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远:“长公主的意思是你想去见太后 ?”
长公主:“这么多年了,本宫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出口气了。”
上官仁远:“长公主三思。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陛下再树威信的时候。
长公主万万不可误了陛下的大事。”
申怀安:“相爷,该来的总会来的。
长公主这个时候去,正是时候。
一是夏景恒和莫世瑾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此时给太后致命一击。
一旦激起她的弱点,她如果不再隐忍,就肯定会漏出把柄。”
上官仁远:“可是陛下那里如何交待?”
长公主:“右相,也许陛下也希望我去。
只是不便明说,你说呢……”
长公主这么一说,上官仁远和申怀安相互看了一眼,不再做声。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必说得如此清楚。
他们都知道皇上心思深,而且还能完全掌控朝局。
虽然不是他们心里那个理想的君主,但目前只有他在位,才能保证大梁稳定。
几人聊完上官仁远就提前回府了,申怀安留下说有事和长公主相商。
长公主:“申怀安,你真有事?”
申怀安:“长公主,臣只想督促一下秦宛儿,让她加紧排练。”
长公主:“就这你传句话就行了,为何还要独自留下来。”
申怀安:“长公主前天在汤山新院,见过叶归夏了吧?”
长公主:“申怀安,你知不知道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申怀安:“前天皇后娘娘巡查灾民,你中途离开了一会。
臣能断定长公主见过荀无常荀将军,他就是你的八大金刚之一的叶归夏。”
长公主:“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好奇的人怎么能活到今天?”
申怀安:“长公主殿下,如今大梁已无藩王,再无内忧。
接下来就该轮到外患了,长公主想平定匈奴,也得让臣知道您的底是不是?”
长公主:“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申怀安:“荀统领原是御林军统领,大皇子回来后,他调往羽林卫任职。
这两个职务都是负责护卫京城,这么重要的职务是长公主麾下的金刚之一。
如果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长公主:“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了?”
申怀安:“长公主,就算再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要挟长公主。
臣只想弄明白陛下召大皇子回京接管御林军,让荀无常去羽林卫。
然后又将左相的儿子龚坚调去潼州,而且不是大军换防,只是互相换了主帅。
按理说这样的调动是犯了兵家大忌,陛下带兵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可为何陛下明知有风险,还一味的如此安排,还请长公主为臣解惑。”
长公主:“你的意思是……陛下知道了荀无常是金刚之一……
天啊,这怎么可能……?”
申怀安:“长公主勿忧,也许陛下调动不是为了这个,而是……?”
长公主:“这个时候了,你别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申怀安:“长公主,陛下乃大梁天子,他考虑问题站的高度肯定和你我不同。
臣猜测一是陛下也在怀疑左相,这才让龚坚去潼州,如此才有机会让他们露出马脚。
二是此次陛下病重,当时只有皇后能撑起朝局,现在让多年驻扎在外的大皇子回京,也许是……”
长公主突然打断了申怀安的话:“好了,本宫知道了,这个你不要说了。还有呢?”
申怀安知道,这么敏感的话题不便明说,特别是关于皇子的事,肯定也绝不能公然探讨。
长公主打断申怀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申怀安也就没有再提此事,接着说道:
“还有就是将荀无常调离京城,在外驻守。
陛下这样的任命,看似荒诞,实则一箭三雕。
现在身在其中的所有人都猜不透陛下的用意,不知道陛下是真看透了左相和荀无常的身份,还是只是试探又或者是敲打。”
长公主:“你现在给本宫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申怀安:“长公主,如今大梁看似没了藩王之忧,却暗里又招了一个更为隐蔽的敌人。
而且秋收之后匈奴定会起兵南下,现在朝廷对外的策略至关重要。
还请长公主想办法劝劝陛下,稳住朝堂,一致对外,方能保大梁安稳。”
长公主:“你就这么断定匈奴今年会南下?”
