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买“醉仙散”的事,并没有做得天衣无缝。
容嬷嬷通过太医院的一个老御医,很快就查到了线索。原来,那“醉仙散”是御药房的一个小吏偷偷卖给翠缕的,还收了她五两银子。那个小吏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见翠缕给的钱多,就动了歪心思,没想到会被查出来。
“主子,人证物证都齐了。”容嬷嬷把小吏的供词和那五两银子的收据放在苏清颜面前,“要不要现在就禀明皇上?”
苏清颜看着供词,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宜妃刚在宴席上出了丑,皇上心里已经对她有意见了,但还不足以治她的罪。我们要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容嬷嬷问道。
“快了。”苏清颜笑了笑,“冬至大典后,皇上就要论功行赏,晋位分了。宜妃肯定很在意这件事,如果她没被晋位,或者晋的位分不如她预期的,一定会很生气,到时候……”
容嬷嬷明白了:“主子是想在她最失落的时候,再给她一击?”
“没错。”苏清颜道,“那样才能让她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果然,没过几天,晋位分的旨意就下来了。
荣嫔宫里的那个常在晋了贵人,端嫔宫里的那个答应晋了常在,而苏清颜,被晋为了“嫔”,赐封号“清”,居永和宫。这个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人意料——很多人没想到,苏清颜能升得这么快。
而宜妃,位分没变,还是妃位。虽然康熙赏了她不少东西,但这对一心想更进一步的宜妃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宜妃在翊坤宫大发雷霆,摔了不少东西:“凭什么?凭什么苏清颜能晋嫔?我为什么不能晋贵妃?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
翠缕赶紧劝道:“娘娘息怒,晋位分的事,本来就不好说。苏清颜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骗得皇上欢心的。”
“狐媚手段?”宜妃眼睛一亮,“对!她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要去告诉皇上,揭穿她的真面目!”
“娘娘,”翠缕拉住她,“现在去说,皇上会信吗?您没有证据啊。”
宜妃愣住了,是啊,她没有证据。可她不甘心,看着苏清颜一步步爬上来,她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宜妃咬着牙,“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就在宜妃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苏清颜觉得时机到了。
她托苏培盛,把翠缕买“醉仙散”的证据,以及小吏的供词,悄悄递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看到证据,勃然大怒。他本来就对宜妃在宴席上的小动作不满,现在又发现她竟然想用药害苏清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宜妃太不像话了!”康熙把证据摔在案上,“屡教不改,心肠歹毒!传旨!”
很快,旨意就传到了翊坤宫:“宜妃郭络罗氏,心性狭隘,构陷宫嫔,罚俸一年,禁足翊坤宫思过,非诏不得出!”
宜妃接到旨意,瘫倒在地,半天没缓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没扳倒苏清颜,反而被禁足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殿内,终于明白了,自己和苏清颜之间,差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手段。
消息传到永和宫,苏清颜正在看新送来的封号圣旨。“清嫔”,清澈、清明,这个封号,她很喜欢。
容嬷嬷笑着说:“主子,宜妃被禁足了,这下您可以安心了。”
苏清颜放下圣旨,看着窗外:“安心?在宫里,哪有真正安心的时候。” 她知道,宜妃被禁足了,还有德妃,还有其他虎视眈眈的人。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
她想起刚入宫时的惶恐和不安,想起惠嫔的刁难,想起宜妃的算计,想起那些在暗夜里传递的消息和证据,心里感慨万千。这一路,她走得很不容易,但也收获了很多——忠诚的下属,可靠的情报网,还有康熙的信任。
“容嬷嬷,”苏清颜道,“把赏下来的东西分一分,给宫里的人都发点,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是,主子。”
永和宫的人听到宜妃被禁足、自家主子晋了嫔位的消息,都高兴得不得了,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小福子跑前跑后地帮忙分东西,秋菊则忙着给苏清颜准备新的礼服,整个永和宫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苏清颜站在殿门口,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她在后宫路上的一个小节点,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战要面对。但她有信心,也有能力,一步步走下去,直到站到最高处,再也没人能欺负她和她身边的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仿佛在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