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母妃,萧霖萧鸢围着她,开始哭诉了起来。
恭亲王妃的眉心越锁越紧,“什么?竟有人敢蔑视你们,还欺负你们?季小公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往后遇到他,躲开些便是。”
萧鸢:“小公爷是后来的,是罗家那个怪胎,和两个野种欺负我们。”
恭亲王妃轻蔑地道:“罗家那怪胎还敢出来作怪?母妃会为你们做主的。走,母妃带你们去宴席上。”
随着夜幕四合,丝竹声响起,寿宴也开始了。
沈砚礼、沈言玉和罗辰逸三人坐在一块。
你为我夹菜,我帮你夹菜,氛围很是融洽。
罗老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要不是长公主就坐在边上,她都怕自己是老眼昏花,认错孩子了。
在她认知中的罗辰逸,孤僻不合群。
在感情上极其淡漠,对待亲人,和陌生人无异。
眼前的会说会笑,还会主动照顾弟弟妹妹的,实在是难以和她认知中的罗辰逸联系起来。
罗老夫人好奇,问长公主:“逸儿和那两个孩子倒是要好,他们是哪家的?”
长公主含笑道:“是我的忘年交,阿妩的孩子。”
闻言,沈妩起身,朝着罗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罗老夫人没有因为她身份低微小觑她,道:“你教的孩子很好,快坐吧。”
“多谢老夫人。”沈妩坐下了。
他们对面,萧鸢扯了扯恭亲王妃的袖子,“母妃,就是他们。那个野种上回还害我落水,这回和怪胎一起欺负我,简直是不将我,不将恭亲王府放在眼中!”
新仇和旧恨加在一起,恭亲王妃眸光闪烁了下。
随后出言道:“罗老夫人此言差矣,莫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
罗老夫人:“恭亲王妃此言是何意思?”
恭亲王妃伸出手指,碍于长公主在场,便避开罗辰逸,指向沈砚礼和沈言玉二人。
道:“我的意思是,老夫人莫被他们纯真的外表欺骗了。他们生于乡野,乡下人偷奸耍滑的毛病,一点都没少。”
沈砚礼和沈言玉并未恼羞成怒,或者着急忙慌为自己辩解。
两小只安安静静地坐着,身上带着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镇定和沉稳。
单单是此等气度,都让人不敢相信恭亲王妃的话。
恭亲王妃见众人不信,心中微恼,面上做出伤神快要掉泪的模样,“上一回,鸢儿就是在那小姑娘手上吃了亏。
这一次,他们又撺掇了罗小少爷,欺负鸢儿和霖儿。我这般说,只是想让你们家的孩子小心些,莫要和他们往来。”
家里有孩子的闻言,果然紧张起来,“什么?他们这样胆大?”
“乡下长大的,可不就是胆大包天吗?仗着有长公主撑腰,什么不敢做?”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提醒家里的孩子们,别被他们带坏了。”
“我也要。”
众人窃窃私语,看沈砚礼和沈言玉的眼神怎么都不善。
长公主气不过,想开口回怼回去。
沈妩轻声阻拦:“殿下莫急,先看看孩子们会如何回应吧。
有您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受欺负。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历练一番。”
长公主咬了咬牙,狠下心道:“行,听你的。”
看到孩子们被欺负,她心如刀绞。
可沈妩说的也很对,是该放手让他们历练。
尤其是罗辰逸和沈砚礼,将来要成为男子汉的,不能永远活在羽翼下。
沈妩很会教养孩子,她听沈妩的。
于是长公主和沈妩都不开口,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三小只的反应。
罗辰逸站了起来,大声说:“有什么冲我来,和礼儿玉儿无关,他们也是为了帮助我!”
恭亲王妃似笑非笑:“看,罗小少爷承认了。”
罗辰逸:“我承认什么了?”
恭亲王妃大度的笑了,“行了,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此事我也不追究了,就到此为止吧。”
罗辰逸急得挠头,他到底承认什么了?
怎么听她的话语,全成了他的错?
他急得焦头烂额时,沈砚礼站了起来,“是,逸哥哥承认了,毕竟有错的并非我们,承认也没什么。
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追究了,就当是被狗咬了。娘亲说,路上被狗咬,总不能追上去咬回来。”
萧鸢大怒:“你胆敢骂我是狗?”
沈砚礼:“谁欺负我们,谁就是小狗。”
萧鸢气红了脸:“野种!你才是狗!贱狗!”
沈砚礼:“这么说,你是承认欺负我们了?”
萧鸢气呼呼地瞪着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她也想这么做了,但被恭亲王妃拦住了。
恭亲王妃斥道:“大庭广众之下,嘴巴这么毒,骂人是狗,果然没教养。”
沈言玉忍不住站了起来,为哥哥说话:“她说脏话,她的嘴巴才毒!”
萧鸢一口一个野种,众人可是听在耳朵里的。
恭亲王妃不满地瞪了萧鸢一眼。
萧鸢不甘心地说:“他们就是野种,我又没说错。”
沈言玉大声反驳:“我们有爹爹,有娘亲,有许多许多亲人,才不是野种。”
萧鸢:“就是!你们就是野种!还下贱!”
恭亲王妃急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不许再骂人了,此事我来处理。”
萧鸢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恭亲王妃眯起眼,打量了他们几眼。
这三个孩子,倒是牙尖嘴利。
她再和他们争执,难免被人觉得上不得台面。
她便对罗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
罗老夫人沉着脸,问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鸢:“就是他们欺负了我和哥哥!”
沈言玉:“是他们先用石头砸了逸哥哥!好多人看见的。”
萧鸢:“那也是这个怪胎吓人在先!”
恭亲王妃:“我早就听闻罗小少爷另类,难免吓到孩子。老夫人的寿宴,宾客众多,罗府却出了此等差池,是不将我们这些宾客放在眼里吗?今日的寿宴,是谁举办的?”
长公主的儿媳,罗辰逸的生母钱氏难堪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