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夜市刚刚开始上客,李小邪正麻利地翻烤着肉串,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不是指南针,是那个特制的加密手机。
他对排队等候的客人露出歉意的笑:“稍等啊,接个紧急电话。”
钻进狭小的储物间,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鬼手师叔难得严肃的声音:“小子,你当我是催债的?这都多少天了,U盘呢?”
李小邪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顺手整理着调料箱:“师叔,我这儿可是正经生意,总得等打烊吧?”
“少来这套!”鬼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那边已经等急了,再拿不到东西,下次来找你的就不是夜枭那种货色了。”
“哟,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您老给我安排了个练手的?”李小邪轻笑,“行了,今晚就去,满意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鬼手的语气忽然变得凝重:“小邪,这次不一样。我收到风声,影盟已经把你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了。司徒浩那边倒是小事,但他背后可能牵扯到更麻烦的人。”
李小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多麻烦?”
“能让老头子我亲自过问的,你说多麻烦?”鬼手叹了口气,“记住,U盘在司徒集团大厦18楼,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拿到就撤,别节外生枝。”
“我生日?师叔你这安排得挺贴心啊。”
“少贫嘴!还有...”鬼手顿了顿,“小心那个女警察,她最近在查你的档案。”
电话挂断后,李小邪在储物间里站了一会儿。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走出储物间,林婉儿正端着盘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担忧:“小邪哥,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
李小邪立刻换上轻松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就是个供货商催款。去,帮我把新到的茄子搬出来。”
看着婉儿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师叔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不简单。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李小邪表现得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他熟练地烤着串,和熟客开玩笑,偶尔弹弹婉儿的额头。但细心的婉儿还是发现,他看手机的频率比平时高了,而且总是不经意地望向司徒集团大厦的方向。
晚上九点,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李小邪突然对婉儿说:“今天早点收摊,我送你回去。”
“啊?可是才九点...”婉儿看了眼外面排队的人群。
“累了。”李小邪已经开始收拾烤架,“明天带你去吃那家你一直想吃的早茶。”
婉儿眼睛一亮,立刻乖巧地帮忙收拾起来。小邪哥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但答应她的事从来不会食言。
送完婉儿回家,李小邪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拐进了夜市后巷的一家修车行。老板是个满手油污的中年人,看见他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
“老规矩?”老板问。
“今晚要出趟远门,”李小邪递过去一支烟,“帮我检查下那辆车。”
老板接过烟别在耳后,带着他走进后院。车库里停着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车的底盘和发动机都经过特殊改装。
“油加满了,轮胎也换了你指定的那种。”老板拍拍引擎盖,“不过我说小邪,你这三天两头半夜出门,该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吧?”
李小邪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笑着发动车子:“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能干什么违法的事?就是偶尔兜兜风。”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完全不像普通家用车的声音。
车子驶出修车行,李小邪看了眼后视镜,嘴角微微上扬。从夜市开始,就有辆银色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苏警官,这么晚还加班啊?”他轻声自语,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他没有直接往司徒集团的方向开,而是绕上了环城高速。后面的银色轿车果然跟了上来。
高速上车流稀少,李小邪缓缓踩下油门。改装过的引擎发出悦耳的轰鸣,车速很快提升到一百八。后视镜里,那辆银色轿车虽然勉强跟着,但明显已经很吃力了。
在一个弯道处,李小邪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以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进了应急车道,然后迅速关闭车灯,融入夜色。
银色轿车疾驰而过,显然没有发现他的消失。
“抱歉了苏警官,”李小邪重新打开车灯,调转方向,“今晚不能陪你玩了。”
他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半。这个时间,司徒集团应该还有加班的员工,正是混进去的好时机。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太过顺利了。师叔的警告,影盟的关注,还有那个执着的小女警...所有这些都提醒他,今晚的行动绝不会轻松。
车子驶向市中心,司徒集团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李小邪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既然麻烦找上门,那他只好亲自去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