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连忙点头哈腰地道谢,嘴里“柱子哥”“亲哥”喊个不停,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刚骑出去没多远,他又突然捏闸停下,车闸“吱呀”一声划破清晨的宁静,脸上的笑容“唰”地一下垮了,快步追上正往前骑的何雨柱,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不放,手指都攥得发白,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哀求:“柱子哥,还有个事儿……你看,我媳妇她哥,一直没个正经营生。当初我跟媳妇刚确认关系,第一次去她家见亲戚时,就拍着胸脯跟大舅哥保证了,等我俩结婚前,一定给他在咱轧钢厂谋份活儿,最好是后厨的活——你看你手艺这么好,现在又是食堂的大领导,要是能收他当个徒弟,那真是又轻松又体面。”他顿了顿,搓着手补充道,“你也知道,我在厂里就是个普通放映员,没什么话语权,这点面子不管用,这事儿只能求你了。你现在都是领导了,安排个后厨学徒的活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肯定能帮帮忙的。”
何雨柱捏了捏车闸停下,车梯“咔嗒”一声撑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算是怕了你了,事儿一件接一件,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他往车座上一靠,指了指自己的工装领口:“我现在早不是光炒菜的大厨了,食堂副主任的担子压着,偶尔还得跑采购,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带徒弟?收徒这事儿,我真不打算考虑。”
许大茂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嘴角往下撇了撇,拽着何雨柱胳膊的手也松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委屈:“这……这可咋整?刚确认关系时就许下的话,要是办不成,不光我媳妇那边没法交代,大舅哥那儿我也没脸见,以后在她家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啊。”
何雨柱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背:“急啥?我不收徒,不代表没人收。我师兄曾明远,你知道吧?前阵子我忙不过来,就把厂里小灶的活儿交给他了,他现在正缺个帮手。”
“曾师傅?”许大茂眼睛一下亮了,连忙追问,“这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就这周刚定的,还没来得及传开。”何雨柱跨上自行车,“我回头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收你大舅哥当徒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师兄认手艺更认人,能不能留住,还得看你大舅哥自己的表现——踏实肯干是底线,要是偷奸耍滑,谁也保不住他。”
许大茂这下彻底松了口气,脸上的愁云全散了,连忙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大舅哥那人踏实得很,平时家里活计啥都抢着干,绝对靠得住!柱子哥,你真是帮我解了燃眉之急,刚确认关系时许下的承诺总算是能兑现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他说着就跨上那辆墨绿色的厂配自行车,蹬得飞快,跟在何雨柱身后,自行车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引得路边买早点的街坊都忍不住回头看,还以为他中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许大茂拽着何雨柱的胳膊,腰弯得像株被霜打了的谷子,声音里都带着点颤:“柱子哥,咱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看这事儿……我跟对象刚确认关系,第一次去她家见亲戚,就拍着胸脯跟大舅哥保证了,等我俩结婚前,一定给他在咱轧钢厂谋份活儿。你现在是食堂的大领导,安排个后厨学徒的活儿,对你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别让我在对象和大舅哥面前掉链子。”
何雨柱被他缠得没法,脚下蹬着自行车往前挪了两步,侧头斜睨着他:“谁让咱是兄弟呢?帮你忙行,但求人办事哪能空着手?李怀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手里攥着人事的活计,没点诚意可敲不开他的门。你带钱了吗?”
许大茂眼睛一亮,连忙拍了拍车把上的蓝布包,生怕何雨柱不信似的,伸手按了按包底:“带了带了!一共五百块,够不够?”
“差不多够了。”何雨柱摆了摆手,脚下一使劲,自行车窜出去半米,“别磨蹭了,再晚李怀德进了车间,咱还得在办公室外堵着。等会儿到了厂,跟我去他办公室,我帮你把这事儿敲死。”
许大茂喜得连忙应着,跨上那辆墨绿色的厂配自行车,紧紧跟在何雨柱身后。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两人的工装衣角翻飞,自行车铃“叮铃”声一路响着,掠过路边卖早点的摊子、晨练的老人,没二十分钟,红星轧钢厂那扇刷着红漆的大铁门就出现在眼前。
两人把车停进厂门口的车棚,何雨柱扭头叮嘱:“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食堂交代两句,顶多十分钟就回来。记住,见了李副厂长少说话,他问啥答啥,别瞎攀扯,烟先揣着,我让你递再递。”
许大茂连忙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大舅哥那人踏实得很,家里活计啥都抢着干,绝对靠得住!柱子哥,你真是帮我解了燃眉之急,这承诺总算是能兑现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何雨柱大步往食堂走,没一会儿就和后厨的马华碰了面,指着黑板上的采购清单交代几句——无非是今天的猪肉要肥些、白菜得挑瓷实的,又叮嘱了小灶的备菜流程,才转身回到车棚。
“走。”何雨柱扬了扬下巴,径直往办公楼去。许大茂攥着蓝布包紧随其后,手心都沁出了汗。到了李怀德办公室门口,何雨柱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进”的声音,他才推门进去。
李怀德正低头批文件,抬眼看见两人,放下钢笔笑了:“柱子来了?坐。”何雨柱拉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李哥,这是许大茂,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在厂里干放映员。他有个亲戚想进食堂当学徒,您给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