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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令马休兄弟勃然变色。
庞德也面露惊色。
你疯了不成？
曹贼杀害大哥，是我们的杀兄仇人，怎会成了你的恩人？还帮你报了父仇？马休厉声质问。
因为...真正的杀父仇人，其实是吕布。
此言一出，马休兄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怎会如此？
义父怎会害死父亲？绝无可能！
二人喃喃自语，难以接受这残酷 ** 。
为何不可能？
当时局势，若父亲尚在，我马家实力与吕布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你们真以为，以吕布的野心，会甘心与我马家平分雍凉？
云鹭冷声反问。
兄弟二人心神剧震。
借韩遂之手除去父亲，再杀韩遂假意 ** 。
而后收我们为义子，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吞并马家势力。
西凉军帐内， ** 味弥漫。
马云鹭攥紧佩刀，目光如炬扫视众人：诸位难道还看不透么？雍凉两州早就是吕布囊中之物！
她猛地拍案而起：这就是吕布毒害父亲的真正用意！
帐中烛火剧烈摇晃。
马休与马铁如梦初醒，手中兵刃咣当落地。
三妹的意思是...
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马云鹭冷笑：大哥死要面子，宁可搭上性命也不愿承认认贼作父的 ** 。你们也要学他？
西北风卷着黄沙拍打军帐。
庞德突然拔剑出鞘：可大公子确实死在曹烁手里！
那是他自寻死路！马云鹭转身怒喝，街亭之战时，我亲自上山劝降。大哥为虚名所累，非要给杀父仇人卖命！
她一把扯下披风，露出满臂伤痕：看见了吗？这就是给吕布当忠犬的下场！
庞德握剑的手开始发抖。
曹烁诛杀吕布，替父亲 ** 雪恨。马云鹭步步紧逼，庞将军是要当马家的恩人，还是步大哥后尘？
青铜灯台突然倾倒，帐内明暗交错。
庞德的长剑深深插入地面，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终于单膝跪地。
庞德神色动容，抱拳郑重道：多亏 ** 点醒于我，魏王对庞德恩重如山，自当归顺！
庞德就此归降。
马云鹭心中宽慰，视线移向马休与马铁。
兄弟二人相视点头，目光坚定如铁。
魏王为吾等报得父仇，岂有拒降之理！
三妹，我们愿投效大魏！
马休马铁兄弟豁然开朗，双双表明归顺之意。
马云鹭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展露出明澈笑颜。
暮色渐沉。
金城大门洞开，五千余名西凉兵卒弃械伏跪于城外。
庞德、马休与马铁三人亦卸甲下马，恭立城门前。
魏军铁骑如潮水般涌来，直入金城。
曹烁身姿挺拔如山岳，屹立于三人面前。
末将庞德拜见魏王！
末将马休拜见魏王！
末将马铁拜见魏王！
三人伏地行礼，声若洪钟。
曹烁手中马鞭轻扬：既知顺势，便留尔等性命，各领原职编入魏军。
谢魏王恩典！
末将等必效死以报！
庞德三人再拜谢恩。
曹烁策马入城，衣袍猎猎。
金城城头，字大旗迎风招展。
这座凉州雄城，终归大魏疆域。
当夜，盛大军宴遍及全城。
刘备仓皇遗下的牛羊美酒，尽数犒赏三军。
魏军将士载歌载舞，欢庆大捷。
金城伪汉宫中，曹烁与诸将举杯畅饮。
玲绮，还不为魏王献酒？
严氏轻推女儿，低声催促道。
吕玲绮心领神会，立刻端起酒杯道：“大王，臣敬您一杯！”
曹烁握着酒杯却未饮下，含笑问道：“怎么还是改不了称呼？难道不愿叫本王一声父王？”
吕玲绮面颊微热，神色略显局促。
明知按辈分应当称曹烁为父王，可望着他俊逸年轻的面容，那声“父王”始终卡在喉间，难以出口。
“玲绮，莫失了礼数，快敬你父王一杯。”
严氏悄声提醒，唯恐女儿固执己见，惹得曹烁不悦。
吕玲绮踌躇片刻，只能暗自叹息。
曹烁替她报了杀父之仇，确为恩人，无可辩驳。
如今她已是魏国之臣，与母亲皆需依附于曹烁的庇护。
何况从礼法而论，称他一声父王理所应当，并非强人所难。
无论出于情义、公理，抑或私心，她皆无推拒之理。
挣扎许久，吕玲绮终是低声说道：“玲绮敬父王一杯……”
话音刚落，她耳根早已通红。
曹烁畅快大笑，仰首饮尽杯中酒，心满意足。
宴席持续至夜半，曹烁半醉方休，众将陆续告退。
“严妃，攻破金城你功不可没，本王自当重赏！”
曹烁揽住严氏腰肢，笑意深长。
严氏会意，双颊浮霞，垂眸浅笑，随即搀扶曹烁朝内堂行去。
吕玲绮起身恭送，目光追随二人背影，心底忽地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
一声轻叹散于风中。
……
武威郡，张掖城头。
刘备正凝视着麾下将士陆续入城。
我们沿途收编散兵，已集结万余将士，加上各郡调集的驻军，勉强可组成两万人的队伍。
只要庞德坚守金城一月，我们就能重建防御阵线。
届时不仅能阻挡曹操大军，更能等到贵霜援军到来。
诸葛亮轻摇羽扇，向刘备阐述作战计划。
刘备神色稍缓，冷哼道：曹贼休想得逞，我刘玄德尚未认输——
话音未落。
