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毒源追查,真相渐明
沈清棠心头一震,林夫人那句“当年为顾夫人煎药的人是你母亲”如惊雷炸响,震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怔怔地望着角落里顾景珩紧绷的背影,只见他手中的泛黄药方被捏得皱巴巴的,指尖微微颤抖。
烛火映照在他脸上,投下深沉的阴影,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在他的神情间悄然撕开。
屋内一片死寂。
良久,顾景珩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母亲……是中毒而亡。”
白芷低声道:“这味紫藤花毒性极慢,若不是长期服用,很难察觉。顾夫人本就体弱,长期服下这样的汤药,自然日渐衰弱。”
沈清棠目光凝在那张药方上,心绪翻涌如潮。
她终于明白为何顾母早逝、顾景珩性情复杂、行事谨慎。
原来背后竟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真相!
“江慎之。”她咬牙吐出这个名字,眼中寒光凛冽,“他在布局,也在掩盖。”
门外忽又传来脚步声,慧空大师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本陈旧账簿,神色凝重:“贫僧刚刚从江南赶来,带了一样东西。”
众人齐齐望去。
慧空将账簿放在桌上,缓缓翻开:“顾夫人当年常来本寺静养,寺中药房记录了她每次服用的药材。今日对照之下,果然发现不同之处。”
沈清棠接过账簿,迅速翻阅,眉头越蹙越紧。
果然,账簿中记载的药材与眼前药方大相径庭,尤其是其中几味关键温补药材,早已被替换成了紫藤花等具有慢性毒性的植物。
她合上账簿,眼神冰冷:“有人篡改了药方。”
顾景珩猛地抬头,盯着账簿上的字迹,双拳攥紧:“是谁?”
慧空叹息一声:“贫僧已派人追查,但当年负责煎药的药师早在数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沈清棠却忽然开口:“或许,能找到线索。”
她转头看向白芷:“你方才说在密道中找到了玉佩碎片,上面刻着‘江’字?”
白芷点头:“对,那枚玉佩应是断裂前完整的,若能找到另一块……”
“不一定需要另一块。”沈清棠打断她,眸色幽深,“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个重要的点——江慎之曾参与过母亲被害之事,如今又牵涉到顾母之死,绝非巧合。”
顾景珩沉默片刻,低声道:“若真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权谋。”沈清棠淡淡道,“江家势力庞大,与镇国将军府素有往来。顾父战功赫赫,若顾母尚在,必能在朝堂之上给予更多支持。可一旦顾母病故,顾景珩年幼,将军府内部必然动荡,江家便可趁机渗透。”
“更何况……”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冷厉,“他们还利用了我母亲。”
林夫人轻叹:“苏姑娘当年为了保住你,甘愿背负骂名,甚至主动承担煎药之责,就是不想让你们兄妹再受伤害。”
沈清棠眼眶微红,强忍住泪水。
“她明明可以逃走,明明可以揭发一切,但她没有。”她的声音哽咽,“她选择了隐忍,只为护我周全。”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
只有窗外风声呼啸,吹动烛火摇曳不定,仿佛连命运也在这一刻变得扑朔迷离。
良久,慧空大师轻轻合掌,道:“既然已有线索,便需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怕是有更多无辜之人卷入其中。”
“我去。”白芷果断道,“我会顺藤摸瓜,查出当年那位药师的下落。”
沈清棠点头:“辛苦你了。”
顾景珩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夜色深处,低声道:“若真是江慎之……那他到底还想图谋什么?”
沈清棠也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轻声道:“他已经布好了局,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打破它。”
顾景珩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眉眼之间,那双眸子明亮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却比以往更显锋利:“好,那就一起拆了他的局。”
一夜风雨欲来,暗潮汹涌。
而在京城的另一端,一处偏僻小院中,白芷悄悄敲开了一扇门。
门后,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颤巍巍地开门,见到来人时,脸色骤然苍白。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惊惧。
白芷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片,递到他面前:“这是你写的遗书,署名正是江慎之的心腹。”
老者浑身一震,险些跌坐在地。
“你是当年那位为顾夫人煎药的药师……我说得对吗?”
老人嘴唇哆嗦,最终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白芷静静看着他,眼神坚定:“告诉我们真相吧。这一次,有人会替你说出来。”
屋外风雨渐急,檐下灯笼在风中摇晃,照亮了老者眼角的一滴泪。
第381章 证据确凿,布局反击
药房中烛火摇曳,一室沉寂。
桌上并排摆着两张泛黄的纸——一张是当年为顾夫人煎药的原始方子,另一张,则是从江南老药师手中取得、署名江慎之心腹的遗书。
两者对比之下,真相如刀割般锋利地浮现眼前。
顾景珩站在桌前,目光冰冷如霜,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纸撕碎。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却透着森寒:“是他害死了我母亲。”
沈清棠轻轻走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眼底燃烧着与他相同的怒意与决绝:“我们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她低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他以为我们依旧懵懂无知。”
顾景珩眸光微动,看向她:“你想怎么做?”
“献丹。”沈清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不是正在炼制一枚能解百毒的‘回春丹’吗?据闻此丹若成,可治太后多年的旧疾。江慎之权势滔天,对太后的病情不可能无动于衷。若我们放出风声,说此丹已成,他会忍不住亲自前来探查。”
顾景珩眼神渐亮,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不错,他会来……甚至会亲手抢夺。”
沈清棠点头,眼中寒芒闪烁:“我们就借此机会,引他现身,再设局拿下。”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仿佛早已在无声中达成了默契。
顾景珩忽然低笑一声,语气幽冷:“他会后悔,当初不该动我的人。”
沈清棠微微一笑,伸手抚过他眉间皱痕,轻声道:“也别动我身边的人。”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慧空大师与白芷悄然走入屋内。
慧空望向桌上的药方与遗书,长叹一声:“因果轮回,终要清算。”
白芷则递上一个油布包裹:“这是从吴婆婆暗格里找到的东西,似乎有些重要。”
沈清棠接过,正欲打开查看,忽听慧空轻声道:“两位,接下来的路,恐怕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凶险。”
顾景珩淡然一笑:“越是凶险,越要走下去。”
沈清棠亦坚定颔首:“这条路,我已经没有退路。”
风起云涌,京城的夜色愈发深沉。
而在那片繁华背后,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结尾悬念】
油布包裹被轻轻展开,一封密信静静躺在其中。
信纸泛黄,字迹潦草,隐隐透出一股陈年霉味。
白芷凑近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上面的文字……好像经过加密处理。”
沈清棠指尖轻拂信纸边缘,眼神微凝:“有人想藏住它背后的秘密。”
她与顾景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警觉。
密信虽未破译,但开头几个字赫然写着:
“三月初三,春祭大典……”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风雨渐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巨大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