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据点里的人就全醒了,没人需要催促,每个人都记着虎哥约定的“八点攻门”,连乐乐和陈诺都乖乖坐在储物间里,小手攥着提前叠好的湿毛巾,没敢吵闹。
强哥和李涛趴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北边的街道,手里的武器握得指节泛白。强哥时不时擦了擦手心的汗,嘴里念叨:“来了就好,来了老子让他们知道,消防斧也不好使!”李涛则盯着门口的湿木头堆,确认火种已经备好,只等一声令下就能点燃,语气沉稳:“别慌,等他们靠近了再点火,浓烟才能刚好罩住他们。”
七点五十分,黑甲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头盔下的红光急促闪烁:“主人,虎哥的人来了!十一个人,五个扛灭火器,四个持消防斧,两个端猎枪,还有一个拿着铁棍断后,距离三百米,正快步赶来!”
“点火!所有人各就各位!”林辰的声音落下,阿明立刻划燃打火机,凑到湿木头堆旁,湿木头没那么容易烧旺,却“滋滋”冒起了浓密的白烟,比之前的塑料烟更呛、更持久,很快就裹住了大门,连二楼的窗户都飘进了一缕缕轻烟。
苏雅和林岚立刻把湿毛巾分给众人,又给乐乐和陈诺捂好口鼻,轻声叮嘱:“别说话,别吸气太用力,等下就好了。”周莉扶着墙,走到门口旁的缝隙处,手里攥着一根木棍,眼神警惕地盯着外面,虽然腿还疼,却没再往后退。
“妈的!又是烟!”虎哥带着人冲到一百米处,再次被浓烟呛得皱眉,这次他早有准备,对着扛灭火器的小弟喊:“快!打开灭火器,把大门附近的烟驱散!别管其他地方,只要清出一条能砸门的路就行!”
五个小弟立刻拔掉灭火器的保险销,按压手柄,白色的干粉喷涌而出,朝着大门方向的浓烟扫去。浓烟被干粉冲开一道缺口,虽然没能彻底驱散,却刚好露出了大门的轮廓,持消防斧的四个小弟立刻弯腰,捂着口鼻,朝着大门冲去,脚步又快又急,显然是想趁缺口没被浓烟补上,砸开大门。
“来了!准备好!”林辰在二楼大喊,目光紧紧盯着冲过来的小弟。
第一个持斧的小弟刚跑到门口,脚下突然一沉“噗嗤”一声,鞋底踩穿了盖在坑上的薄木板,钉子狠狠扎进了他的脚掌!“啊!我的脚!”小弟惨叫着摔倒在地,手里的消防斧“哐当”掉在地上,疼得在地上打滚。
后面的小弟没反应过来,跟着冲上前,一个踩中了另一处钉坑,一个被地上的细绳子绊倒,罐头里的石头“哗啦啦”砸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膝盖上,疼得他直咧嘴。短短几秒,四个持斧小弟就倒下了三个,只剩一个反应快的,绕开了陷阱,举着消防斧就朝着大门的钢板砸去!
“嘭!”
消防斧砸在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钢板上瞬间凹下去一小块,钉子都震得松动了几分。那小弟没停,握着斧柄,一下接一下地砸,“嘭嘭”的声响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大门的震动越来越明显。
“阿明!扔罐头!”强哥大喊着,自己先抓起一个装着石头的罐头,朝着那小弟砸去。阿明立刻反应过来,跟着扔出罐头,两个罐头同时砸中那小弟的后背,他踉跄了一下,砸门的动作顿了半秒。
林辰趁机对着黑甲喊道:“黑甲!牵制他!别让他继续砸门!”
黑甲从侧面的浓烟里窜出,长枪朝着那小弟的胳膊刺去。小弟吓得连忙侧身,躲开长枪,却没敢再砸门,握着消防斧,警惕地盯着黑甲,嘴里大喊:“虎哥!快来帮我!这里有个黑衣服的怪物!”
虎哥正指挥小弟用灭火器维持浓烟缺口,听到喊声,气得大骂:“没用的东西!连个门都砸不了!”他举着猎枪,朝着黑甲的方向比划,却被浓烟挡住视线,根本看不到目标,只能对着空气喊:“怪物!别躲了!再过来,老子开枪了!”
