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御前陈情,虽未立刻获得赐婚,但皇帝那“且看将来”的承诺,无疑是一道曙光,照亮了萧景珩与梁婉清的未来。消息传出,清流之士为之振奋,认为这是才子佳人的佳话开端;而赵党一系,则如坐针毡,尤其是赵崇明,更是惊怒交加。
他原以为凭借门第之见和朝堂压力,足以将萧景珩排斥在驸马人选之外,万万没想到萧景珩竟敢如此大胆,直接御前告白,更没想到皇帝的态度竟会如此暧昧宽容!这“且看将来”四字,意味着只要萧景珩不再犯大错,并能持续建功,这桩婚事便极有可能成真!一旦萧景珩成为驸马,凭借其能力与帝婿身份,权势将难以遏制,赵党地位岌岌可危。
“绝不能让此事成真!”丞相府密室内,赵崇明脸色铁青,对心腹弟赵崇暗咬牙道,“萧景珩此子,已成心腹大患!必须在其羽翼彻底丰满前,将其铲除!”
赵崇暗低声道:“兄长,经此一事,陛下对其回护之意更显。若再直接针对其本人,恐引陛下震怒。需得想个更巧妙的法子……”
赵崇明负手踱步,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硬碰硬不行,便借刀杀人!萧景珩如今圣眷正浓,动他不易,但其身边之人,未必没有破绽!还有……他那蒸蒸日上的家族生意!”
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你去办两件事。第一,仔细查探萧景珩那个得力护卫展鹏的底细!此人随他出生入死,知道太多秘密,若能找到其过往污点,或设法构陷,使其背上罪名,必能重创萧景珩臂助,甚至牵连于他!”
“第二,”赵崇明语气更冷,“景珩商行和醉仙酿,如今日进斗金,岂能干干净净?给江南那边我们的人传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萧家生意上的错处!偷税漏税、以次充好、甚至……可以给他们制造些‘勾结匪类’、‘贩卖私盐’的证据!要做得隐秘,但要能一击致命!届时,一个纵容亲属不法、与民争利的侯爷,还有何颜面尚主?”
赵崇暗心领神会:“兄长高明!此乃釜底抽薪之策!小弟立刻去办!”
就在赵崇明暗中布局的同时,萧景珩并未因皇帝的承诺而有丝毫松懈。他深知,赵党绝不会善罢甘休,前方的路只会更加凶险。他更加勤于政务,将礼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借互市成功之机,进一步完善边政建议,奏请在北疆兴办官学,推行教化,深得元景帝赞许。
然而,暗箭难防。这一日,萧景珩正在衙署处理公务,忽有刑部官员持公文来访,态度客气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靖安侯,下官奉命,前来询问贵府护卫展鹏一事。有人首告,展鹏在投效侯爷前,于江湖中曾有命案在身,乃官府通缉之犯,不知侯爷可知情?”
萧景珩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展鹏跟随本侯多年,忠心耿耿,屡立战功,其过往本侯自有考量。刑部若有疑案,可按律查证,但若有人诬告,本侯亦绝不姑息!”
送走刑部官员,萧景珩脸色沉了下来。赵崇明的反击,果然来了,而且直接针对他最得力的臂助展鹏!这显然只是开始。
几乎同一时间,江南亦传来密报,有御史风闻奏事,弹劾萧家商行“欺行霸市、账目不清”,虽未指名道姓牵扯萧景珩,但矛头所指,昭然若揭。
山雨欲来风满楼。萧景珩站在靖安侯府的书房内,望着窗外渐渐阴沉的天空。他知道,一场针对他和身边人的风暴,正在悄然集结。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保护展鹏,稳住家族生意,更要揪出赵党的黑手!
“凌云!”他沉声唤道。
“属下在!”
“立刻去查,首告展鹏的是何人,背后指使是谁!要快!”
“雷厉!”
“在!”
“你速速南下,协助我父亲和堂叔,稳住商行局面,清查账目,应对官府核查,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吩咐完毕,萧景珩眼中寒芒闪烁。赵崇明,你想祸水东引,断我臂膀?那就看看,是你的暗箭快,还是我的应对更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