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旧影重归,杜少卿密谋复起
夜色沉沉,风过无声。
乌勒图使馆密室的砖石缝隙间,一道身影悄然钻出。
那人身形瘦削,动作轻盈如鬼魅,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认地面残存的纸片。
他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残留的墨迹,嘴角微微扬起。
杜少卿。
曾一度风光无限的杜府少主,如今却沦为奴籍,在边关劳役数年,受尽屈辱。
然而他从未放弃过心中的执念——复仇。
“沈清棠……”他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夺我一切,毁我前程,以为我真的会就此罢休?”
他将纸片小心收入袖中,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京城南郊,一处荒废已久的别院内,烛火微晃。
赵德全站在堂下,神色凝重:“少爷,您真的打算再动绣衣司?顾景珩现在可不好惹。”
杜少卿坐在主位上,神情淡然,眼中却藏着锋芒:“顾景珩?呵,不过是个披着白袍的将军嫡子罢了。你以为他真能护得住沈清棠?”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处:“这些年我在北境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气,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沈清棠以为她赢了,殊不知,真正的棋局才刚开始。”
赵德全低头不语,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他知道这位主子素来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若不是当年被沈清棠揭发与北境勾结,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接下来怎么做?”他问。
“先清理旧痕,布置新局。”杜少卿缓缓道,“你要潜入杜府旧宅,把该毁的毁掉,该藏的藏好。若有痕迹落在绣衣司手里,就是大麻烦。”
赵德全点头:“属下明白。”
杜少卿又道:“同时,我要你留意顾景珩和沈清棠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绣衣司那边,他们若是察觉风吹草动,必然会插手。”
赵德全应声而去,屋内只剩杜少卿一人。
他走到墙角,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赫然是北境某部将领的印鉴。
“这一次,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布局。”
翌日清晨,侯府后院梅林。
沈清棠倚着回廊,手中握着苏芷兰的遗书,眉头紧锁。
昨夜之事虽已尘埃落定,但她总觉得乌勒图背后另有其人。
那种感觉就像一根细针,刺在心头,隐隐作痛。
“怎么了?”顾景珩端着一碗药膳走进梅林,语气温和。
“你说,乌勒图真的只是北境的一个刺客吗?”沈清棠抬眼看他,“他提到‘母亲是棋子’的时候,语气很笃定,仿佛知道些什么。”
顾景珩放下药碗,神色微敛:“你是怀疑,还有幕后之人?”
沈清棠点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母亲当年的死,可能还牵涉更深。”
顾景珩沉思片刻,随即道:“好,我这就让白芷加强北境人员往来的监控,并查一下最近是否有可疑人物返京。”
沈清棠这才露出一抹浅笑:“谢谢你。”
顾景珩却摇头:“谢什么?这不是你应该得到的真相吗?”
两人相视一笑,晨曦洒落在梅枝上,映照出一片静谧。
三日后,绣衣司。
白芷快步走入一间密室,将一份卷宗递给顾景珩:“大人,属下发现近期有三人身份可疑。”
“谁?”
“一个是北境商人,曾在事发前夜出入使馆;一个是杜府旧仆,行踪不定;还有一个,竟是在杜少卿贬为奴籍时随行的老仆。”
顾景珩眉心微皱:“杜少卿?”
白芷点头:“据线报,他在边关服役期间,多次与北境人士接触,似乎在谋划什么。”
顾景珩眼神渐冷:“看来,他还没放弃。”
与此同时,城南杜府旧宅。
夜风巡查至此,忽见院内灯火一闪即灭,仿佛有人刻意掩饰。
他身形一闪,翻入院墙,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厅。
只见一名男子正在厅中摆弄机关,似在封存什么物件。
夜风不敢轻举妄动,立即折身离开,赶往神医坊回报。
当夜,顾景珩召集白芷与夜风:“先别打草惊蛇,派人在周围布控,摸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
白芷领命而去,夜风却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您真打算放任他们行动?”
