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不让瑞琪跟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走,只能坐在魔药办公室门口等他回来。
瑞琪饿得肚子咕咕叫,从兜里掏出来两块巧克力吃了。
这巧克力还挺甜。
可惜不管饱……
小片刻后,斯内普的身影回到地牢走廊。他皱眉,看看蹲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唐瑞琪,正蹲在地上抠地板缝。
“唐小姐……”
“其他人会以为我在体罚你……”
“我从不体罚学生。”
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瑞琪抬头,烛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回到魔药办公室,斯内普坐进角落的单人沙发,身影看起来略显疲惫。
“唐小姐,关于狼毒药剂你知道多少?”
瑞琪低着头,两只手搅着校袍衣料,“主料是乌头、银针、龙血草。配料,将近二十种我说不全……”
“要在月圆前7天,每天连续服用。”
“制作方法,我还不知道……”
狼毒药剂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魔药,材料昂贵、熬制过程极其复杂,瑞琪订阅的魔药杂志上也写的语焉不详。
“服用禁忌呢?”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生气。
“禁……糖?”她似乎想起来杂志上写过,“禁糖?!”
“卢平没事吧!”瑞琪焦急起来,向斯内普追问,又马上反应过来她没叫卢平教授,赶忙纠正,“卢平教授……他没事吧?”
斯内普没训斥她,只抬手召唤家养小精灵,送来炖牛肉和黑面包,放在沙发前的小方桌上。
“先吃饭吧。”斯内普挥了下魔杖,小方桌的另一侧出现了一个小木凳子。
瑞琪坐到小木凳上,拿起刀叉,吃了几口炖牛肉。热乎的肉汤下肚,肚子总算不再叫唤了。
没吃几口,她就放下了餐具,犹豫片刻,低声问:“卢平教授……他还好吗?”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过了几秒才道:“这个月的狼毒药剂失效了。”
瑞琪惊得一下怔住,原本微微前倾的身体像被钉住似的,僵在凳子上。
“我闯祸了……”她喃喃道。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他没事。”
“这次满月他会去别的地方变形。”
瑞琪张张嘴,话堵在喉咙里,半天才挤出一句:
“可是……只是一块巧克力,里面的糖份微乎其微。而且糖也不是直接加进魔药里的……也会影响药效吗?”
斯内普撕下一块黑面包,语气平静:“巧克力是加糖的。”
瑞琪愣了愣。
对啊,斯内普昨天给她的巧克力,的确比马尔福送的——甚至比蜂蜜公爵卖的,要更甜一些。
可是自己明明就没那么爱吃糖。
“你经常吃布丁。”斯内普淡淡道。
瑞琪一噎,“那是因为……在霍格沃茨的甜品里,布丁是最不甜的。”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我们华国人评价:什么是好甜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不能太甜。’”
斯内普沉默地撕着面包,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
接下来的几天,瑞琪始终没有在城堡里见到卢平。
黑魔法防御术课也都是斯内普代的。
玛莎兴冲冲地提前去了教室,等着卢平来上课。她甚至还用个小魔咒,把校服裙子悄悄改短了一寸。
结果,教室的门一推开,走进来的却是斯内普。
瑞琪永远忘不了玛莎当时的表情——整张脸像是被人从游乐园门口拽出来,然后直接扔进了地牢。
她始终没敢跟玛莎坦白,卢平教授为什么缺勤。
——
那个周末狂风大作,瑞琪、玛莎和秋本来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没想到塞德里克说,周六的魁地奇比赛,改成赫奇帕奇对战格兰芬多。
“每年的第一场比赛都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啊。”瑞琪皱眉。
塞德里克耸了耸肩,“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马尔福,说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
玛莎听了塞德里克的话,气得瞪眼,“现在都十一月了!我记得他那条胳膊,是开学那阵伤的吧?波特的骨头三天不到就长出来了!”
周六一大早,瑞琪从箱子底翻出一小叠符纸,是沈澄临走前留给她的避雨符。
还好,符咒墨迹没有褪色,还能用。
她挑出几张灵力完整的,一人一张分给大家:“这个能避雨,也能防风。”
剩下几张边角模糊、灵力流失的符纸,她也没扔。和其他失效的安宁符一起,叠得整整齐齐,又收回箱底。
几人把符纸装进口袋,果然有效。雨点落到距离身体约三十公分的位置时,就像撞到一层无形的罩子,啪嗒一声被弹开了,连风都跟着绕过去了些。
比赛刚开始没几分钟,除了塞德里克,双方队员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太大、风太急,观众席上的人连金飞贼的影子都找不到,只能看见各种颜色的球衣在半空飞来飞去,根本判断不了赛况。
反正也看不见,瑞琪、玛莎、秋和阿里斯干脆靠在一起聊天。
瑞琪说每年一月底、二月初是华国传统的春节——东方人辞旧迎新的日子。比起圣诞节,她更喜欢春节的气氛。
阿里斯立刻附和:“对对对,还有红包拿。”
几个人一拍即合,说下学期春节就去霍格莫德过节,把塞德里克也拉上。
玛莎最喜欢热闹,对瑞琪说,“之前你在宿舍布置的红灯笼什么的,咱们也可以带上,肯定好玩!”
突然,唐瑞琪站起来了,脸色大变,面露惊恐。
秋和阿里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头顶只有密密层层的雨幕,粗大的雨珠砸得像一串串断裂的银链,从一片压得很低的乌云中垂落下来,浓得几乎遮住了天色。
瑞琪的手还在抖,从校袍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仰头猛灌了两大口,药液从唇角流下来。
几秒后,她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几十个身披破布斗篷的巨大幽暗身影,无声地聚集到赛场上空,如同一团团阴影在云层间飘动。
空气骤然一冷,雨声变得又密又重,整个世界都被水封住了。
这时,一个红色身影从高空坠落——是格兰芬多的球员,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在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那个红色身影被一个悬浮咒稳稳托住,然后缓缓落地。
紧接着,对面看台上,一道耀眼的银光冲天而起,如同银色洪流般卷向赛场上空。
摄魂怪像被烈火灼烧般扭曲翻滚,四散而逃。
“刚才是谁掉下来了?”玛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