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娶妻,除报恩外,更有情义与担当;曹参与周勃虽性情迥异,却皆秉持底线,无愧天地良心。
“中丞大人问得犀利,可仍未解我等疑惑——您如何知晓我三人底细?”
“守得住底线之人,行事自会引人注目。
我留意的不止你们,还有萧何。
至于樊哙、夏侯婴,虽算豪杰,却不及你们。
”
**柴髙之言令众人愕然。
此人莫非真能通神?评语一针见血,尤其对韩信、曹参的剖析更是精准。
非是柴髙不急招揽萧何,亦非轻视樊哙、夏侯婴。
初入大秦,若急于培植党羽,必招猜忌。
如今借扶苏之名组建班底,嬴政自然鼎力支持,连擢升三人官职亦无半分迟疑。
“既通兵略,便给你们机会一展所长。
”柴髙执杯指向沙盘。
酒宴设于军议厅,众人边饮边布阵。
章邯为主帅,李戡、王赍为副,统领“匈奴”兵马;韩信三人率“秦军”应战。
此战关乎去留,若连沙盘推演亦不能胜,何谈立足?
柴髙予其一刻钟熟悉兵制。
然秦军新阵令三人瞠目——铁骑替战车,游骑代步卒,弓骑易 ** 手,唯后军仍留传统步兵与辎重。
双方秘布战阵,战场模拟匈奴突袭长城之局。
大秦的后卫军在紧急驰援途中遭遇匈奴骑兵的伏击,面对如此险境,韩信三人将如何应对?
掌握全军 ** 后,当柴髙呈上第一份军报时,韩信陷入沉思。
情报显示匈奴人避开城墙防御,从薄弱处突破边关。
与此同时,章邯收到的第一份战报称:大秦增援部队正在逼近,人数不详。
双方几乎同时获得对等情报,随即展开兵力调配。
在派遣斥候方面,韩信与章邯展现出不同风格:章邯依照秦军传统派出三队骑兵,韩信则派出五支侦察小队。
隐于幕后的嬴政与扶苏相视一眼,这位韩信确有过人之处。
仅凭其对情报的重视程度,就已占据先机。
果然,在双方斥候均有折损的情况下,韩信率先获取关键情报。
掌握敌情后,他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将重骑兵隐蔽待命,仅以轻骑兵和弓骑兵护送中军及粮草辎重向预定战场移动。
当章邯补充侦察骑兵发现敌军动向时,不禁哑然失笑。
如此明显的诱敌之计若还看不破,岂非徒有虚名?但他深知己方孤军深入、缺乏补给的致命弱点。
此子不简单,竟使出与丞相相似的阳谋。
章邯汲取前车之鉴,仅派小股部队试探性进攻。
这般小规模接触自然难见成效,双方陷入对峙僵局。
扶苏,若你为章邯,当如何决断?始皇帝饶有兴致地发问。
扶苏沉思良久,虽与柴髙多次推演战局,却始终未能得出完美方案。
儿臣会选择撤军。
趁秦军未形成合围前迅速退出长城。
虽柴中丞言此乃战术成功而战略失败,但儿臣以为保全兵力方为上策。
始皇帝未置可否。
这个决定虽在意料之外,却让他欣慰地看到儿子已具备统帅应有的全局观。
唯一遗憾的是,这位继承人始终带着过于谨慎的战争观。
这次遭遇让章邯等人陷入两难,局面完全出乎意料。
按常理,秦军本该固守或迎击,此刻却反常后撤。
“他们主动退却,莫非在集结兵力?若真如此,对方将领恐怕能力有限。
”
“若全军压上,能否速战速决?但贸然出击恐遭夹击。
”
此地山势错综,纵有斥候也难以锁定敌军伏兵。
章邯决定效仿对手策略,先作试探。
他们对周边地形了如指掌,增派斥候并非难事,但绝不会坐视秦军安然撤退。
秦军似有所觉,突然停止后撤,据守山谷险要。
匈奴本可突袭,却顾忌敌方重骑可能潜伏,遂暂缓攻势。
章邯审时度势,既无胜算便果断撤军。
既然秦军设套,不妨以牙还牙。
果然,匈奴佯退时秦军轻骑追出,反被章邯埋伏的骑兵全歼。
此役双方互有损伤,秦军折损更甚。
秦军主将震怒,尽遣轻骑追击匈奴,却使步兵与辎重暴露无防。
此时章邯部队已确认周边无重骑埋伏,当即回师强攻步兵。
秦军步兵虽伤亡惨重仍死战不退,直至全军覆没之际,重骑与游骑忽从后方杀出——原来秦军重骑迂回包抄,但大局已定,匈奴成功劫得粮草。
章邯未及庆贺,忽见山谷粮车燃起熊熊烈火。
“中计了!速退!”匈奴主力在章邯率领下另寻蹊径突围,仅小股部队陷入重围。
“罢了。
”韩信望着远去的烟尘收兵,“敌将果决,穷寇莫追。
”
秦军虽失粮草,却已退至长城沿线。
在这片故土上,补给终将源源不断。
(
他们折损了一些轻骑兵,以及全部步兵和辎重部队,所幸成功击退了章邯率领的匈奴军队。
表面看匈奴占了上风,但秦军实现了战略目标,此役当属平局。
原来是这几位将领,看来我军败得不冤。
这些人追随中丞多年,对这些战术自然了如指掌。
初战就能与章邯部打成平手,你们三人确实不凡。
虽是平局,但相信你们能找到更佳的破敌之策。
公元前210年,本该是麦收时节。
按照原有历史轨迹,此时正值嬴政驾崩于沙丘的重要转折点。
整个七月,柴髙都心神不宁,虽然每日都能见到精神矍铄的始皇帝,甚至常被召入宫中问话。
他心知肚明,所谓问话不过是借口,皇帝真正关心的是他的婚事。
除却照料嬴政的健康,柴髙还专注于另一项重要事务。
将作少府近日异常忙碌,除日常造纸外,更在试验一座造型奇特的大型熔炉。
原计划将此炉建于太子宫,后因考虑皇宫环境,最终选址将作少府。
这项工程不仅牵动着柴髙与扶苏的心,连始皇帝也时常亲临巡视。
