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阳,早已将外界的票房喧嚣抛诸脑后,全身心投入到《楚门的世界》的筹备中。这部影片由他携手华纳兄弟打造,同时也给了内地中影及韩三平10%的份额。
摄影棚里的布景是楚门(周星驰 饰)常去的海边礁石区,海浪声从背景音里漫出来。他正站在礁石上,望着远处被绿幕覆盖的“海平面”,身后是饰演他父亲的演员——对方刚“死而复生”,此刻正带着复杂的神情走近。
“卡!”陈阳举着对讲机起身,快步走到周星驰身边,手指在他脸颊旁虚虚比划着,“楚门现在的情绪是‘裂开’的,但不能是外放的。你看,眉峰别挑那么高,刚才那一下太像你以前演喜剧的夸张反应了——不对,现在要收。”
他伸手轻轻按了按周星驰的眉骨:“这里,往下压一点,让眼皮半垂着,遮住一半瞳孔,显得恍惚。嘴角呢?别抿那么紧,放松一点点,就像突然被人抽走了力气,有点发僵,但又没完全垮掉——对,就是这种‘以为是梦,却痛得很真’的感觉。”
周星驰对着旁边的反光板照了照,自己调整了几下表情,点头时喉结动了动:“明白,陈导,再试一次。”
重新开拍时,楚门的脸上没有激烈的起伏,只有眉梢那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嘴角微微发颤的弧度,把重逢的震惊、对“世界”的怀疑全裹在眼底的混沌里。
一个月后,深圳摄影棚的最后一盏补光灯熄灭时,陈阳站在布景中央,对着围过来的剧组人员深深鞠了一躬。他走到周星驰面前,递过一瓶未开封的水:“辛苦你了,星爷。楚门这个角色,被你演活了。”周星驰接过水,笑起来眼角有细纹:“是陈导你抠得细,不然我哪能找到那股劲儿。”
陈阳转过身,目光扫过围拢来的剧组众人,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暖意:“特别要谢谢几位核心主创——饰演楚门妻子林慧的蒋雯丽老师,把那种藏在温柔里的刻意演得入木三分;演初恋晓梅的左小青,几场对手戏里的眼神戏太有穿透力,一下就戳中了楚门心里最软的地方;还有楚门的挚友马涛,傅彪老师用生活化的松弛感,让这个角色成了楚门世界里最‘真’的慰藉;当然更少不了幕后导演周明远的饰演者李雪健老师,您在监视器后的气场,连镜头外的我们都跟着紧张。”他对着众人深深点头,“没有各位的精准配合,楚门的世界就少了最重要的拼图,谢谢大家!”
转天上午,陈阳带着剧组的感谢信来到深圳市政府。会议室里,他握着负责人的手说:“这次《楚门的世界》能顺利拍完,全靠咱们政府协调场地、保障后勤,连临时搭建的海景棚都是你们帮忙加急审批的,这份支持,我们全剧组都记在心里。”
负责人笑着回握:“陈先生这话就见外了。你们把这么重要的拍摄放在深圳,让这座城市的光影能跟着影片走向国际,是我们该感谢你才对。以后有好项目,还盼着能再选深圳啊!”
经过长达半年紧锣密鼓的全球宣传计划,12月1日,《泰坦尼克号》在全球范围内震撼上映(内地除外)。影片一经推出便点燃了观影热潮,首日票房极为亮眼,成功大爆,仅仅三天全球票房已经突破1.5亿美元。
上映一个月后,《泰坦尼克号》的全球票房已累积到14亿美元;截至1997年2月底,其全球票房更是达到17.6亿美元,这一成绩较原世界的票房高出了好几倍。
1997年1月19日,金球奖颁奖典礼现场星光璀璨。陈阳执导的《当幸福来敲门》成为最大赢家,一举斩获多项重磅奖项:
剧情类最佳影片
最佳导演(陈阳)
最佳男主角
最佳编剧
此外,影片还拿下了最佳原创配乐奖,总计5项大奖,成为当晚最耀眼的存在。台下掌声雷动,陈阳团队接连登台领奖。
第69届奥斯卡颁奖夜,杜比剧院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陈阳扯了扯领结,眼角的余光瞥见卡梅隆正盯着舞台方向,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着——那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从新西兰片场第一次拍沉船戏时就没改过来。
“最佳摄影——《泰坦尼克号》!”
