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盯着那二十枚流光溢彩的天灵果，感觉它们仿佛二十个小妖精在对自己招手：“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机会~”
“妈的，拼了！”凌云一咬牙，下定决心，“先吃一颗试试水！万一老子天命所归，第一发就直接神级灵身呢？那后面的不就省了？到时候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他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同时又带着巨大期待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天灵果。果子入手温润，散发着诱人的清香，里面的星云仿佛在缓缓旋转。
“系统保佑！三清保佑！漫天神佛保佑！给我来个神级！最次也得是个顶级传说！”凌云心中疯狂祈祷，然后眼睛一闭，心一横，将天灵果塞进了嘴里。
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甘甜的汁液滑入喉咙，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却磅礴的能量瞬间涌向他的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他的丹田识海之处！
嗡！
凌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震动了一下，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奇妙的内视空间。
在一片混沌之中，一点灵光骤然亮起，然后迅速膨胀、变化！最终，灵光化作了一只神骏非凡、通体覆盖着冰蓝色鳞片、头生独角、脚踏幽蓝火焰的麒麟虚影！
这麒麟虚影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散发出威严、高贵而又带着一丝冰冷气息的强大威压！其凝实程度和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远超凌云之前见过的任何灵身（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
【叮！恭喜宿主觉醒灵身：冰霜麒麟（传说级）！天赋能力：极寒领域、冰麟护甲、踏冰而行。】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凌云猛地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冰麒麟灵身，以及那澎湃的力量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传说级！真的是传说级！离神级只差一步！”他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牛逼！老子果然是天选之子！第一发就传说！”
冰霜麒麟啊！听名字就霸气侧漏！操控寒冰，防御强悍，还能踏冰跑路！这开局，简直完美！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恨不得立刻确认，然后开始自己的修炼之路！
然而……就在他准备做出确认选择的刹那，一个该死的念头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响起：
“等等……只是传说级哦？离神级还差一点哦？你还有十九次机会哦？万一……下一颗就是神级呢？冰霜麒麟虽然好，但跟真正的神级灵身比起来，算个啥？五爪金龙？不死凤凰？空间神蝶？那才叫排面！”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般疯狂滋生！
凌云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兴奋之情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纠结和挣扎。
他看着剩下的十九枚天灵果，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威风凛凛的冰麒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确认？还是继续博？
确认了，稳拿一个顶级传说灵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可能会与真正的神级失之交臂，成为永远的遗憾。
继续博？万一后面十九颗连传说都没有了呢？万一开出一堆垃圾灵身，最后连这个冰麒麟都没了，那岂不是亏到吐血？
“啊啊啊！系统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凌云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给我个差一点的，我直接就用了！或者你给我个神级的，我也就安心了！偏偏是个顶传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啊鸡肋！”
他在小店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像极了赌桌上输红了眼又想着下一把一定能回本的赌徒。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最终，赌狗之魂战胜了理性！“才第一颗而已！后面还有十九次机会！概率学上怎么也不可能比这个更差了吧？对！一定不会！”