这个七月确实不同寻常。
嬴政不仅健在,反而精神焕发,若无意外,再活二十载也不成问题。
本该继位的胡亥已被遣至渤海郡行宫,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权臣赵高更是早已伏诛。
这两个祸国殃民之徒曾密谋陷害大秦中丞柴髙,却反被将计就计。
对通晓历史的柴髙而言,这全新的局面同样充满未知。
在这被改。
写的历史洪流中,他也成了摸索前行的新人。
但他胸有成竹,静待后续发展。
只要渡过那个市井无赖与草莽英雄的关键节点,大秦的国运便将真正得以延续。
如今,该死的奸佞已除,而本该殒命的扶苏、蒙恬等栋梁之臣俱在。
尽管大秦仍面临挑战,但无可否认,柴髙凭一己之力已然扭转了整个帝国的命运轨迹。
除掉赵高和胡亥这两个祸患后,大秦的局势明显好转。
嬴政修订律法后,一切逐渐步入正轨。
扶苏在三位新任属官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将作少府。
此次前来,是因为将作少府未按太傅指令行事,擅自改动流程,导致实验过程中一名工匠被高温水银蒸汽 ** 。
尽管出了人命,但第一面镜子的研制并未延误。
这项发明仍被归功于扶苏,不过嬴政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又捡了便宜。
相较于朝局初稳,此事无足轻重,但对巴家而言,却意味着又一项独家生意到手。
为表彰柴髙的功劳,嬴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立下大功之人,拿个代理权有何不可?若有异议,大可找皇帝理论。
第一面镜子问世时,众人再度惊叹,但此次现场未见嬴政与柴髙的身影,只有扶苏主持大局。
此时,嬴政与柴髙正身处将作少府另一处隐秘工坊。
匠人们正忙碌着,第一炉铁水即将出炉。
柴髙毫不紧张,他设计的流程若无重大疏漏,必能成功。
镜子的问世只是幌子,真正的重头戏在这里。
短短两日,铁水便冶炼完成,随后浇铸成兵器坯件。
大秦的冶铁技术由此迈上新台阶。
在铁匠们洪亮的号子声中,赤红的铁水沿凹槽倾泻而下。
随着阵阵欢呼,上百件兵器粗胚一次成型。
这些粗胚稍加打磨,便能成为上乘兵器。
虽不及铁匠精心锻造的精品,但远胜大多数青铜兵器。
嬴政不顾侍从劝阻,站在铁匠身旁观看粗胚锻造成兵器的过程,激动不已。
他笑着对柴髙道:中丞又为大秦立下大功,朕该如何赏你?上次已预支匈奴公主,这次想要哪国的公主?
柴髙答道:那就楼兰公主吧。
那里的马匹比匈奴更优,陛下切不可放过。
若有机会,当派兵收服该地——臣垂涎那里的煤炭与稻米已久。
“你想让他们做什么?”嬴政难得露出好奇的神色,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位谜团重重的中丞大人。
“制成军粮,十年内扩军千万,臣要将大秦的旗帜插到那里。
”柴髙的手指越过神仙山,直指地图上那片未知的空白区域。
“罗马帝国?”始皇帝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朕听闻那个国度正在征伐蛮族。
爱卿是想让大秦的疆域横跨整个欧亚大陆?”
“陛下圣明。
不过...”柴髙顿了顿,“这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辽阔。
”
嬴政眼中闪过异彩,却忽然话锋一转:“爱卿似乎对渤海以东的海域格外关注?”他指向地图上那片被反复摩挲得发黑的区域。
柴髙眼中寒光乍现:“待我大秦能造出铁甲战舰时,臣必亲征此地。
”这罕见的杀意令嬴政心头一震——即便面对赵高时,这位中丞都未曾如此失态。
“徐福,”柴髙冷冷道出这个名字,“那叛徒此刻想必正在彼处。
”
始皇帝面色骤变。
他忽然明白为何柴髙始终讳莫如深——那片海外之地,恐怕藏着连这位神秘中丞都忌惮的力量。
既然中丞提到建造楼船之事,那应该不会太久。
虽然大秦现有的船只规模有限,但来自齐楚的工匠表示,那边已有能力建造楼船。
对于延年益寿之事,始皇帝向来不愿让柴髙搪塞过去,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但无法保证仙丹的存在。
若陛下需要,臣可配制些调养身体的药物。
不过臣对长生之术并无研究,仅略通养生之道。
柴髙明白必须给始皇帝些盼头。
嬴政对长生的执念从炼丹等行为可见一斑。
中丞为何现在才告知?莫非朕待你不够好?为何先前隐瞒,如今又愿相助?嬴政直截了当地问道。
柴髙已不再畏惧,毕竟历史轨迹已被他改变。
请陛下寻个隐秘之处,容臣细说缘由。
需找个与世隔绝之地,此事只入陛下尊耳。
始皇帝颔首,随即起驾回宫。
刚入宫门,却被赢英拦下。
嬴政不禁莞尔。
这个许配给柴髙的女儿,因对方终日忙碌竟将婚事抛诸脑后。
巴嫱早已成为柴夫人,而这位待嫁公主仍在苦等。
若陛下准许,公主也可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