摄影指导老马克嗷一嗓子蹦起来,西装裤腿还沾着上个月补拍时蹭的船漆。他攥着奖杯往台下瞅,正撞见陈阳冲他比划口型:“早说过你调的蓝光能封神。”
后面的奖像串起来的鞭炮,炸得人耳朵发烫。艺术指导捧着奖杯念叨“陈导非要在三等舱挂真的1912年广告画”,服装设计举着小金人笑“卡导让群演的袜子都得有磨破的洞”,音效团队上台时,大屏幕还在回放陈阳蹲在录音棚里,对着海浪声样本皱眉的样子:“不够,得有冰碴子撞船板的脆响。”
“最佳导演——陈阳!詹姆斯.卡梅隆”
陈阳起身时,卡梅隆拍他后背的力道差点让他趔趄。麦克风递到嘴边,他先低头笑了笑,声音带着点片场喊“开机”时的熟稔:“得先谢华纳兄弟,当初我们拿着剧本堵你们办公室门时,谁能想到这船真能‘开’到这儿?”
台下哄笑里,他抬了抬下巴:“然后是这群疯子——”手指扫过主创席,“摄影组扛着机器在零下的水池里泡了仨月,美术组为了个门把手的雕花跟博物馆专家吵了七天,还有卡梅隆——”他转头看向台下,“从在咖啡馆画分镜吵到片场抢监视器,你说‘船要沉得有尊严’,我说‘人要活得有温度’,吵到最后,倒真让杰克和露丝站在了一块儿。”
掌声里混着口哨声,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最后谢我的祖国,教我‘家国’二字怎么写;谢我太太中森明菜,每次视频都说‘片场冷,多穿点’,却从没问过‘啥时候回家’;谢我女儿念安,上次探班时画的‘爸爸和大轮船’,现在还贴在我导演椅上。”
他举着奖杯朝观众席鞠了一躬,转身时正撞见卡梅隆冲他竖大拇指——就像三年前在剧本上签下两人名字那天,在纽约的小酒馆里一样。
最后颁最佳影片时,卡梅隆跑上台的速度比拍追逐戏时还快。他把奖杯往空中举了举,忽然朝侧台喊:“陈!上来!”
聚光灯又打过来,两人并肩站在台上,身后大屏幕正放着泰坦尼克号驶离南安普顿的镜头。卡梅隆对着麦克风笑:“看见没?这船,少了谁都开不远。”
上海的初夏带着潮湿的热意,陈阳站在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前,看着缓缓聚拢的剧组团队。莱昂纳多戴着墨镜,正和玛丽昂·歌迪亚用法语低声交谈,张曼玉穿着简约的旗袍式外套,手里捏着剧本和刘德华讨论着什么,渡边谦刚下飞机,还带着时差未消的疲惫,却立刻和吴彦祖研究起场地示意图——这场横跨多国的拍摄,就在黄浦江的汽笛声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上海的一个月,剧组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肌理。白天在老洋房的旋转楼梯间拍意识迷宫的穿梭戏,莱昂纳多和玛丽昂的对手戏里,老弄堂的斑驳墙皮成了潜意识的具象化符号;深夜则转场陆家嘴的玻璃幕墙大厦,约瑟夫·戈登-莱维特吊在几十层高的空中,模拟“无重力格斗”的戏份,底下是黄浦江倒映的万家灯火。张曼玉设计的“折叠城市”布景在摄影棚里搭建完成时,连见惯大场面的汤姆·哈迪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比巴黎的任何建筑都疯狂。”
上海的戏份刚杀青,团队便马不停蹄飞赴东京。渡边谦带着剧组钻进了新宿的地下街,霓虹灯牌在雨夜里晕染开彩色光斑,正好契合“潜意识边缘”的迷幻氛围。希里安·墨菲饰演的费舍尔在这里有场关键的“被植入意念”戏,他站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周围的行人突然集体倒走,这场戏拍了整整三天,最后用长镜头一镜到底时,监视器前的陈阳用力拍了下桌子。
之后的行程像一场被拉长的梦境:在巴黎圣母院的广场拍“时间流速”实验,鸽子群突然起飞的瞬间,莱昂纳多的台词和钟声完美重合;转场冰岛的冰川,张曼玉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画“雪地迷宫”草图,呵出的白气在镜头里凝成雾;最后在纽约的摩天楼顶层拍结局,夕阳把莱昂纳多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动陀螺的手停在半空时,场记板“啪”地合上——距离开机那天,正好三个月。
杀青宴上,玛丽昂举着酒杯笑说:“感觉像真的盗了一场梦。”莱昂纳多晃着杯子里的威士忌,看向窗外的夜景:“至少这次,我们知道怎么醒过来。”陈阳看着满桌喧闹的面孔,手里捏着最后一卷胶片盒,突然觉得这场跨越了四个国家、十七个城市的拍摄,本身就像一场盛大的梦——而现在,是时候让它被更多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