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岳飞又提出了“待黄河冰封,再行渡河”之策,虽显稳妥,却未能让诸葛亮舒展眉头。
他轻摇羽扇,缓声道:“鹏举之策,老成持重。然我军固守河西等郡数月,兵力必然分守四处,若不能速定潼关,待魏国四方援军云集,则我军顿兵坚城之下,进退失据,关中亦难言安稳。唯有速破潼关,尽握四塞之险,方能真正立足。”
紧接着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最终决断道:“潼关天险,强攻难下,唯有行险出奇。鹏举,你率本部精锐,沿禁沟潜行,伺机渗透其十二连城防线,扰敌后方,制造混乱。”
“白夔,你统领主力于定城,继续主攻,吸引魏军注意。”
“王镇恶,点齐你部三万人马,随我行动。”
最后,他下达了一个让众将愕然的命令:“同时,派人将我军欲‘绕过潼关,自河东经风陵渡袭其腹地’的消息,散入潼关。”
此言一出,帐内哗然。王镇恶忍不住道:“丞相,此计……是否过于行险?且不说河东尚在魏军之手,即便能渡河,大军粮草辎重如何能快速转运?魏军若半渡而击,我军危矣!”
诸葛亮神色平静,眼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执行军令。”
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要动用那系统提出的、代价巨大的方案——以未来引入不可控的“开国君主”级对手为代价,换取黄河一个时辰的冰封期!
一时间,汉军各部依令而动。叶白夔在定城方向擂鼓主攻,声势浩大;岳飞则率精兵悄无声息地没入禁沟的险峻山道。
消息很快传到潼关魏军耳中。大多数魏将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诸葛亮久攻不下,故布疑阵,意在分散潼关守军。
曹叡虽觉不安,督促朱温加强防备,朱温却阳奉阴违,有意保存自身实力,将增援风陵渡的苦差事推给了郭淮。
郭淮无奈,命张虎、徐盖、乐綝三将领兵一万前往,然魏军后勤调度迟缓,竟需次日方能出发。
子时,月隐星稀,万籁俱寂。
黄河岸边,寒意骤深,远超常时,冻得等候在此的王镇恶部士卒瑟瑟发抖。
“丞相,时辰已到。”李存孝护卫在诸葛亮身侧,低声道。
诸葛亮微微颔首,于心中默念:“系统,兑换‘黄河冰封’一个时辰。”
霎时间,一股无形的寒意以诸葛亮为中心弥漫开来,空气中水汽凝结成霜。
王镇恶惊骇地发现,眼前那原本奔流不息的滔滔黄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固,河面转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实而晶莹的冰甲,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天佑大汉!河面……结冰了!”有士卒忍不住低声惊呼。
“噤声!”王镇恶压下心中翻腾的巨浪,厉声喝止,随即下令:“全军听令!速速过河!李存孝将军率亲卫营在前开路,各部依次紧随,不得喧哗,不得延误!半个时辰内,必须全部抵达对岸!”
三万汉军,如同暗夜中涌动的铁流,迅速而有序地踏上了这神迹般的冰面。
脚步声、马蹄声、车轮压过冰面的吱嘎声,交织成一首紧张的行军曲。天公亦仿佛作美,浓厚的云层遮蔽了月光,为这支奇兵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与此同时,奉命泅渡送信的关铃来到河边,触及那冰冷的河面,也是大吃一惊。
他急忙返回中条山关隘禀报。张宪闻报,正自惊疑不定,关隘后方却传来了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正是奉诸葛亮之命前来联络的黄巢所部。
“张将军!” 黄巢风尘仆仆,“丞相亲率三万大军,已借冰封之利渡过黄河,正猛攻风陵渡!”
“冰封黄河?!难道是丞相借来的?” 张宪与高宠、史建瑭等将面面相觑,皆感匪夷所思。
风陵渡,魏军大营。
守将张须陀初时听闻黄河结冰又化,只当作奇闻,并未深想。
直到震天的喊杀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才发现汉军已如神兵天降,杀入了营寨!仓促之间,魏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防御,大多士卒还在睡梦中便做了刀下之鬼。
“顶住!给我顶住!”张须陀目眦欲裂,挥刀连斩数名汉军,但败局已定。
眼见事不可为,他在亲兵死保下,抢得一条小船,拼命向对岸的潼关划去,只求能将这惊天噩耗尽快报知曹叡与朱温。
营中,唯有“紫面天王”雄阔海仍在死战。他身躯魁梧,虬髯戟张,如同一头发狂的巨熊,手中一杆熟铜棍挥舞得呼呼生风,碰着的汉军非死即伤,一时间竟无人能近其身。
常遇春见状,挺枪跃马与之战在一处。两人枪来棍往,轰鸣不断。
然而雄阔海力大无穷,酣斗三十余合后,常遇春渐感双臂酸麻,气血翻涌,竟落了下风。
一直在诸葛亮身边观战的李存孝,目光一凝,对诸葛亮道:“丞相,常将军恐非其敌,末将请战!”
诸葛亮微微点头。李存孝当即催动墨麒麟,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入战团。
“常将军,此獠交给我,你去清剿残敌!”
常遇春闻言,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心中却存了一丝疑虑,回头望去。
只见李存孝也不多言,禹王神槊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劈而下!雄阔海怒吼一声,运足全力,熟铜棍奋力向上格挡!
“镗——!!!”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堪比惊雷!雄阔海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自棍身传来,双臂瞬间失去知觉,虎口崩裂,鲜血直流,那沉重的熟铜棍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他本人更是被震得五脏移位,眼前一黑,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来,被涌上的汉军捆了个结实。
刚刚走出不远的常遇春,回头正看见这一幕,惊得几乎从马上掉下来!他自认勇力过人,可与雄阔海苦战不下,而这李存孝,竟只一合便……他望着李存孝那并不高大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至此,风陵渡彻底易主。诸葛亮立即下令,搜集渡口所有船只,准备搭载大军,自黄河水道直插潼关背后,与叶白夔、岳飞形成真正的夹击之势!
然而,就在汉军将士为这奇迹般的胜利而振奋,忙碌地准备下一步行动时,诸葛亮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冰冷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