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秦凰看着沉默的李小邪，语气带着一丝掌控节奏的从容，“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换取你，以及你身边那些……小女友们的安全，这笔交易，在我看来，很划算。”她特意在“小女友们”几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点戏谑。
李小邪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面前那杯价格不菲的红酒，没有像秦凰那样优雅地摇晃，而是像喝啤酒一样，仰头灌了一大口。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也让他有些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他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秦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但是，股份，不行。”
秦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凤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探究：“哦？为什么？舍不得钱？还是觉得，你自己的命，不值这个价？”
“命当然值钱。”李小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痞气的笑，“但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比如……原则。”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地看着秦凰：“青衣生物，是我和婉儿，还有鬼手师叔他们未来的希望，是我打算脚踏实地做起来的事业。我可以接受合作，接受投资，甚至接受你的庇护，但我不能接受，用我珍视的东西，去交换一时的安宁。尤其是，用这种……类似于被胁迫的方式。”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和骄傲：“冥王是很麻烦，但这是我惹来的麻烦，理应由我自己解决。如果今天因为怕死，就轻易让出股份，那明天再遇到别的困难，我是不是要把整个公司都拱手让人？秦总，合作讲究的是互利共赢，而不是趁火打劫。这样的合作，长久不了。”
包间里再次陷入寂静。秦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小邪，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情绪复杂地变换着。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她见过太多人在生死威胁和巨大利益面前卑躬屈膝、放弃原则。像李小邪这样，明明身处险境，却依然能坚守底线，甚至敢当面反驳她“趁火打劫”的人，太少见了。
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良久，秦凰忽然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这一次，她的笑容里少了几分算计，多了几分真实。
“李小邪，你果然……很有趣。”她重新端起酒杯，向李小邪示意了一下，“我承认，你的拒绝，让我有些意外。但也让我更加确信，当初选择与你合作，是正确的决定。”
李小邪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
“股份的事情，就此作罢。”秦凰抿了一口酒，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但少了几分咄咄逼人，“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冥王。不过，作为合作伙伴，我还是要提醒你，冥王擅长制造‘意外’，帝豪酒店即将举办的慈善晚宴，人多眼杂，是个很好的舞台。你自己……小心。”
她没有再提“帮忙”的事情，但这句提醒，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李小邪心中微微一松，同时也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拒绝之后，双方的关系会变得僵硬，没想到反而似乎……拉近了一些？
“谢谢提醒。”他点了点头，也拿起酒杯，“我会注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得微妙地缓和下来。虽然依旧是合作与博弈的关系，但经过这次坦诚（某种程度上）的交锋，彼此之间似乎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理解和……尊重？
“吃饭吧。”秦凰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这里的惠灵顿牛排不错，凉了就可惜了。”
李小邪看着眼前精致的食物，又看看对面那个美艳强大、心思难测的女人，心里感叹：这女人，真是像这红酒一样，初尝辛辣，细品……却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