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环视全场:“二十八亿,第一次。”
这时,一直沉默的二房区域,何静仪微微抬手。
她身边的助理立刻举起了号牌。
“二十八亿五千万。”
“二十九亿。”
东南亚财团立刻跟上,显然也是志在必得。
何静仪表情不变,再次示意。
价格被抬到了二十九亿五千万。
竞争明显在这两家之间胶着起来。
其他竞拍者大多选择了观望。
当价格咬到三十一亿时,东南亚财团那位代表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与身旁的人低声快速交谈着。
何静仪依旧平静,准备再次举牌。
就在她的助理即将动作的瞬间,一直安静坐着的江辰,轻轻抬了下手。
站在他侧后方的楚晚宁,果断地举起了属于他们的号牌。
拍卖师眼睛一亮:“好,8号牌,三十五亿!”
这个加价幅度,直接跳了四亿,而且是在一个胶着的关口。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江辰身上。
何静仪举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将目光投向江辰。
江辰也恰好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接触,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令人心悸。
东南亚财团那边经过紧急磋商,没有再举牌。
“三十五亿,第一次!”
“三十五亿,第二次!”
拍卖师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何静仪的方向。
何静仪沉默着,最终,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她为这张牌设定的心理上限。
何家家业虽大,但经过分家和这些年的各自经营,二房手里掌握的现金流并非无限。
三十五亿美金,即便对她们而言,也是一笔巨大数目。
她身边的助理看到示意,放下了号牌。
“三十五亿,第三次!”
木槌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成交!恭喜8号竞拍者!”
第一张赌牌,落入了江辰手中。
场内响起礼貌性的掌声,但更多的是一种凝重的审视。
何希彤长出了一口气,手心全是汗。
何静仪收回目光,看向台上,神色依旧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拍卖师没有给太多回味的时间,很快开始第二张赌牌的竞拍。
“b号赌牌,经营期二十年,底价同样为二十亿美金,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万。”
这一次,举牌的速度比刚才更快,也更加激烈。
显然,第一张牌的归属和最终价格刺激了所有人。
二房这次没有迟疑,从开始就加入了角逐。
何静仪亲自掌控着节奏,每次加价都果断而精准,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几轮下来,价格很快被推高。
当喊到三十亿时,场上只剩下三家在竞争:
二房、一家有中东背景的联合资本,以及一个代表美国私募基金的老牌投行。
“三十亿五千万。”中东资本的代表举牌。
“三十一亿。”美国投行跟进。
何静仪面无表情,示意加价:“三十一亿五千万。”
价格在胶着中缓慢而坚定地攀升。
现场气氛比刚才更加凝重,每一次举牌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
当何静仪报出“三十四亿”时,中东资本的代表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
只剩下她和那家美国投行。
美国投行的代表看了一眼何静仪,又与身边的同事快速低语了几句,再次举牌:
“三十四亿五千万。”
何静仪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几乎在对方落牌的下一秒,她身边的助理便再次举牌。
“三十五亿。”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美国投行代表沉吟了足足十几秒,最终,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三十五亿,第一次!”
“三十五亿,第二次!”
“三十五亿,第三次!成交!恭喜17号竞拍者!”
第二张赌牌,落入何家二房手中。
这一次的掌声明显热烈了一些。
何兆文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两张最重要的正牌已经名花有主,剩下的副牌和另一张正牌竞争肯定会很激烈。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价格明显被推高的情况下,何静仪还是咬牙跟到了底。
只是,这个最终价格三十五亿美金,比她之前预想的心理价位,足足高了五亿。
接下来的竞拍节奏加快了不少,但气氛依然紧绷。
各方对于剩余牌照的争夺毫不手软,每一次举牌都伴随着快速的评估和决策。
最终,所有赌牌各归其主。
拍卖师宣布竞拍会结束。
接下来,是交接手续。
江辰和其他几位拍到牌照的得主,被工作人员引导着,前往政府大楼的一间专用大厅。
在这里,江辰又碰到了曹千山。
曹千山以三十九亿的高价拍到了第三张正牌。
他看到江辰,远远地点头微笑致意。
大厅里,澳门特区的一位高级官员亲自到场,先是对各位成功竞拍者表示了祝贺。
然后,强调持牌者必须严格遵守本地及国家的各项法律法规,依法纳税,确保运营安全合规,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等等。
最后,官员明确告知:所有中标款项,需在一个月内全额付清。
流程走完,各方代表签字确认,领取了相关文件。
走出政府大楼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曹千山快走几步赶了上来,笑着对江辰说:
“江先生,手续都办完了?现在有空喝杯茶了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室,清净。”
江辰看了看时间,点头:“可以。”
两人都没带太多随从,只各自带了一名助理,步行前往不远处的茶室。
包间里,茶香袅袅。
曹千山亲手给江辰斟了茶,感叹道:
“今天这阵仗,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尤其是江先生您,出手稳准,佩服。”
“曹先生不也如愿以偿了?”江辰端起茶杯。
“嗨,我这是硬着头皮上的。”曹千山笑了笑,“价格实在太高,压力不小。不像江先生您,举重若轻。”
江辰没有接话,只慢慢喝了口茶。
要不是他知道曹千山的底细,可能还真被他这副样子糊弄过去。
缅北那边被梭温控制后,曹千山的生意就转去了柬埔寨。
现在的柬埔寨,就跟以前的缅北差不多,简直成了新的诈骗天堂。
江辰知道这事,也没什么想法。
这行当,端掉一个地方,总会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只要有需求,就不会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