怎么回事。
悟性越高，走的越远。
走的越远，越难至简！
“修行主要看个人，万千大道皆飞升。”
“我只是给你一个启发，让你的悟性先别急着发挥。”
“不是结果一定不好，才叫误入歧途。”
“如果结果能更好却没有更好，才是真的误入歧途。”
莫不敬说着，叶灵萱郑重起身，拱手道谢。
莫不敬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口道：“如果你不考虑婚嫁的话，那要不，你拜我为师吧？”
“？？？”叶灵萱神情一怔。
“如果你也不愿意拜我为师，那……结拜也不是不可以。”莫不敬接着说道。
“……”叶灵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