孟达匆忙奔上城楼，急报：大王！金城失守，曹烁率军正向张掖疾驰而来！
刘备身形微晃，脸色骤变。
诸葛亮与司马懿同时面露惊愕。
短短四日！
自从他们撤离金城，尚不足四天，这座要塞竟已沦陷。
魏军的攻城速度实在骇人听闻。
金城乃凉州第一坚城，驻有五千精锐，更有庞德这等西凉虎将坐镇！
如此布防，为何连四天都未能守住？
这完全不合常理！
司马懿失声惊呼，满脸不可思议。
刘备强自镇定，追问道：曹烁究竟用了什么诡计，能如此迅速攻破金城？
孟达黯然答道：禀大王，金城并非强攻所致。是庞德与马休、马铁主动开城，归降曹贼。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令刘备如遭雷击。
庞德不是马超的心腹死士吗？
马氏兄弟不是发誓要为兄长 ** 雪恨吗？
为何前脚还在立誓与金城共存亡，誓死对抗曹烁，
转眼却背弃誓言，投降仇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曹贼用了什么妖术，竟能让他们忘却血仇，归顺敌营？
究竟为何会这样？
刘备目光涣散，低声呢喃，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
孔明与仲达相视一眼，同时发出沉重的叹息。
主公，金城沦陷太过突然，我军已无时间重整防线，凉州...只怕保不住了。孔明语气低沉。
刘备猛地一颤，额角顿时渗出细密汗珠。
凉州若失，邓芝赴贵霜求援尚未归返，远水难解近渴啊。
难道我等竟被曹烁逼入死地？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嗓音嘶哑，显然已失了主张。
主公勿忧。探马来报，贵霜女皇迦梨遣其弟因陀罗统领七万大军进犯西域。
如今西域各国多数已归顺贵霜，纷纷派出仆从军协助围攻楼兰。
眼下围困楼兰的贵霜联军，总数不下十万之众！
这般兵力既要围城，大可抽调数万精锐驰援我军。
主公可先退守玉门关，再遣使星夜赶往楼兰面见因陀罗，陈说利害并许以疆土，请其速发大军入凉相助。
因陀罗虽非贵霜君主，但必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理，极可能出兵玉门关施以援手。
只要得贵霜军相助，我军尚有转机，或可击退曹军收复凉州！
仲达轻摇羽扇，侃侃道出周全之策。
刘备眼中泛起光彩，虽已意动却仍踌躇不决。
主公，借贵霜兵力至多背负勾结外族之名。
若能借其力 ** 汉室、剿灭曹贼，您中兴大汉的不世功业，自可掩盖这微末瑕疵。
若因虚名而贻误战机，势必要被曹贼所灭，届时大汉社稷...可就真真要毁于一旦了。
孔明洞悉主公顾虑，再度剖析利害。
刘备浑身一震，所有迟疑霎时烟消云散。
幼常听令！他突然振声喝道。
臣在此！一人应声而出。
谋士马谡快步上前，躬身听命。
刘备肃然道：命你即刻西行，经玉门关赶赴楼兰，定要说动贵霜统帅因陀罗出兵相助。此战关乎大汉存亡，务必成功！
谨遵王命！马谡领旨，又迟疑道：若那因陀罗索要好处...
告诉他，凉州之地尽归贵霜，本王愿以臣礼事女帝！刘备沉声道。
话音未落，满座皆惊。诸葛亮与司马懿对视一眼，俱露诧异之色。他们原以为最多割让四郡，未料君主竟愿让出整个凉州，更不惜向异邦称臣。
为了大汉江山，主公竟能忍辱如斯...
两位谋士心中暗叹，对刘备愈发敬服。
事不宜迟，速去！
刘备挥袖催促。马谡不敢耽搁，匆匆领命而去。
待马谡离去，刘备望着南方长叹：传令三军，即日北上玉门关。
正要下城时，诸葛亮忽然进言：主公，尚有一道军令待发。
刘备转身，面带疑惑。
诸葛亮正色道：请主公下令，沿途城池尽数焚毁，以行坚壁清野之策。
【
“义兄所言极是。”
“凉州地形狭长，自金城至玉门关，足有七八百里。”
“若以坚壁清野之策断曹贼粮源，必使其补给艰难，日后收复凉州、击退曹军更添胜算！”
“臣附议义兄之策。”
司马懿上前一步，支持诸葛亮焚烧凉州之计。
刘备眉头紧锁，目光犹疑。
此计若行，凉州百姓必将恨他入骨。
他昔日常斥曹烁暴虐，可曹烁何曾行此极端狠辣之事？
届时，“暴君”之名，恐怕要落于他身。
“大王，成王败寇！”
“暴君仁君不过虚名，唯有胜者方可执笔写史！”
诸葛亮意味深长地提醒。
刘备猛然醒悟，决然道：“好！依军师之计，火烧凉州，一粒米也不留予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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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罗布泊畔。
绿洲之上，异域风情的楼兰城巍然矗立。
城外连营密布，贵霜军联合龟兹、疏勒等部，十万大军将城池围得铁桶一般。
总督大帐内。
贵霜西域总督因陀罗凝视沙盘，怒容满面。
骤然剑光闪过，沙盘四分五裂。
帐中众将战栗垂首，不敢出声。
“区区楼兰，半年未克！尔等令贵霜蒙羞！”
因陀罗厉声呵斥，诸将噤若寒蝉。
因陀罗面目狰狞地低吼：汉国那个班勇究竟是什么怪物！区区几千败卒竟能挡住我军的强攻？难道他手下士卒都生出了三头六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