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许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的青砖地上还沾着露水，何雨柱背着帆布包刚走出家门，就见许大茂叼着根烟，靠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下等着，烟蒂在指尖晃悠，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两人并肩往轧钢厂走，脚下的石子路被踩得 “咯吱” 轻响，许大茂先开了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凑近何雨柱：“柱子，你说咱啥时候再动动手，让易中海那老东西再不痛快几天？总不能让他安生太久，得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何雨柱踢开脚边一颗圆溜溜的小石子，石子滚出老远，撞在墙根停下。他目光望向远处厂区冒起的淡淡白烟，语气比刚才沉了些，带着几分考量：“急啥？先歇阵子。这阵子咱的动作要是太密，容易被他看出破绽，反倒不好。咱要的不是一时痛快，是让他往后都没法安生 —— 得慢慢熬，时不时给点小动静，让他心里总悬着，猜不透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这样才管用。”
许大茂愣了愣，吸了口烟，烟雾从嘴角散开，随即皱起眉：“可要是歇得久了，他不就缓过来了？到时候想再拿捏他，怕是更难。”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脚步没停：“放心，他那心思细得很，只要之前的动静让他起了疑，往后哪怕一点小事，他也得琢磨半天。等我跟小娥把婚结了，家里稳定下来，再找机会接着来 —— 不用急着下手，只要让他总惦记着‘会不会有事儿’，就算达到目的了，比现在急着冲上去稳妥多了。”
许大茂撇了撇嘴，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语气里仍有几分不甘：“行吧，听你的。但你可得记着，别让他太安生，不然咱这口气总顺不过来。” 何雨柱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两人一路各怀心思，沉默着进了厂区。
到了中午，轧钢厂食堂里人来人往，刚忙完饭点的高峰，食客大多散去，只剩下后厨传来的碗碟碰撞声还没歇。何雨柱正站在食材架前核对下午要用的菜量，杨为民的秘书刘秘书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语气急促得带着喘：“柱子，下午兄弟厂的人要来交流，杨厂长特意交代了，让你亲自掌勺做桌招待餐，四凉六热的规格，可别出岔子！”
何雨柱接过通知单扫了眼，指尖在 “四凉六热” 的字样上漫不经心地划了划，没多犹豫，转头朝着后厨方向喊：“马华，过来！”
马华手里还攥着擦锅布，围裙上沾着些面粉，听见喊声连忙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师傅，咋了？” 何雨柱把通知单往他手里一递，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的鼓励：“下午兄弟厂的招待餐，你上灶练练手，我在旁边盯着。配料、火候都按我教你的来，别慌。”
马华眼睛一亮，随即又缩了缩脖子，紧张地搓了搓手：“师傅，这招待餐可不是小事啊，要是咸了淡了，或者不合人家口味，咱食堂的脸就丢大了，我…… 我怕做砸了。”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码放整齐的新鲜食材，语气满是笃定：“怕啥？平时教你的溜肝尖、红烧鱼，你练得比谁都熟，闭着眼都能做。我在这儿盯着，你要是拿不准调料比例，或者火候没把控好，随时问我。多练练，以后我不在食堂，你才能独当一面，总不能一直靠我撑着吧？”
马华咬了咬牙，攥紧手里的通知单，重重点头：“行！师傅，我肯定好好做，绝不给您丢脸！” 说完就拿着通知单去清点食材，一会儿工夫就招呼着帮厨的师傅们洗鱼、切菜，后厨里顿时响起了切菜的 “笃笃” 声。何雨柱则慢悠悠走回办公室，翻开食堂的台账，一边核对上午的收支账目，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后厨方向，耳朵留意着灶台边的动静，偶尔朝着后厨喊一句 “火候别太急，溜肝尖要嫩”“盐少放半勺，鱼要鲜”。
招待宴顺利结束，兄弟厂的客人走了没多久，杨为民就怒气冲冲地踹开了何雨柱办公室的门。他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一进门就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大骂：“何雨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让你亲自掌勺做招待餐，你倒好，找个毛头小子上灶，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要是兄弟厂的人不满意，影响了厂里的合作，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何雨柱慢慢放下手里的账本，合上笔帽，抬眼看向杨为民，眼神里没有半分惧意，反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杨厂长，您先别上火。马华的手艺我心里有数，今天兄弟厂的李科长吃得高兴，还说要跟咱学这松鼠鳜鱼的做法呢 —— 真要是出了岔子，我自然担责，可现在没出岔子，您这么动怒，倒是显得咱厂容不下新人成长了。”
杨为民被噎了一下，火气更盛：“容不容新人是我的事！我是厂长，食堂的事我就得管！你要是办不好，我就撤了你的副主任！”
何雨柱嗤笑一声，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施压：“杨厂长这话可不敢当。前阵子李副厂长来食堂视察，还说我培养徒弟是‘为后勤储备力量’，让我多给年轻人机会。要是您觉得我做得不对，要不咱现在就去李副厂长办公室，跟他说说这招待餐的安排？看看他是觉得该让我守着灶台，还是该让徒弟多锻炼？”
这话一出，杨为民的脸色瞬间变了。谁都知道，他这个厂长和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向来不对付，明里暗里争了不少回 —— 上次车间设备更新，他想按自己的方案来，结果李怀德在厂长办公会上摆了一堆数据，硬是把方案改成了他支持的版本；就连上个月的优秀员工评选，李怀德也借着 “关注基层后勤” 的由头，把名额给了食堂的一个帮厨，明着是支持后勤，实则是打他的脸。现在何雨柱搬出李怀德，明摆着是仗着李怀德的势，要是真闹到李怀德那儿，李怀德指不定会怎么借题发挥，说他 “打压后勤人才”“不懂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