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京城的街头巷尾就炸开了锅,张锐轩火烧借据的事儿像长了翅膀般飞速传开。
李梦阳伤已经痊愈了,正坐在家中躺椅上摇晃着,心中沉思:“这个张锐轩火烧借据,这是演得是哪一记,三十六计中苦肉计?这个人所图很多,我李梦阳要替大明社稷盯死他。”
茶楼里,几个身着绸缎长衫的商贾正围坐一处,其中一人放下手中茶盏,咋舌道:“听闻了吗?寿宁侯府世子张锐轩,竟把那价值连城的借据给烧了,整整八十三万两的债啊!”
另一人抚着胡须,摇头叹息:“这张锐轩,行事也太莽撞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说烧就烧,他就不怕族里人闹腾?”
角落里,一位年轻书生模样的人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钱是他三叔的,要从他三叔的分红里面扣回去,张世子这是慷他人之慨。”
众人听了,一时议论纷纷,有人点头称是,也有人呵斥道:“他三叔不过是一个指挥使,哪里有那么多钱,再说京城永利碱厂谁不知道是张世子自己建起来的,然后白给他三叔的分红,说白了还是张世子的钱。”
另外一个人说道:“可惜我们投错了胎,要是能够投胎成为张世子的族人那也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与此同时,宛平县官府衙门内,师爷正拿着笔,在公文上记录此事,一旁的县官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张锐轩,火烧借据,这一招好,可是别人学不来,不过这八十多万两银子没了不知道便宜了多少个中间商了。”
师爷赶忙接口道:“大人,这还不简单,京师街面上放印子钱的就那么几家,大人把他们叫来让他们捐输一笔量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而在宫里,娘娘也听闻了此事,端坐在凤椅上,轻抿一口茶,对身旁的内侍官说道:“张锐轩这孩子,倒是有几分魄力,你去寿宁侯府一趟,赏一对玉如意。”
内侍官垂首应道:“娘娘慧眼,世子爷平日里看似温和,关键时刻却能当机立断。”
娘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往后,你多留意着些,若是张锐轩真有大才,本宫自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保不准,他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李东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微微一怔,这个张锐轩还真是每每出人意外,李东阳也知道京城勋贵或多或少会有放印子钱的事。
这种事没有办法深究,大明立国一百多年,勋贵也是人口繁多,即便是爵产不析,可是需要接济的族人越来越多,也是不够用,增收就是这些勋贵们首要难题。
不过张锐轩才不管这些外界议论,张锐轩开始视察最后一个产业……圆领制衣厂。
金珠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张锐轩,圆领制衣厂办了好几个月,衣服做了不少,不过钱没有多少。一件衣服才挣十几文,就算是一天做了6千件衣服不过百两银子。
到了年底才不过万两银子,对于很多勋贵来说万两银子很多了,可是比起永利碱厂的150万两银子来说真的是太少了。如果算是买缝纫机和做厂房花的钱,还有买这些工人的钱,还亏了很多钱。
同样是张锐轩的婢女,金珠心里觉得自己怎么和刘蓉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金珠小声说道:“少爷,是奴婢没有用,辜负少爷期望了。”
张锐轩安慰金珠道:“本来就是本小利薄的生意,大明百姓受益了,他们衣服降了几十文一件,这也是大功德一件。”
“永利碱厂做的是大工业,肥皂挣得是达官显贵的钱,当然容易,他们有钱,多挣一点无所谓,你这个是老百姓的小钱,挣多了老百姓就难受了,少爷很满意。”
金珠猛地抬头,眼眶瞬间被泪水浸得通红。金珠盯着张锐轩面容上温和的笑意,喉咙像是被丝线缠住,半晌才艰难道:“可、可奴婢连本钱都……”
“可是缝纫机和厂房也都在呀?又不是没有了。”张锐轩开解道。
金珠浑身发颤,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望着张锐轩眼中真挚的笑意,那些日夜操劳的委屈、满心的愧疚与不甘,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金珠猛地扑上前,双臂紧紧搂住张锐轩的脖颈,温热的唇便毫无章法地贴了上去。
张锐轩身形一晃,后背重重撞在裁衣案板上,案头堆叠的布料与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金珠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脖颈,带着灼热的温度,颤抖着呢喃:“少爷……少爷……”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酸涩与感动。
张锐轩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心里感受到,大明的女人其实也很热情似火,和传闻中的保守不一样呀!
感受着金珠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制衣厂里的棉布气息。
张锐轩抬了抬手,最终轻轻覆在金珠美背上,拍了拍,温声道:“傻丫头,哭什么。”金珠却将张锐轩搂得更紧,仿佛要将满心的感激与眷恋都揉进这拥抱里。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金珠这才如梦初醒般猛地退开,脸颊涨得通红,金珠慌乱地抹了把眼泪,转身去收拾地上狼藉。
就在金珠手忙脚乱捡拾散落账本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马绒身着半透明月白色纱衣,酥胸半掩,腰间只松松系着条茜色丝绦,袅袅婷婷立在门口,手中银热水壶泛着温润光泽。
马绒眼波流转,先是扫过金珠通红的脸颊和凌乱的鬓发,又落在张锐轩微敞的衣领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世子爷好久没有来制衣厂了。”
话音未落,马绒款步上前,刻意让纱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随着步伐轻晃。
马绒对着张锐轩弯腰去捡,领口春光毕现,露出洁白硕大的半圆,马绒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不偷腥的男子,对于张锐轩这种不同人事的少年,马绒还是很有自信的,心想:十年杨州瘦马功课不是白练的。
马绒并不甘心在制衣厂做一个管事兼职模特,直接对接张锐轩做一个厂长,甚至是世子爷的侍妾才是马绒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