顾景珩淡淡一笑:“有时候,最好的反击,是让他们自己跳进陷阱。”
而在废弃别院深处,杜少卿正盯着案头一幅地图,眼中闪烁着阴郁光芒。
赵德全低声禀报:“少爷,杜府已清理完毕,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都做了手脚。”
杜少卿满意点头:“很好。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一场真正的戏。”
他缓缓摊开一张空白账册,指尖划过纸面,低声道:
“沈清棠,你以为你已经掌控了一切,但很快,你会看到真正的‘证据’。”
他没有说出的是——那账册,将用一种特制的墨水书写,唯有特定手法才能显现内容。
而那墨水的制作者,正是江湖术士谢无命。
此刻,阴谋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
只待时机成熟,便会轰然落地。第361章 通敌账册现端倪
夜色如墨,京城南郊的废弃宅院内,烛火摇曳。
一间密室中,杜少卿负手而立,目光冷沉地盯着案前摊开的一本空白账册。
“赵德全。”他低声唤道。
“属下在。”赵德全立即上前,神色肃然。
“谢无命那边已经送来特制墨水,务必今夜完成伪造账册的任务。”
赵德全点头:“是。只是少爷,这账册的内容该如何编排?”
杜少卿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绣衣司与北境暗中勾结,意图颠覆大宁——这样的罪名,够不够诛九族?”
赵德全心头一震,却不敢多问,连忙开始蘸墨书写。
那墨水看似寻常,实则极为特殊——遇热则显,遇冷则隐。
若非知晓其中玄机,即便将账册翻烂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一笔一划落下,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将目标牢牢困于其中。
与此同时,侯府后院,梅林深处。
沈清棠站在廊下,望着手中一封绣衣司传来的密报,眉心紧蹙。
顾景珩站在她身旁,目光柔和中带着几分担忧。
“你真打算去?”他轻声问道。
“杜少卿失踪已久,行踪诡秘,我总觉得他在策划什么。”沈清棠语气坚定,“绣衣司那边虽有白芷查探,但我更想亲自走一趟杜府旧宅,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顾景珩沉默片刻,终是点头:“那你千万小心行事。我会安排人暗中接应,若有异动,立刻示警。”
沈清棠微微一笑,眸光清冷如霜:“我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翌日清晨,沈清棠便向绣衣司统领请命:“杜少卿失踪已久,恐有大患。我愿亲自前往杜府旧宅查探。”
统领略作迟疑,但听闻她是神医坊与侯府共同推举的人选,又素有智谋,最终答应下来。
当夜,月黑风高。
沈清棠身着夜行衣,悄然潜入杜府旧宅。
脚步轻盈无声,借着月色掩护,迅速穿过前厅、回廊,直奔主院。
然而,就在她靠近正堂时,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门扉虚掩。
这是最不该出现的情况。
杜府早已荒废多年,且因牵涉前案被多次查抄,不可能有人在此逗留。
更何况,连绣衣司都未发现此处有异常动静。
沈清棠驻足片刻,眼神微凝,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有人……在等她?
她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映出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混杂着些许不知名的药香。
沈清棠缓步走入,指尖轻轻扫过桌案,尘灰之下竟有新近触碰过的痕迹。
她心头一跳,迅速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半掩的柜子上。
那柜门未曾完全合拢,仿佛刻意留下某种线索。
她缓步走近,伸手推开柜门——
空无一物。
但她的眼神却猛地一凝。
柜后墙面,隐约透出一道极细微的裂痕。
那是……暗门的痕迹?
沈清棠压低呼吸,伸手轻触墙面,指尖忽觉一丝异样的温度变化。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母亲生前教她苏绣技法时的画面——细腻的触感、精准的判断、对纹理的敏锐洞察……
这一块砖石,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
沈清棠迅速闪身至阴影之中,屏息凝神。
门,再次轻轻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