“他不敢开枪!子弹没多少!”林辰朝着黑甲喊,“再牵制他一会儿,浓烟会把缺口补上!”
黑甲会意,提着长枪,时不时朝着那小弟刺去,却不硬拼,每次刺到一半就撤回,逼得那小弟只能举斧防御,根本没时间砸门。没过多久,被干粉冲开的缺口就被新的浓烟补上,那小弟彻底被烟雾笼罩,看不清黑甲的位置,只能胡乱挥舞着消防斧,嘴里满是慌乱的嘶吼。
“虎哥!烟又浓了!看不到人!小弟们都被钉子扎了!”扛灭火器的小弟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刚才维持缺口时,他不小心吸了太多烟,咳嗽得快喘不过气了。
虎哥看着浓烟里的动静,又看了看地上打滚的三个小弟,还有被牵制住的那个,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慌。他知道,再耗下去,不仅砸不开门,手下的人还会伤得更多,而且灭火器的干粉也快用完了五个灭火器,已经有两个空了。
“撤!快撤!”虎哥咬了咬牙,对着手下喊,“把受伤的人扶起来!我们去搬救兵!这次我找‘刀疤’帮忙,他手里有二十多个人,还有一把手枪!下次再来,我一定要把这破据点夷为平地!”
小弟们早就想撤了,听到这话,立刻扶着受伤的同伴,拎着剩下的灭火器和消防斧,狼狈地往北边跑。那个被黑甲牵制的小弟,见大部队撤了,也不敢再留,扔了消防斧,转身就跑,连踩中钉子的疼痛都忘了。
黑甲看着他们跑远,没去追,林辰早就交代过,见好就收,避免逼他们做出更疯狂的举动。他转身走进据点,对着林辰躬身道:“主人,他们撤了,往废工厂方向去了,三个小弟被钉子扎伤,一个被砸伤后背,暂时构不成威胁。”
林辰走到窗边,看着浓烟渐渐散去,大门上虽然有几个凹痕,却依旧牢固,地上还留着几滴血迹和一把掉落的消防斧,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强哥、李涛,你们去楼下检查大门,把凹进去的地方用木板垫上,再钉几根钢筋加固;阿明、赵坤,把地上的消防斧捡回来,擦干净留着用,这东西比钢管锋利,以后能派上用场;周凯、王浩,把钉坑里的钉子重新整理好,陷阱再检查一遍,防止他们突然折返。”
“苏雅、林岚,你们带孩子出来透透气,储物间里闷了这么久,让孩子活动活动;周莉,你再休息会儿,刚才肯定受了惊吓,腿上的伤口别乱动,免得裂开。”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里却满是庆幸,他们又一次守住了据点,又一次活了下来。
乐乐和陈诺被抱出来,摘下湿毛巾,小脸蛋还有点红,却立刻跑到林辰身边,乐乐拉着他的衣角问:“林辰叔叔,坏人又走了吗?他们还会来吗?”
林辰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走了,暂时不会来了。我们有了新的武器(指消防斧),还有更厉害的陷阱,就算他们再来,我们也能把他们打跑。”
陈诺看着地上的消防斧,眼睛亮晶晶的:“林辰叔叔,那把斧头好厉害,以后我也要像强哥和哥哥一样,用斧头打坏人!”
众人都笑了起来,刚才战斗的紧张和疲惫,在孩子的话语里,消散了不少。
可林辰心里却没完全放松,虎哥提到的“刀疤”,还有二十多个人、一把手枪,比之前的威胁大得多。他捡起地上的消防斧,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斧刃泛着冷光,心里暗暗想:必须尽快找到处理黑盒的办法,还要再补充些物资和武器,不然等刀疤的人来了,他们未必能再守住。
而废工厂里,虎哥把空了的灭火器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受伤的手下,脸色凶狠得吓人:“立刻去给刀疤送信!就说我愿意把抢到的物资分他七成,让他明天带所有人来帮忙,一定要把那个据点拆了,把黑盒抢过来!”
小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废工厂里只剩下虎哥的怒吼声,还有受伤小弟的呻吟声,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