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陛下,今天的戏演得很真,臣妾到现在觉得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臣妾。”
德妃:“静妃妹妹,你也有这种感觉,难道真有……”
这时御书房外一阵清风划过,御书房的大门也轻轻动了一下。
祥妃:“你看,那房门在动……”
“啊……啊……”
所有的嫔妃一阵花容失色的乱叫,而且全拥挤在一起。
他们闭着眼不敢睁开,口喊着:“陛下,救命……”
皇上走了下来大声道:“朕的皇宫哪来的鬼?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皇后:“陛下,今天去臣妾宫里吧。”
而祥妃、德妃和静妃也一同说道:“陛下,去臣妾宫里吧。”
皇上这里有些怒了,前天刚夸赞了景维,没想到就转手就用戏惊吓朕的爱妃。
皇上无奈道:“这样吧,你们都去朕的寝宫,今天朕为你们壮胆。”
几位妃子一至皇上的寝宫,都争先恐后的上了床,都想挤在里面睡。
皇上看着自己的龙床上哆哆嗦嗦的躺着四位妃子,他头都大了。
只好合衣而卧,睡在最外面。
屋外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几名妃子都吓的乱叫。
一个乱叫也就罢了,其它的也跟着大叫了起来。
皇上无奈,只得命人掌灯。
可是只要火烛一动,几位妃子都觉得是有鬼进屋了,然后又是一阵呀呀乱叫。
这一夜皇上根本无法入睡,自己的衣服也被妃子们紧紧的抓着。
她们好不容易睡着了,皇上想翻个身,调整一下睡姿。
可皇上一动,所有的妃子又是一阵惊吓。
皇上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景维排的是什么戏啊,把朕的妃子们吓成这样。
而此时的长公主府,长公主也是一人紧裹着床单,哆哆嗦嗦的靠在床角。
此时他很想找个人护着她,哪怕给她一点安慰也好。
她想找个依靠,一个可以让她感到安全的依靠。
此时她很想去右相府,她想上官仁远陪着她,安慰她,然后给她一个拥抱和安慰。
但她不能去,自她听说上官仁远成亲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今生再无可能。
特别是现在大梁朝政这么敏感的时期,如果他们过多接触,肯定会害了右相。
皇上不会放任一个宰相做大,特别是和皇室走的太近。
长公主也想着和上官慕晴一样,为爱无所顾忌,只身前往潼州。
可是她不能,她还有大仇未报,她不能像慕晴一样不管不顾。
此时秦宛儿演完戏回来了,听说长公主很是害怕,就想前来安慰一下。
谁知长公主一看到秦宛儿,立即大声道:“你不要过来,转身……”
秦宛儿:“主子,是奴婢的戏今天吓到主子了?主子放心,那只是戏。”
长公主:“宛儿,你别穿白色衣服了,快去换件衣服。”
秦宛儿:“是,奴婢现在就去换。”
当秦宛儿一身红装,进到长公主房间时,长公主立即眼睛道:
“宛儿,红的也不行,你怎么一身红色啊,这个也不行,你再换一件。”
秦宛儿无奈,只得脱去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走到床前道:
“主子,你别紧张,你睁眼看着我,我卸了妆,只穿了贴身衣服。”
长公主:“宛儿,本宫不是怕你,只是你今天扮的鬼太像了。
特别是从屋外爬进来的那一刻,电闪雷鸣的。
一束光照在你的脸上,你的装扮也太吓人了,青面獠牙的,还滴着血。
还有,你今天不是一身红就是一身白,是不是所有的鬼都穿的这样的衣服?”
秦宛儿:“主子,别怕,那只是戏,奴婢今天陪着主子,要不您先睡会……?”
