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绣衣初立,暗潮涌动
沈清棠接过那道密旨时,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
绣衣使——这个由皇帝亲自设立的职位,专为监察百官、肃清贪腐而设。
她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也是她翻身的第一步。
“小姐真要接下这差事?”白芷站在她身侧,声音压得很低,“朝中局势未明,绣衣司一设立,便是风口浪尖。”
沈清棠抬眸,目光如水,却透着坚定:“风口浪尖?那我便踏浪而行。”
她素来冷静自持,此刻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在眼底流转。
母亲苏芷兰当年就是被权贵所害,如今她有了这把刀,自然要用得漂亮。
次日清晨,绣衣司正式挂牌成立,设于京城东郊一处废弃府邸之中。
沈清棠以雷霆手段迅速组建人马,她挑选旧识与可信之人,其中便有白芷。
白芷原是刑部女官,因不肯屈从上司意图而遭排挤,后辞官归隐。
她精通律法,心思缜密,是个极好的副统领人选。
“你若愿意帮我,我必不会亏待。”沈清棠开门见山。
白芷看着她,良久才点头:“我信你。”
两人自此结盟,绣衣司虽刚起步,但已显锋芒。
然而,风起云涌,总在无声处酝酿。
当夜三更,天色沉沉,星月无光。
顾景珩正于书房翻阅案卷,忽听窗外一阵细微异响。
他身形一闪,已然立于院中,手中长剑出鞘三寸。
“主子,属下有急报。”一道黑影悄然落地,正是夜风。
“说。”
“京中有不明身份者潜入,据线人传信,目标疑似绣衣司。”
顾景珩眉心微蹙,旋即吩咐:“加强守卫,封锁消息。”
夜风领命而去,而顾景珩则立刻前往绣衣司,途中却收到沈清棠的消息——她早已派人加强外围巡查,并亲自坐镇。
果然,当夜更深露重之时,刺客来袭。
三更梆子一响,绣衣司外忽然响起一声破空之音,紧接着数枚毒镖射入岗哨。
值守的绣衣卫反应迅速,吹响警铃。
刹那间,杀意横飞,夜色中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突袭而至,动作迅猛,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刺客。
白芷第一时间召集众人迎敌,但对方实力强悍,招式狠辣,且明显熟知绣衣司布局。
“不是江湖散修。”她在交手中察觉端倪,心头一凛,“是死士。”
死士,意味着背后有人豢养,目的明确,不留活口。
绣衣卫伤亡渐增,防线逐渐被逼退。
“守住前厅!”白芷大喝一声,挥剑挡下一记偷袭,反手一剑斩断对方手腕。
鲜血泼洒,惨叫四起。
与此同时,绣衣司内堂。
沈清棠负手立于案前,目光冷冽,耳听着外头打斗声,神情未变。
“他们来得比我预想中快。”她轻声道。
“是梁家?”顾景珩低声问。
“还不确定。”沈清棠淡淡回应,“但我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小姐!”一名绣衣卫冲进来,“敌人势大,防线快要撑不住了!”
沈清棠扫了他一眼,站起身,取下腰间银针,缓缓走出房门。
顾景珩跟上一步,低声道:“我建议暂缓公开行动。”
沈清棠却摇头:“箭已离弦,不能回头。”
但她偏要逆流而上。
沈清棠提步向前,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她要亲手揭开,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外面杀声震天,绣衣司火光冲天,血染青砖。
而在乱战之中,一枚小小的令牌悄然滑落在地,上面刻着一个字——
皇族专用信物。
顾景珩目光微凝,弯腰拾起,指尖轻轻摩挲。
他抬头望向远处,只见沈清棠已亲身上阵,银针飞舞之间,已有两名刺客倒地。
她未曾开口,却已用行动告诉所有人:
这一局,她沈清棠,绝不退让。第209章续:针锋相对,暗夜布局
沈清棠银针在手,身形如风,穿梭于刺客之间。
她虽不擅刀剑,但一柄细长银针却能封喉夺命、点穴制人。
两枚飞针破空而出,精准无比地刺入两名刺客的要穴,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软倒于地。
“拿下!”白芷厉喝一声,几名绣衣卫迅速上前将二人制服。
沈清棠缓步走来,目光冷冽地扫过两名刺客,蹲下身,纤指轻挑,从他们怀中各搜出一枚小巧令牌。
两枚令牌一般无二,皆刻着一个“梁”字,字体古朴,金丝镶嵌,分明是皇族专属信物。
顾景珩站在她身后,眼神微沉,声音压低:“梁王府。”
沈清棠缓缓起身,将令牌递至他掌心,语调淡然,“果然,有人等不及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一抹讥讽与愤怒。
前世她不过是个被驱逐的庶女,如今重活一世,竟有皇族之人亲自出手,意图灭口。
可见她动了谁的利益,又触到了多深的泥潭。
顾景珩将令牌收入袖中,神色凝重:“若真是梁王所为,此事牵涉甚广。你可要想清楚,是否要在朝堂之上揭开这一层皮。”
沈清棠抬眸看他,眼中没有一丝动摇,“我既然接下绣衣使一职,就早已做好准备。他们想让我知难而退,只会逼我更进一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影十三带人清理完残敌,快步赶来禀报:“小姐,刺客死伤七人,另有三人逃脱。”
“追。”沈清棠只吐一字,语气不容置疑。
顾景珩微微颔首,立刻低声吩咐身旁潜伏的夜风:“盯住逃走的人,一路追踪,不可打草惊蛇。”
夜风点头领命,身形一闪,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沈清棠则转身对白芷道:“将所有尸体集中查验,查探他们武功路数和身份来源,同时整理今日战况与证据,明日早朝,我要亲上御前奏报。”
白芷肃然应声:“属下明白。”
此时,火光映照下的绣衣司满目疮痍,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血腥气息。
沈清棠立于院中,望着那轮残月,心头却异常清明。
这枚“梁”字令牌背后,藏的是权臣还是皇子?
是宫闱之争,还是朝野较量?
她无法预料,但她不会退缩。
她轻轻摩挲指尖上的银针,心中已有决断——既然有人迫不及待要送上门来,她自当礼尚往来。
顾景珩站在她身边,察觉她情绪起伏,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清棠收回视线,淡淡一笑:“我在想,这场局,该怎么反客为主。”
顾景珩唇角微扬,眼底却闪过一抹欣赏,“那你需要一个布局的人。”
沈清棠侧头看他,眸光清亮,“我已经有你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仿佛在这乱局之中,各自找到了最坚实的后盾。
夜风的身影已消失在城南方向,而沈清棠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背影,投向了远方。
那一边,才是真正的阴谋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