申怀安:“去年大梁天降大雪,而今年又遭水患。
中原多雨的极端天气,直接会导致北方大旱,以致他们无法储备足够的粮食过冬。
臣料定匈奴一定会起兵南下,如果大梁以逸待劳,这是解决他们的最好时机。”
长公主:“你真的有把握能应付匈奴的骑兵?本宫曾亲眼见过。
他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我大梁将士虽然英勇,但在匈奴的铁骑之下,我大梁将士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陛下之所以这么些年来只守不攻,就是信心不足。
申怀安,你这是拿我大梁的命脉在赌,本宫凭什么信你?”
申怀安:“长公主,匈奴疥癣之患,如果不除,我大梁将难以发展。
这次如果不解决,将来就得耗费更大的精力。
如今辰王失势,他想东山再起还得经营数年,不如趁此时机解决北蛮之患。
当今局势与其朝廷内斗,不如举全国之力征战匈奴。”
长公主:“你的意思本宫明白,本宫的意思是你真的能应对匈奴的骑兵?”
申怀安:“长公主,臣与匈奴有血海深仇,再说区区一个蛮族我申怀安何惧之有。
寇可往,我亦可往。犯我大梁者,虽远必诛。
长公主,臣愿以血引雷霆,势必马踏北蛮。”
长公主听到申怀安的决心和气势稍愣了一下,申怀安的一腔热血也让她激起力量。
长公主:“申怀安,你放心,陛下那里我去说。
那股潜在的敌人本宫也会留意,你做好准备。
此次本宫定会助你出兵北上,血战匈奴。”
申怀安:“多谢长公主,臣告退。”
长公主:“等等,刚才右相在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申怀安:“长公主,右相心系百姓,他有他的理念。
此次出兵耗费钱粮不说,一旦失败将得不偿失。
再说大梁对匈奴强悍战力的惧怕已刻在骨子里了,没有人会相信臣会胜。
所以……”
长公主:“所以你就只能和本宫说,你知道本宫与匈奴有大仇。
右相那么偏袒和爱惜你,你却要和他背道而驰。
不知道他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申怀安:“长公主,右相眼中有大梁,心中有百姓。
待臣得胜归来自会请罪,如果臣回不来……那就另当别论。”
长公主:“这件事情上我支持你,现在就你知我知。
这段时间本宫会提前谋划此事,你不可太过激进。”
申怀安:“臣谢过长公主。”
……
次日申怀安来到工地,想了解一下进度。
阮天林道还有几日就可完工,为了赶进度,他甚至停了商场,全力赶建剧场。
申怀安转了一圈就来到右相府,上官仁远不在,作为右相他每天要忙的事很多。
而上官羽目前还在封州,申怀安主要是想来看看许如烟。
不知她这几天在右相府可还习惯。
申怀安刚一进门,就看到许如烟匆匆的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
申怀安:“如烟,这几天在这里可还习惯?”
许如烟开心的点了点头,她拉着申怀安来到院子里。
院子的桌上有她画的画,申怀安仔细的看着画。
画上有许如烟的家乡的风景,还有她的爷爷、爹娘等。
申怀安摸着许如烟的头道:“如烟,你爷爷那里我打过招呼了。
他听说你在京城住大房子也很开心,让你在这里听慕晴姐姐的话。”
许如烟点了点头,小身板顺势靠在申怀安的身上。
申怀安知道这个小女孩虽然目前还不爱说话,但这一举动证明她把申怀安当成亲人了。
也许只有在申怀安的身边,许如烟才能感受到父母一样的安全感。
这时上官慕晴也走了过来,看着许如烟如此信任申怀安,也很有感触。
上官慕晴:“申怀安,你放心,如烟很听话。
她能自己洗澡,自己洗衣,还自己干活。
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还会那么多活。”
申怀安:“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然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了。
你信不信就你腰间的一件配饰,就是他们好几年的收入。
穷苦人家的孩子打小就不能念书,除了帮爹娘干活。
他们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泥巴了。”
上官慕晴:“此去潼州和封州,有些事我也知道,你也不必对我说教。
我见如烟很喜欢画画,而且颇有天赋,我正准备教她画画。”
申怀安:“这样也好,我主要是来看看她还习不习惯,另外……”
上官慕晴:“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申怀安指了指明镜低下头对许如烟说道:
“如烟,你去和那个胖哥哥玩好不好,哥哥和姐姐要谈事情。”
许如烟愣了一下,接着蹦蹦跳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