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阿蛮如同人形飓风,所向披靡。他那纯粹到极致的蛮力,打得钱四海的爪牙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然而,对方毕竟人多,而且见硬拼不过,开始改变策略,试图绕开阿蛮这尊“门神”,去攻击被他护在身后的苏婉清,或者从侧翼进行骚扰。
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就趁着阿蛮一拳将正面之敌轰下台的间隙,猫着腰,如同泥鳅般从侧面溜了过来,脸上带着狞笑,伸手就抓向苏婉清持着账本的手臂!
“苏姑娘,小心侧面!”阿蛮眼角余光瞥见,想要回身救援,却被另外两个拼死缠上来的爪牙暂时拖住,一时竟脱不开身。
苏婉清听到惊呼,猛地回头,只见那脏兮兮的手掌已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后退,但身后已是台沿,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响起。
紧接着,那个獐头鼠目的爪牙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他伸出的手臂停滞在半空,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然后整个人如同抽掉了骨头般,“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只有眼珠子还能惊恐地转动,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更是酸麻无力,动弹不得。
在他的脖颈侧面,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不可查的寒光。
“嘿,想偷袭?问过小爷我了吗?”
台下,小泉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高台边缘。他身形灵活得像只狸猫,在混乱的人群缝隙中穿梭,目光锐利地锁定着台上的每一个威胁。此刻,他右手手指间,还夹着三四枚同样细长的银针,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专注神情。
“恩公!干得漂亮!”阿蛮见状,精神大振,怒吼一声,双臂一振,将缠住他的两个爪牙如同甩麻袋般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钱四海看得眼皮直跳,气急败坏地指向小泉:“还有那个小子!一起拿下!他娘的,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更多的爪牙注意到了小泉这个“远程威胁”,分出一部分人,凶神恶煞地朝他扑来,想要把这个放冷针的家伙先解决掉。
“来得好!正好试试我新琢磨的‘百步穿杨……呃,穿酸麻穴’手法!”小泉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动作却丝毫不慢。
他并不与这些彪形大汉硬碰硬,而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台下有限的空间内辗转腾挪。他的脚步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抓向他的大手和砸来的棍棒。
同时,他手腕连连抖动!
“咻!咻!咻!”
银针如同长了眼睛的牛毛细雨,精准无比地射向那些爪牙的关节、腋下、膝窝等酸麻穴位!
“哎呦!我的胳膊!”
“妈呀!腿!我的腿怎么麻了!”
“谁?谁扎我屁股?!”
惨叫声此起彼伏,风格却与之前被阿蛮殴打时截然不同。
中针者无不感觉被命中的部位瞬间传来一阵强烈的酸、麻、胀、痛,那滋味,比直接挨一拳还要难受十倍!手臂抬不起来了,腿脚不听使唤了,半边身子都像是过了电一样酥软无力。他们一个个如同喝醉了酒,歪歪扭扭地倒下,或者僵在原地,表情扭曲,想动动不了,想喊又觉得丢人,场面极其滑稽。
小泉一边穿梭,一边还不忘指挥:“阿蛮!左前方那个想抄后路的!苏姑娘,右边那个矮子交给我!”
他俨然成了这场混战的“控场大师”。哪里需要支援,他的银针就射向哪里。他不仅支援阿蛮和苏婉清,甚至还能分心照顾一下台下一些被波及的无辜百姓,用银针巧妙地绊倒或者阻滞那些冲撞人群的爪牙,让他们摔作一团,丑态百出。
“混蛋!混蛋!”钱四海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以各种奇葩的姿势倒下,或瘫软如泥,或僵直如木偶,气得几乎要吐血。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郎中,手段竟然如此诡异难缠!
就在小泉用银针牵制了大量敌人,阿蛮趁机大发神威,将台上剩余的爪牙清理得七七八八,局势似乎即将被控制住的时候——
“唳——!看鸟爷的臭气弹攻击!”
空中传来鹦鹉那辨识度极高的破锣嗓子。
只见它一个俯冲,爪子一松,几颗龙眼大小、颜色乌黑的药丸如同精确制导的炸弹般,落向了那几个还围着钱四海、试图保护他撤退的死忠心腹中间。
“砰砰”几声轻响,药丸碎裂,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腐烂鸡蛋、臭水沟和十年没洗的臭袜子气味的浓郁黄绿色烟雾猛地炸开,瞬间将那几人连同钱四海一起吞没!
“咳咳咳!”
“呕——!”
“什么味道?!救命!”
烟雾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干呕声,那几个死忠也顾不得保护主子了,捂着口鼻狼狈不堪地从烟雾中逃了出来,眼泪鼻涕横流。钱四海更是被熏得头晕眼花,几乎要窒息,肥胖的身体摇摇欲坠。
这来自空中的“生化袭击”,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泉抓住机会,身形一闪,也跃上了高台,与阿蛮、苏婉清汇合在一起。三人背靠背,虽然面对残余的敌人和台下尚未完全平息的混乱,但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和各自奇特的本领,已然稳住了阵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