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复健从术后第七天正式开始,那天阳光很好,透过病房的窗户,将训练室的地板照得暖洋洋的,但这份温暖,却驱散不了复健带来的剧痛。
静音和一名医疗忍者站在他两侧,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试图让他从床上站起来。林枫的双腿刚接触地面,就像踩在了棉花上,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刺痛从脚踝蔓延到膝盖,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肌肉纤维,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慢慢来,别急。”静音的声音带着鼓励,她和另一名医疗忍者同时用力,稳稳地架住林枫的身体,“先适应一下站立的感觉,不用急着走,我们有时间。”
林枫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他能感觉到腿部的肌肉严重萎缩,皮肤松弛地贴在骨头上,稍微用力,就会传来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视野开始模糊,耳鸣声再次响起,他死死盯着地面的阳光,用意志力对抗着眩晕,短短十几秒的站立,却像打了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当静音扶着他坐下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接下来的日子,复健成了林枫生活的全部。每天清晨,他都会被扶到训练室,从站立开始——最初只能站十几秒,后来能站一分钟、两分钟;然后是扶着栏杆行走,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落地,都会引发新的疼痛,训练室的地板上,总能看到他滴落的汗水,有时甚至会因为无力而踉跄,幸好静音总能及时扶住他。
查克拉的恢复训练更加艰难。他坐在训练室的垫子上,闭目凝神,像初学者一样,试图感知体内那几缕微弱的能量。可每当他想引导能量在经脉中流动时,经脉就会传来抽搐般的剧痛,像是在抗议这种“折磨”。有一次,他强行引导能量,结果引发了经脉痉挛,疼得他蜷缩在垫子上,冷汗直流,半天都缓不过来。
“别太急。”静音递来一条温水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你的经脉还很脆弱,需要慢慢养,强行修炼只会适得其反。”
深夜的病房总是格外安静,林枫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是雨之国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黑暗中伸出无数根能量触须,将他缠绕,耳边是那恐怖的咆哮,毁灭的能量洪流在身后追赶,无论他怎么跑,都甩不掉。每次醒来,他都会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下意识地想调动寂灭之力,却只摸到一片空乏的身体,这种从强大到无力的落差,几乎要击垮他的骄傲。
每当这时,病房门总会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雏田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她不会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只是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说着村里的小事:“今天鸣人又被小樱追着打了,因为他偷偷吃了小樱给佐助准备的便当;宁次说,日向家的小辈们开始练习你教我的查克拉控制方法了,进步很快……”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拂过林枫的心,驱散了噩梦带来的恐惧。
鸣人也会经常跑来“监督”他复健,有时会故意在他面前做几个后空翻,炫耀自己的恢复速度:“喂,林枫,你怎么走得比我小时候学走路还慢啊!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去训练场比试呢!”虽然话里带着“嘲讽”,但林枫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期待,每次都会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更用力地扶着栏杆,多走几步。
佐助偶尔会路过训练室,看到林枫在艰难地行走,他会停下脚步,冷冷地丢下一两句:“查克拉别往受损的经脉里引,先养好转运的节点。”“平衡感差就盯着前方一个点,别乱看。”这些都是他自己复健时总结的经验,简短却精准,总能让林枫少走一些弯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枫的进步很慢,却很坚定。他能扶着栏杆走完整条训练室的通道了,能自主引导一丝查克拉在经脉中缓慢流动了,甚至能勉强坐起来自己吃饭了。每当他完成一个小小的目标时,雏田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鸣人会拍着他的肩膀大喊“好样的”,佐助会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这些细微的支持,像一束束微光,照亮了他复健的艰难道路。林枫知道,他不能停下脚步——雨之国的威胁还在,星空的低语还在,星影机构刚刚建立,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才能继续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每一步都很沉重,但每一步,都朝着希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