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学慧大师诵经完毕,朗声道:“吉时已到,开香。”此话说完的瞬间,广场上的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快看!要抢头香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香客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涌去,生怕慢了一步,福气就被旁人抢走。
“我才不去,这头香肯定轮不到我。”有人则躲过一边,不凑这个热闹。
原本站在一块司静茹和李月珊等人瞬间被冲散,司静茹被推搡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姜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小姐这人太多了,咱们得退出外围。”
姜秣刚想拉司静茹离开,就听到有人高喝,“让开!这头香必须是我们陈家的!”
一个身穿锦缎的富商带着几个家丁粗暴地推开争抢的香客,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见状,姜秣连忙把司静茹护在身后 。
“放肆!按朝廷礼制,头香该由州府官员先敬!”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身后跟着几名衙役,腰间佩刀寒光凛冽。
“呵,区区七品也敢逞威风?”另一边,那富商不屑一笑,手腕上的金镯在阳光下刺眼,“我年年供奉香火钱,这头香自然......”
“自然什么,这头香自然是我的。”人群中,赵钱容带着一批侍卫为他拨开人群,身旁的赵姌棠跟在一旁,蔑视的打量富商,“陈经山,陈大老板,你说是不是啊。”
原本嚣张的富商见到赵容钱,立马变成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哟,赵公子也来了。”说完讪讪让开。
赵容钱不屑冷哼的一声,继续往前走。
“司静茹,可算找到你了。”李月珊拉着孟茵兰从人群中挤到司静茹身边,“姜秣你也在啊。”
随后本被人群挤走的流苏、挽青、挽冬和四个剑庄弟子陆续找来。
“这下又热闹看了。”司静茹道。
姜秣说着司静茹的视线,看到赵容钱身后的一道身着锦袍男子,上前悠悠出声:“这头香,是我们公子的!”他身后的随从立即亮出令牌,令牌上刻着龙纹鞘上镶嵌的宝石,显示着主人不凡的身份。
赵容钱看着那令牌,又看向那男子,“这寺庙在我大启疆土,关你们容国什么事?”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司静茹蹙眉看着这场景,李月珊则轻轻扯司静茹的袖子:“那不是龙纹令牌,怎么容国皇室的人也来了?”
容国?姜秣记得实力在容国的实力在大渊和大启之上。
“你们府上没听到容国皇室要来的风声?”司静茹问道。
李月珊摇摇头,“没有,希望赵容钱这蠢货别惹事。”
就在几方人马争执不下时,从正殿左侧走来一群人。
姜秣抬眼望去,只见走在前面的两名男子气度非凡。
左侧那位身着玄色锦袍,衣摆上用暗金丝线绣着四爪蟒纹,腰间悬着一方羊脂白玉佩,衬得整个人贵气逼人。
右侧那位则穿着深青色云纹锦袍,金冠上的东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手中把玩着一柄象牙骨扇,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通身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度。
二人虽并肩而行,将天家威仪展现得淋漓尽致。
“瑞王殿下和谁啊?不会是容国的哪位皇子?”李月珊看着殿上的陌生面孔出声问道。
司静茹摇摇头,“不认识。”
赵容钱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快步迎上,“瑞王殿下,您怎么也来了,我怎么没听说您要来。”
“原来沈祁不跟沈钰一道,是去找瑞王殿下了。”司静茹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窜到姜秣身旁的沈钰。
身穿玄色锦衣的瑞王唇角微扬,眼中却不见笑意,“怎么,本王的行程还需向你报备?”
“不敢不敢!”赵容钱慌忙躬身作揖,额头渗出冷汗。
现在萧衡亦身侧的沈祁负手而立,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佛门清净之地,岂容刀兵相见?郑大人身为我朝官员,更应知晓礼法规矩。”
那青衣官员闻言立即跪伏于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容国皇子适时开口道:“是我管教不严,让手下惊扰了诸位香客,实在抱歉。”
在容国皇子话落的一瞬间,姜秣感受到身后传来有一丝杀气,她回头寻时,又立马消散了。
那持令牌的男子也随之跪下,“请殿下责罚。”
学慧大师开口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争香不如诚心。老衲提议,这头香由在场众人共持,同沾佛恩如何?若是过了吉时,便得不偿失。”
一时间,殿外的人尽皆沉默下来,最后认同了住持的提议。
一直盯着殿上看的姜秣,注意到是萧衡亦给了住持一个眼神,那住持才开口说话。
等殿上的人插完头香后,广场上的香客都自觉的排队上前插香祈福。
“司静茹,咱们也赶紧上去吧,山下的集市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李月珊见周围的人渐渐往插香的队伍走去
司静茹点点头,“好,咱们走吧。”
本想一同跟上去的沈钰察觉到沈祁看过来的视线,沈祁虽然没说话,但沈钰察觉到了自己不能不过去的压迫感,啧,好烦。
等姜秣插完香,便和司静茹去李月珊口中好玩的集市。
来到山脚下,姜秣感觉自己置身除夕夜的繁华街市。
沿街商贩鳞次栉比,吆喝声此起彼伏。猜灯谜的摊位前围满游人,喷火杂耍的艺人引得阵阵喝彩。远处主道上,高跷队伍踏着鼓点游街,舞龙狮的队伍翻腾跳跃,金红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姜秣正看得入神,忽被一阵欢闹声吸引。只见人群围作几处,有的在掷骰,有的正逗弄蛐蛐,喝彩声不绝于耳。
这百年庙会的盛况,确实比静元寺的热闹很多。
一旁的李月珊和司静茹顿时兴奋起来,“李月珊,好热闹,那里有捏泥人的,咱们看看。”说着一把拉着李月珊的手过去。
姜秣几人见状赶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