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北看着白允墨。
“干嘛？这很奇怪吗？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有一点点眼熟，但我确定我不认得他。”
之后两人不再讨论那个沈庄毕，车子也很快抵达饭店。
至臻园饭店的包厢里，白允墨点了一桌肖北爱吃的菜。水晶吊灯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考试的时候，那个沈庄毕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肖北夹菜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上午不是看见他那夸张的车队了吗？那么高调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收敛点。”
白允墨撇撇嘴，“其实，我稍微让人查了查，那是沈家的小公子，他爸是沧澜市环保局局长沈志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咱锦河县的考点来考试。”
肖北皱眉：“市环保局？”
“嗯，环保局，有什么问题吗？”
白允墨给肖北倒了杯红酒，“哎呀你是不是担心他实力超过我呀，你放心，我白家资产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地位！”
肖北摇头：“我怎么会担心这个呢。”
他放下筷子，“只是觉得奇怪，一个市环保局局长的儿子，怎么会嚣张成这样呢，我感觉这种人只在学生年代爱出风头的人里出现过，更何况他还考司法……那司法的未来……”
白允墨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是我爸。”
电话那头，白景明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墨墨呀，你和肖北在一起呢吗？”
“在啊，怎么了？”
“他们县里没有接到消息吗？”白景明的声音罕见地严肃，“网上已经闹翻了，但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肖北和白允墨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员工中毒了！”
白景明沉声道，“清河街区那边有一群员工正在维权，闹的沸沸扬扬的，堵的水泄不通的。”
挂断电话后，肖北立刻拿出手机搜索相关消息。果然，在某短视频平台上，几条标题为“清河街区员工中毒，投诉无果”“我的生病治疗vlog ”的视频正在疯传。视频里，几位面容憔悴的家属正在医院走廊里哭诉。
“这……县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白允墨皱眉，“这种事应该第一时间上报才对，这也太离谱了吧。”
肖北盯着视频里熟悉的医院背景——正是锦河县人民医院。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县里工作群也没有一点动静呀，简直没有一点风声呀。”
当晚，在白家别墅的主卧里，肖北正靠在床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他正在查阅员工中毒的相关资料，白允墨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别看了，工作是干不完的，休息一下吧。”她坐到肖北身边，发梢的水珠滴在他手臂上。
肖北合上电脑：“我在想，如果真如视频所说，这么多职工中毒的话，县里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呗。”
白允墨接上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并且压的特别狠，就像当年钢厂的事一样。”
肖北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允墨，你觉得我转行做检察官的话，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白允墨捧起他的脸：“我的肖大常务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自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你这样…对我来说你做什么都会做的很好的。”
她轻吻他的额头，“无论是当县长还是检察官，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而不是头衔是什么。”
片刻白允墨收起了肖北的电脑，还换掉了灯………………
第二天一早，肖北开着白允墨给他准备的黑色商务奔驰去县政府。车内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方向盘上的三叉星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白允墨今早非要他戴上的“幸运手表”，不禁摇头苦笑。明明几个月前，他还是那个开着小破车、手腕上只有小米手环的常委副县长。
县政府大楼前，几个工作人员看到肖北从豪车上下来，再次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肖北假装没看见，快步走向办公室。
刚进门，秘书陈墨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肖县长，您看这个！”
同一家公司网友记录自己住院治疗的视频。
肖北面色凝重：“马书记知道了吗？他有什么指示吗？”
陈墨刚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县委办紧急通知，十分钟后召开班子会议！”
肖北立即起身，抓起笔记本就往外走。走廊上已经能看到几位常委小跑着前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推开县委会议室的大门，肖北发现除了县长位置空着外，所有班子成员都已到齐，当然也有几个新面孔。马温冬书记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面前的茶杯冒着热气却一口未动。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
马温冬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清河街区员工中毒，在座的哪位事先知情？”
会议室鸦雀无声。肖北环顾四周，看到各位常委脸上都是真实的震惊与茫然。
“好，很好！”
马温冬冷笑一声，“这说明我们班子至少是干净的！是没插手这件事的！但下面的科局呢？卫健委、教育局、环保局，这些部门都聋了瞎了吗？”
宣传部长李娟举起手机：“马书记，现在网上已经炸锅了……目前还不知晓那些员工在闹什么，看情况是呼吸道生病了？”
“天呐！”
刚调来分管卫健的副县长尹念忠失声惊呼，“刚来……就碰上这事……”
肖北心头一震，当下紧要关头应该是控制舆论吧？不然影响面扩大更不好收场了，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还有……更可怕的是……”
李娟继续沉声道，“据当事人反映的视频，我们向前扒了吧，这事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起初他们的账号完全没流量，是最近才火热起来。”
“哎呀……闹没有用呀，通过正确渠道反映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