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后山的训练场总被晨雾裹着一层冷意，林枫的身影在雾中几乎与淡蓝色的冰雾融为一体。天还没亮透，他已盘膝坐在那块被冰碴磨得光滑的岩石上，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冰遁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时，连周围的晨露都被冻成了细小的冰晶，簌簌落在布满裂痕的训练服袖口上。
这是他专注修炼的第二十三天。自从出院后，他把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全砸在了两个方向上：一是将冰遁推向“极致低温”，二是尝试那听着就异想天开的“冰愈结合”。前者难在精度，后者难在“逆天”——毕竟医疗查克拉是暖到能修复细胞的“阳”，冰遁是冷到能冻裂经脉的“阴”，这两种属性撞在一起，跟拿火去融冰又怕冰化了水浇灭火没两样。
“呼……”林枫吐出的白气刚飘到半空就凝成了小冰晶。他摊开左手，掌心躺着一块淡蓝色的冰核，比之前的乳白色冰晶更透，温度低到连空气都在冰核周围扭曲。前几天他试过把这冰核按在树干上，不过三秒，碗口粗的树干就从接触点开始冻裂，裂纹里还冒着白霜——这是他调整了十七次查克拉输出比例才做到的。可他要的不止这些，他想让冰遁既能冻住敌人，又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同伴，甚至……修复伤口。
指尖的冰核突然“咔嚓”一声炸成碎渣，细小的冰刺划破了他的掌心，渗出血珠。林枫没在意，只是盯着掌心里混着血丝的冰渣皱眉——又是医疗查克拉和冰遁冲突了。刚才他试着往冰核里注入一丝医疗查克拉，想让冰核裹着“生机”，结果两种查克拉在冰核里撞得炸开，连他的掌心都被余波燎得发疼。
“不对……肯定不是硬融。”他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汗滴落在地上，瞬间冻成了小冰珠。脑海里突然闪过纲手教小樱时说的话：“医疗查克拉不是‘灌’进去，是‘织’进去，像给伤口织一层保护网。”
“织……”林枫眼神亮了亮。他之前总想着把医疗查克拉“塞”进冰里，可如果换个思路——让冰遁先形成一层“壳”，再把高度浓缩的医疗查克拉像“种子”一样裹在壳中央呢？就像极寒地区的动物冬眠，用低温保住生机，而不是让低温毁掉生机。
他立刻重新结印。这次不再急着注入医疗查克拉，而是先让冰遁在掌心凝成一个拇指大的冰囊，囊壁薄得能看见里面的空心；接着，他把医疗查克拉压缩成比发丝还细的绿线，小心翼翼地从冰囊顶端的细缝里穿进去——过程像在给瓷瓶里插细针，稍微手抖一点，要么冰囊裂了，要么绿线断了。
第一次尝试，绿线刚碰到冰囊内壁就被冻成了冰晶；第二次，冰囊没裂，可绿线在里面散了，直接把冰囊融成了一滩冷水；第三次，他的精神力绷得太狠，眼前一黑，冰遁和医疗查克拉同时失控，掌心炸出一片冰雾，连手腕都被冻得发麻。
“再来。”林枫咬了咬下唇，血腥味混着寒气冲进喉咙。他揉了揉发麻的手腕，重新凝聚查克拉——这次他把冰囊的壁做得厚了些，又把医疗查克拉压缩得更凝实，绿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当绿线终于稳稳落在冰囊中央时，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丝暖意在冰壳里轻轻跳动，像颗活着的小心脏。
可这稳定只持续了两秒。冰囊突然从内部裂开，绿线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掌心的碎冰。林枫看着掌心里还带着点绿意的冰渣，却笑了——至少这次，他摸到了门。
“呦，你这是在跟冰块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
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枫回头时，正看见鹿丸双手插在忍具包口袋里，靠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他的头发被晨风吹得翘起来一撮，手里还捏着片刚摘的槐树叶，脚边散落着几个揉成团的将棋谱草稿，显然已经看了会儿热闹。
“新术尝试。”林枫散去掌心的查克拉，站起来时才发现腿已经麻了，“你怎么过来了？不用处理家族的事？”
鹿丸把槐树叶扔在地上，踢了踢脚边的草稿纸，一脸烦躁地走过来：“处理个鬼，我那老爹昨天又塞给我一摞风之国边境的情报，让我分析‘可能的忍术流动趋势’，还说什么‘奈良家的人要懂大局’。”他蹲下来，捡起一块带着绿痕的冰渣，指尖刚碰到就缩了回去，“嘶——这么冰？你这术要是练不好，先把自己冻成冰棍了。”
“总比下次遇到危险时，连保护人的力气都没有强。”林枫看着自己掌心还没愈合的小伤口，那里还留着刚才冰渣划破的痕迹。上次在骨林，他要是能早点练出更灵活的冰遁，丁次或许就不用受那么重的伤。
鹿丸愣了愣，把冰渣扔回地上，没再吐槽“麻烦”。他靠在岩石上，望着远处慢慢亮起来的天空，过了会儿才说：“井野家接了个护送药材的任务，c级，去国都，缺两个队友。你要是没别的事，一起去？总比你在这儿跟冰块炸来炸去强。”
林枫心里一动。修炼遇到瓶颈时换个环境或许能开窍，而且c级任务风险低，正好能试试新练的冰遁。他点了点头：“行，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村口见，别迟到。”鹿丸摆摆手，转身往山下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带点厚衣服，国都那边比木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