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的冷气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刘高蹲在尸体旁，眉头拧得紧紧的。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掀开，露出死者青灰色的脸——正是昨晚那个跪地求饶的司机。他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满是凝固的惊恐，嘴角歪向一边，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但最让刘高心惊的，是尸体的状态。司机的皮肤像脱水的树皮一样皱缩着，紧紧贴在骨头上，连手指关节都凸得格外明显，原本该有弹性的肌肉变得硬邦邦的，泛着一种诡异的蜡黄色。这哪像是刚死没多久的人，倒像是在沙漠里暴晒了半个月的干尸，连血液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脖子上的咬痕边缘，只有黑乎乎的结痂，没有一点新鲜的血迹。
“这也太邪门了……”刘高伸手碰了碰尸体的手臂，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他猛地收回手，心里泛起一阵寒意——这种死状，他以前在执行特殊任务时见过一次，当时那具尸体是服用了劣质基因药物后的实验体，可眼前这具，比那次的还要诡异。
“哥，你看出啥了没？”孙成站在旁边，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满是紧张，“法医说，尸体的水分流失速度是正常死亡的十倍，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刘高摇了摇头，没说话——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基因药物造成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事绝对不简单。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朱雀带着三个穿黑色制服的龙牙成员走了进来，手里还推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尸柜。
朱雀一进门就看到了刘高，原本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嘴角动了动，像是想挤出个微笑，可最后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孙成一看朱雀来了，顿时慌了，赶紧凑过去：“朱雀大人，我就是带刘哥……”
“闭嘴。”朱雀冷冷打断他，眼神扫过孙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封存尸体，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孙成吓得赶紧点头，偷偷给刘高使了个“快走”的眼色，转身就想溜。刘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斜了朱雀一眼——这女人穿一身紧身制服，肩宽腰细，可偏偏胸前饱饱的，脸上没一点表情，活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以前还敢跟他叫板，现在被揍过一次，倒是收敛了不少，可那眼神还是跟看犯人似的，让人不舒服。
他没打算跟朱雀多废话，转身就往门口走。“死神大……”朱雀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是想说什么软化的话。刘高脚步一顿，回头挑眉：“怎么，又想切磋切磋？”
朱雀的脸颊瞬间涨红，咬了咬嘴唇，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手下道：“把尸体装柜，带走！”
“切，没劲。”刘高嘀咕了一句，大步走出停尸间，刚推开门就被孙成拉到了走廊拐角。
“哥，你是没看见，朱雀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孙成拍着胸口，一脸后怕，“不过话说回来，你以前真不认识她？”
“别瞎打听。”刘高不想提龙牙的事，转身往厕所走，“尸体看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哥！”孙成赶紧追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带你去个地方！白署长说了，邱泽的案子发生在天州，就算龙牙接手，咱们也得查！我认识天州大学一个基因学教授，咱们去问问，说不定能知道这尸体为啥变成这样！”
刘高脚步顿了顿——他确实想弄明白基因药物的事，便点了点头：“行，不过别耽误我太久。”
两人往厕所走，刘高一进门就解开裤子，站在小便池前开闸放水。孙成也跟着进来，刚要解裤子，下意识瞥了刘高一眼，眼睛突然瞪圆，手一抖，又赶紧把裤子提了上去，脸涨得通红。
“咋了？进来不撒尿，看我干啥？”刘高一边放水一边问，语气里满是调侃。
孙成尴尬地挠了挠头，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我……我突然不想尿了，等会儿再说。”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尺寸，跟非洲老黑有一拼吧？难怪白洁和林晓雅还有孙倩都对他有意思，这也太离谱了，不知道苏琴有没有见过，如果这样自己以后跟苏琴在一起肯定会被嫌弃吧！
刘高放完水，抖了两下，转身洗手，见孙成还站在原地发呆，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发什么愣？不是要去天州大学吗？走了！”
“哦哦！走！”孙成赶紧跟上，两人穿过警局大厅时，刚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报案窗口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胡茬，眼睛里布满血丝，正对着值班警察苦苦哀求。
“警官，求你们帮我找找我女儿！她叫赵小黑，已经失踪三天了，电话打不通，她朋友也说没见过她！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活啊！”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一抽一抽的。
刘高的脚步突然停住——赵小黑？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未央集团新品发布会那天，赵小黑来捣乱，还说要跟他合作，并且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条件，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警官，都怪我，那天跟她吵架，她赌气走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男人还在说，声音越来越低，满是自责。
值班警察一边记录信息，一边安慰：“你别急，我们会帮你查监控，有消息了立刻联系你。”
男人千恩万谢地走了，路过刘高身边时，还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疲惫，没认出他。
“哥，你认识他？”孙成凑过来，小声问。
刘高摇摇头：“赵半城，他女儿赵小黑，当然认识，都不是什么好人。”
孙成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那个女人总是穿一身紧身衣，身材倒是不错……”
刘高没再多说——赵小黑不是什么好人，失踪了也跟他没关系，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基因教授的事。两人走出警局，刘高开着那辆银灰色保时捷911，孙成坐在副驾上，眼睛都看直了。
“我靠高哥！这内饰也太豪华了吧？全是真皮的！”孙成伸手摸了摸座椅，又扒着方向盘看了看，“这车得值好几百万吧？我这辈子能开上一次，都值了！”
“喜欢？送你开几天。”刘高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调侃。
孙成赶紧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我开这玩意就是糟蹋！我天天跑现场，万一刮了碰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他顿了顿，又凑过来，一脸八卦，“哥，这车真是你用摩托换的？不是孙倩送你的？我听说‘倩高美容霜’卖爆了，孙倩现在可是天州女首富候选人了，你们两个干正事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亲上加亲了呀！”
“跟她没关系。”刘高翻了个白眼，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驶上马路，“我那摩托虽然才十八万，但性能比这跑车还厉害，换着不亏。”
孙成一脸不信，突然挺直腰板，一本正经道：“哥，你别不信，我也有厉害的地方！我号称‘天州一夜七次郎’，你信不信？”
“噗——”刘高刚喝进嘴里的矿泉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嗽了半天，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吹牛，是扯犊子！就你这小身板，能撑三次就不错了，还七次？”
孙成被怼得脸通红，却还嘴硬：“我这是低调！等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没一会儿就到了天州大学门口。门口的保安穿着藏青色制服，原本正靠在岗亭里玩手机，一看到保时捷的车标，赶紧站直身体，小跑着过来，对着车窗敬了个标准的礼：“先生您好，里面请！需要帮您找停车位吗？”
刘高摆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找。”保安连忙让开，看着车子开进学校，还跟旁边的同事嘀咕：“这可是保时捷911，得好几百万，肯定是哪个大老板来捐钱的！”
刘高把车停在实验楼前的停车场，孙成跳下车，指着不远处一栋白色的大楼：“哥，就是那栋！张教授就在三楼的实验室，他可是基因学领域的权威，说不定能帮咱们解开尸体的谜团！”
两人往实验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