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它!”小铃铛喊道,率先跟了过去。众人也好奇地跟在后面,目光紧紧盯着那只金蜂。
金蜂一路飞到一楼最里面的角落,在一个身着灰色短衣的汉子头顶盘旋起来,嗡嗡的声音带着几分敌意。那汉子约莫三十多岁,背着个破旧的包袱,脸色黝黑,此刻正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包袱带,眼神里满是惊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铃铛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仰着小脸道:“喂,把你偷的钱袋交出来吧。”
那汉子猛地抬头,眼神躲闪,强作镇定道:“什么钱袋?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偷东西!”
“还敢撒谎?”小铃铛指了指他头顶的金蜂。
“我的金蜂不会认错的,它闻到你身上有大婶钱袋上的油烟味。快点交出来,不然我就让它咬你了——它的针可比蝎子还毒哦!”
汉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怀疑目光,突然眼神一狠,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朝着小铃铛挥去:“小贱人,敢坏老子好事!”
这一下事发突然,妇人吓得尖叫出声,周围的人也惊呼着后退。高金、厉良人、付玉郎三人同时起身,正要上前,却见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从侧面窜出。
“砰!”一声闷响,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小铃铛身前,抬脚精准地踹在灰衣汉子的小腹上。汉子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船舱的木栏上,怀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其中一个蓝布钱袋滚到地上,上面绣着的梅花格外显眼。
“那就是我的钱袋!”妇人急忙跑过去,捡起钱袋打开一看,里面的碎银子和铜钱一个不少,顿时喜极而泣,对着白衣男子连连作揖:“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那灰衣汉子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也爬不起来。船家见状,立刻叫上两个伙计,拿出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骂骂咧咧地拖到后舱看管起来。
围观的人见风波平息,纷纷散去,临走时还不忘夸赞小铃铛的金蜂神奇,又对那白衣男子的身手赞不绝口。
厉良人走上前,对着白衣男子拱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白衣男子转过身,他看起来二十出头,身着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根玉带,背上斜挎着一柄长剑,剑鞘是古朴的精铁材质,脸上带着几分书卷气,眼神却清亮锐利。他对着几人拱手回礼,声音清朗:“客气了,路见不平,本就该出手。在下墨远烽。”
“在下高金。”高金也拱手见礼,指着身边的人介绍道:“这几位是厉良人、付玉郎,还有小铃铛。”
小铃铛正逗着飞回袖口的金蜂,闻言抬头笑道:“墨大哥,你的身手好厉害!刚才那一脚帅呆了!”
墨远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姑娘过奖了,只是练过几年粗浅功夫。”
付玉郎摇着折扇问道:“墨兄这是要往哪里去?看你背着长剑,也是江湖中人?”
“正是。”墨远烽点头道:“我要去南岭的剑灵派拜师学艺。听闻剑灵派剑术精妙,乃江湖一绝,特意千里迢迢赶来,希望能得门派长老收录。”
“剑灵派?”高金几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了之前云台法会上遇到的剑灵派大弟子林羽。那林羽剑术高超,还与付玉郎切磋过。
厉良人笑道:“巧了,我们之前在云台法会上见过剑灵派的大弟子林羽,剑术确实不凡。”
墨远烽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林羽师兄是剑灵派年轻一辈的翘楚,剑法已得长老真传,我这次去,还希望能有机会向他请教一二。”
付玉郎道:“我们也要去南岭,正好同路。墨兄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们同行,可好?”
墨远烽眼睛一亮,连忙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有几位同行,路上也能多些见识。”
说话间,大船渐渐靠近南岸,岸边的码头已清晰可见。船家高声吆喝着准备靠岸,乘客们纷纷收拾行囊,准备下船。
高金看着远处朦胧的南岭山脉,对墨远烽笑道:“看来我们的南岭之行,刚一开始就多了位同伴。”
墨远烽点头笑道:“能与几位同行,是墨某的荣幸。”
小铃铛蹦蹦跳跳地跑到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南岸,兴奋地喊道:“南岭到啦!我们终于到南岭啦!”
大船缓缓靠岸,跳板搭起,乘客们依次下船。风清扬走在前面,高金几人与墨远烽并肩走在最后,脚下踏上南岸的土地,一股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山林的草木清香——南岭,终于到了。
南岸码头的湿热气息裹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青石板路被往来行旅磨得发亮,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挑担的货郎、牵马的镖师穿梭其间,一派热闹景象。
小铃铛刚踏上岸,便被路边糖画摊的龙凤图案勾住了脚步,拽着高金的衣袖不肯挪窝,眼睛亮得像两颗琉璃珠。
付玉郎摇着折扇轻笑,随手丢给摊主几枚铜钱:“给这小姑娘画只金蜂,要鲜活些的。”摊主手腕一转,金黄的糖丝落在石板上,转瞬便勾勒出振翅欲飞的金蜂,引得小铃铛拍手叫好。
墨远烽站在一旁,目光掠过熙攘人群,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背上的剑鞘。他自幼痴迷剑术,听闻南岭剑灵派剑术精妙,乃江湖一绝,便千里迢迢赶来拜师,此刻心中满是对山门的向往,连带着对周围的热闹都少了几分兴致,只盼着能早日抵达剑灵派,递上拜帖求得长老收录。
此时,风清扬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周围:“先找家客栈落脚,再商议后续行程。”
随后几人沿着街道往里走,街角的“南尘客栈”招牌迎风晃动,大堂里坐了大半客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隐约带着几分凝重。
店小二连忙迎上来,麻利地安排了几间上房,又引着几人去了二楼雅间——窗户正对着街道,既能看清外面动静,也方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