他一咬牙，心一横，做出了一个让他日后悔青肠子的决定——放弃确认冰霜麒麟灵身！继续吃！
带着“下一发必定神级”的迷之自信，凌云拿起了第二枚天灵果，毅然决然地吞了下去！
意识再次沉入内视空间。
灵光汇聚……这次出现的，是一只看起来颇为神骏、但气息明显比冰麒麟弱了一截的狂风鹰（史诗级）。天赋能力：疾风加速、锐利目光。
凌云：“……” “垃圾！下一个！”他毫不犹豫地放弃，带着一丝烦躁拿起第三颗。
第三颗：岩石巨蟒（史诗级）。天赋：石化皮肤、巨力缠绕。 “pass！” 第四颗：荧光水母（稀有级）。天赋：微光照明、水下呼吸。 凌云额头青筋跳起：“这什么玩意儿？！下一个！” 第五颗：铁爪鼬（稀有级）。天赋：打洞、放臭屁。 凌云：“我艹！” 第六颗：唱歌向日葵（精良级）。天赋：发出令人心情愉悦的歌声（毫无战斗力）。 凌云感觉血压上来了。 第七颗：搬山蚁（精良级）。天赋：力气稍微大一点。 第八颗：变色蜥蜴（精良级）。天赋：改变皮肤颜色适应环境。 第九颗：硬壳乌龟（优秀级）。天赋：缩入壳中防御。 第十颗：杂草（普通级）。天赋：生命力顽强（约等于没有）。
连续九颗下去，别说神级了，连传说级的影子都没见到！最好的也就是史诗级，大部分都是稀有、精良甚至优秀、普通级别的废物灵身！
凌云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呼吸急促，手都在发抖。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亲手放走了一只顶级传说灵身，然后换来了一堆歪瓜裂枣！
“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还有十颗！对！还有十颗！机会还很大！”
他红着眼睛，如同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开始疯狂地吞服剩下的天灵果！
第十一颗：火花鼠（稀有级）。 第十二颗：长耳兔（精良级）。 第十三颗：大牙野猪（优秀级）。 第十四颗：聒噪鹦鹉（精良级，天赋：学舌）。 第十五颗：鼻涕虫（普通级，天赋：分泌粘液）。 第十六颗：石头（？？级，天赋：硬）。 第十七颗：破瓦罐（？？级，天赋：能装点东西）。 第十八颗：生锈的铁钉（？？级，天赋：可能会让人得破伤风）。 第十九颗：一缕清风（特殊级，天赋：能稍微加速能量恢复，几乎无法凝聚成形，战斗力忽略不计）。
当第十九颗果子的效果显现时，凌云已经彻底麻木了，眼神空洞，面无血色，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看着最后那一枚孤零零的天灵果，手抖得如同帕金森晚期患者。
完了……全完了……
冰霜麒麟……没了…… 换来了一堆垃圾……甚至还有石头、瓦罐、铁钉、清风这种抽象派灵身……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你贪！让你赌！
“最后……最后一颗……”凌云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的、卑微的祈求，吞下了第二十枚天灵果。
灵光汇聚……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那些“抽象派”要凝实一些。
光芒中，浮现出了一只看起来憨头憨脑、胖乎乎、毛茸茸、抱着根翠绿竹子在啃的……食铁兽（熊猫）虚影。气息大约在史诗级巅峰，距离传说级似乎只有一线之隔。
【叮！觉醒灵身：食铁兽（史诗级巅峰）。天赋能力：坚韧皮毛、强力撕咬、卖萌（？）。】
食铁兽？熊猫？史诗级巅峰？
看着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灵身，凌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要说差吧，它比后面那堆石头瓦罐清风强了十万八千里，甚至比很多史诗级都强点，摸到了传说的边。
要说好吧……它毕竟不是冰霜麒麟啊！更不是神级！
巨大的失落感和悔恨感再次涌上心头。
“呜……”那食铁兽灵身似乎感受到了宿主低落的心情，发出了一声委屈的呜咽，眨巴着黑眼圈的大眼睛，抱着竹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凌云看着这憨态可掬的家伙，再想想之前那威风凛凛的冰麒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确认……”他有气无力、生无可恋地对系统说道。
唰！
食铁兽的虚影彻底融入他的身体，成为了他唯一的、确定的灵身。
一股力量感油然而生，比之前强大了很多，正式踏入了灵武者的行列。
但凌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瘫在摇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的冰麒麟……” “传说级……” “没了……”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贪字头上一把刀啊……” “系统……我恨你……”
而刚刚上任的食铁兽灵身，似乎为了安慰宿主，在他识海里打了个滚，然后抱着虚拟竹子，咔嚓咔嚓啃得更香了。
凌云：“……” 更心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