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说的人贩子同伙,是你奶奶吗?”
苏芸鸾不仅将刘小娥两年前想要卖掉自己儿子这事说了出来。
还将这段时间对方上门要钱,以及今天上午出现在他们小院这些,全都告知给治安。
从苏芸鸾这里了解到情况后,治安并未立即将消息上报,而是问向江少渊向他再确认一番。
“对,就是她。”
江少渊将刘小娥用糖骗他一事说出,还将那颗糖拿出递给治安。
这可是证据,江少渊自是不会丢弃。
“好,你们先等会,我这就将消息汇报上去。”
治安哭笑不得的接过那颗糖,然后用证物袋将之装好。
这是证明刘小娥右拐江少渊的直接证物,治安当然不会疏忽。
当了这么多年治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颗糖,成为关键证据的。
“确定吗?”
“确定。”
“好,申请逮捕令,抓捕这个刘小娥吧。”
“是。”
治安将消息汇报,分局局长当即申请逮捕令,并安排人去调查刘小娥的行踪。
这年底走哪都要介绍信,要找一个人并不困难。
没多久,就调查到江海洋所在医院,并在医院里面找到刘小娥。
大赚一笔,刘小娥豪气对着坐在病床上正百无聊赖的江海洋问道:
“儿子,你想吃什么,一会妈去给你买。”
听到这话,江海洋双眼一亮,这几天时间他都住在医院,因为没多少钱,吃得可不算好。
既然母亲如此大气,他当然不会客气:“我想啃猪蹄,还要吃烤鸭……”
“嘭。”
“刘小娥。”
江海洋正报菜名呢,房门被推开,好几个治安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喊了一声,便有两个治安上前,将刘小娥控制住。
“你们要做什么?我犯什么事了就要抓我?”
“不准带走我妈。”
刘小娥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并没意识到,拐卖江少渊一事事发,还在叫屈呢。
江海洋也从床上跳起来,想去推搡治安,却被一个治安将之反手擒住。
“啊……疼疼疼……”
那个治安稍稍用力,江海洋疼得流出眼泪。
“哼,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母亲涉嫌拐卖小孩,现在我们要将她带回去。”
“你要是不知好歹,继续阻拦,小心我们连你一起带走。”
“怎么可能……”
听到拐卖小孩,刘小娥顿时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
不过她想到什么,连忙说道:“那是我孙子,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并没有卖他的打算……”
“呵,到法庭去狡辩吧。”
听到刘小娥这狡辩话语,治安只是冷冷一笑,对之更是厌恶,挥手道:
“带走。”
“妈……”
一群人将刘小娥带出病房,江海洋跑到病房门口,亦是满脸悲戚。
倒不是他有多同情自己母亲,而是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
现在母亲被带走,不要说刚刚被勾起的馋虫,说的那些吃的没着落。
等身上的钱全部用完,想在燕京生活都成问题。
至于母亲的安危,他心中确实有几分担心,但不多。
“说说吧,你的犯案经过。”
一行人带着刘小娥回到治安局,直奔审讯室。
“同志,那真是我孙子……”
然而,到了这时候,刘小娥还是试图通过狡辩,来洗脱自己身上的罪责。
但,这次与两年前那次不一样。
两年前那次,真要较真,并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刘小娥有贩卖江少渊的行为。
就算她收了五百块钱也不行。
毕竟,他完全可以说钱是向对方借的。
买卖买卖,买家给了钱,卖家拿到货,才能算是完整的交易。
而且,她们都没进入江少渊所在房间,根本没办法定罪。
这次不一样,证据链完整不说,刘小娥那些同伙还是穷凶极恶之徒。
不仅拒捕反抗,还在火车站开枪,性质恶劣到极点。
在之前,他们已经拿到另外三人的口供。
对方主动交代,是刘小娥找到他们,提议绑走自己的孙子,事成之后还给了刘小娥一百块钱。
钱已被搜出,加上那颗糖,与同伙以及受害者的口供,证据链完整,根本不容她抵赖。
“好了,要是再狡辩,上法庭只会加重你的刑期。”
“有这些证据在,我们已经能定你的罪。”
说话间,审讯她的治安将搜集的证据摆在刘小娥面前,让后者瞬间瘫在椅子上,心中满是惶恐。
过了一会,她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对着治安大叫道:
“我要见江慎远,我要见江慎远……”
在她看来,只要江慎远不追究,她应该会没事才对。
然而,不说江慎远为什么不追究她的责任,就说,这件事牵扯到在火车站动枪,性质已经不一样。
不管江慎远追究与否,刘小娥都会被判刑。
毕竟,她算得上是那些人的同伙。
“江先生,你养母想见你。”
“见阿远?”
苏芸鸾顿时不忿道:“他还有什么脸见阿远?”
“好了阿鸾,去见见也好,既然要断了这养育之恩,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听丈夫这么说,苏芸鸾这才冷静下来。
这个年代婆媳矛盾本就是司空见惯之事,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婆婆苛待儿媳的比比皆是。
但做到刘小娥这样的,还真是少有。
两次要卖自己的孙子,哪怕不是亲孙子,能做出这样的事,她心中可还有半点良知?
见到江慎远,刘小娥连忙激动喊道:
“慎远,快跟他们说,你不追究我的责任,让他们把我放出来。”
然而,坐在对面的江慎远一脸平淡,就这样静静看着刘小娥,一言不发。
说了半天,见江慎远没一点反应,刘小娥顿时急了,忙催促道:
“慎远,你快说句话啊。”
“说完了?”
“???”
在刘小娥一脸懵逼中,江慎远缓声道:“首先,我非常感谢你们,将我养大成人。”
不管如何,就算刘小娥他们对他再不好,但对他有养育之恩却是事实。
想想看,他出生在37年,小本子入侵之际。
那时候国家动荡,民不聊生,要是他们对自己不管不顾,随便往路边一扔。
自己的命运说不得就是被野兽啃食,亦或是被饿急的流民给分食。
那时候,人吃人的现象应该不少见才对。
他不得不承认,没有她们,他不一定能活到记事之时。
即便到了记事,这一家人对他再不好,总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安稳生活的平台。
要不是他们,难道自己记事之后离开他们,能安稳活着?靠什么生活?
哪怕他们再不好,自己也是靠着他们才能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