长公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秦宛儿卸去了装扮。
不错,还是宛儿,还是本宫的金刚之一秦宛儿。
长公主移到床边抱着秦宛儿道:“宛儿,你今天演的戏真吓到本宫了。”
秦宛儿:“主子别怕,那只是戏,当不得真的。”
长公主:“宛儿,现在宫里只有你能陪着本宫说几句贴心的话了,本宫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秦宛儿:“主子您千万别这样说,您当初把奴婢等从匈奴带回大梁。
那个时候您就是我们的天,是我们的主心骨。
所有的金刚,包括前期所有的飞鱼卫,都是主子救回来的。
奴婢知道,主子心中有事,等大仇报了,主子才能心安。”
长公主:“宛儿,本宫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你今天的扮相也太吓人了。
温良儒雅、风华绝代,曾经的清源头牌秦宛儿,扮鬼如此吓人。
本宫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才觉得你是宛儿。
你不知道,你刚进来的那一刻,本宫吓得脸都白了。”
秦宛儿:“主子,我天亮后就去告知四皇子,让他不要排这样的戏了。”
长公主:“不要,虽然害怕,可本宫喜欢看,也想看,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秦宛儿:“我的长公主啊,您真是……
我现在才知道申怀安说的了,他说这样的戏,虽然害怕,但肯定会有人想看,而且越害怕越想看。”
秦宛儿正说着,她发现长公主抱着她睡着了。
秦宛儿也一动也不敢动,只得静静的坐在这里,她生怕惊醒了长公主。
这么些年来,外人只知道长公主嫉恶如仇,行事果决。
可是只有她知道,长公主原也是有父母疼爱的掌上明珠,只想天真过着小家碧玉、无邪烂漫的生活。
只是世事无常,她生于皇室,而母妃昭妃娘娘又去得早。
只有长公主护着皇上和三妹如荷长公主,替他们遮风挡雨。
自古长姐如母,昭妃娘娘临终前拉着长公主的手,让她照顾好弟弟妹妹。
所以长公主自从匈奴回到大梁后,变得异常冷静。
她先是联合右相设计废掉了辰王太子之位,后又让先帝将辰王贬到潼州。
然后又与太后斗智斗勇,扶皇上登上太子之位。
再后来就是……皇上终于登上大宝,君临天下。
原以为皇上即位后,所有的仇都会血耻。
可是朝廷对匈奴总是拖拖拉拉,一议再议。
现在好不容易解决了藩王,可匈奴还是她的心头大患。
这些年长公主一直为复仇而劳累,今天看戏她总算是释放出来了。
主子啊,这些年奴婢知道你心里苦,好好的休息吧。
如今你拥有八大金刚、还有四队飞鱼卫,也可以说权势滔天。
还有右相和申怀安这两个强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天已大亮,皇上起身后看着龙床上的四位妃子,她们个个睡得很是香甜。
可却苦了皇上,他昨晚只是小眯了一会,现在眼里通红,脸上也不见光彩。
皇上很是生气,自己的妃子都被吓成这样,而且带连累朕也一夜未眠。
“丁升,吩咐下去,今天早朝取消,然后立即召景维和申怀安进宫。”
屋外的丁升道:“奴才遵旨。”
今天接到通知的百官纷纷不解,皇上自打登基后,除了病重,从未缺过早朝,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陛下又病了?
再说申怀安一早就接到禁军亲自前来传旨,说是陛下召见。
申怀安不敢怠慢,立即起身更衣,前往皇宫。
进了皇宫,才知道陛下在寝宫召见他们。
申怀安很是疑惑,陛下怎么在寝宫召见,难道陛下身体不适?
当申怀安匆匆赶到皇上的寝宫时,只见皇上眼中布满血丝,满脸怒容,而四皇子景维早已跪在他面前多时了。
申怀安也二话不说,也来不及请安,立即跪了下去。
皇上:“申怀安,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跪下了?”
申怀安:“陛下,这气氛我熟,定是臣做错了事了。”
皇上:“你说,你错在何处?”
可申怀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看着跪在地上的景维殿下。
景维也是反应快,立即道:“父皇,儿臣真不知这样的戏会吓到皇后娘娘、母妃还有其它娘娘,儿臣是无意的,还请父皇责罚。”
申怀安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可是皇上的反应也太大了。
不就是排了一出《聊斋》吗,至于这样吗?
皇上:“哼,前些天朕还说你长大了,懂得替朕分忧了。
可是你却……你可知道,昨天皇后和妃嫔们都吓成什么样了。
昨晚全都挤到朕到寝宫,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
申怀安:“回陛下,臣也知错了,臣和景维殿下以后再也不排此类的戏了。”
皇上:“这剧本是谁写的?”
四皇子:“回父皇,申怀安给儿臣说了个大概,儿臣就开始编写剧本了。
后来申怀安又来指点了一下细节,就这样排出来了。”
皇上:“这么说始作俑者就是申怀安了?申怀安,你说,你该当何罪?
现在不光是后宫的妃嫔,朕听说全京城的百姓昨天都被吓得不轻。”
申怀安:“陛下,臣冤枉啊,臣真不知道这样的戏会吓到人。
再说这只是戏,看完忘掉不去想它就行了。”
皇上:“哼,你还在狡辩,朕命你们,这样的戏以后不要再排了……”
皇上刚说到这里,皇后娘娘忙从寝宫走了出来道:
“陛下,这戏不能停,臣妾还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