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月神曾夜探牢狱,更无人察觉韩非身中咒术。
次日清晨,秦王嬴政下诏赐韩非毒酒。
蒙宇闻讯立即入宫面见嬴政。
虽与韩非交情不深,但蒙宇不忍见其含冤而死。
经蒙宇再三求情,嬴政终于答应赦免韩非。
得知韩非获赦,蒙宇即刻赶往大牢。
此刻,李斯领着几名随从,端着嬴政所赐的毒酒,走入牢中。
“秦王这是要赐我死罪!”
韩非一看到那杯酒,便明白了——秦王要他死,所以赐 ** 酒。
“师弟,你一向聪明,为什么就不能顺着秦王的心意来呢?”
“秦王想一统六国,你反对;秦王要灭韩国,你也反对。
这下惹怒了他吧……”
“我虽在秦王面前极力替你求情,但他杀意已决,终究没能赦免你。”
李斯语气恳切,仿佛真为韩非求过情。
实则,最盼韩非死的正是李斯。
韩非入狱,也是因他挑拨而起。
此时他却故作姿态,实在虚伪。
“多谢你为我求情。
明知会触怒秦王,但我不能不说。
韩国是我的母国,我岂能坐视它被灭?”
韩非回应。
“那师弟,一路走好。”
李斯说道。
韩非苦笑,伸手端起那杯毒酒。
他不想死,但嬴政要他死,他又能如何?
就在韩非即将饮下时,一声传来:“等一等!”
韩非怔住,只见蒙宇带着独孤求败走入牢房。
“侯爷也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
韩非苦笑。
“不必喝这酒了。
我刚从宫中回来,王上已答应赦免你。”
蒙宇道。
“谢侯爷求情,韩非感激不尽。”
韩非面露喜色,随手将毒酒泼在地上。
“还是侯爷情面大。
我也曾为韩非求情,王上并未应允。
侯爷一出面,王上便赦免了他,果然有威望。”
李斯笑容满面,却显得勉强不自然。
他心中暗喜:幸好昨夜让月神对韩非下了六魂恐咒,否则今日赦免一下,再想杀他就难了。
“韩非得赦,我看你似乎不太高兴?”
蒙宇对李斯说。
“怎么会?韩非是我师弟,他能重获自由,我自然高兴。”
李斯笑着答道。
随即,他转向韩非:“恭喜师弟重获自由。”
“多谢。”
韩非回应。
“我们离开这里吧。”
蒙宇说道。
“好。”
李斯应了一声,众人便准备离开牢房。
就在这时,韩非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蒙宇见状一惊,立刻上前,掀开韩非的衣袖查看。
只见韩非的手臂上布满蛛网状的暗红纹路。
“六魂恐咒!”
蒙宇心中一震。
原以为来得及阻止,没想到韩非还是中了这必死之咒。
韩非昨日才入狱,今日便中了六魂恐咒?
是谁下的手?又是何时施下的?
有人或许疑惑:韩非身边不是有强大的逆鳞剑灵守护吗?为何仍难逃一死?
其一,韩非此次是以韩国使臣身份来秦,并未随身携带逆鳞剑。
剑在韩国,无法及时护主。
其二,即便逆鳞剑同在秦国,也未必能阻止月神施咒。
逆鳞剑灵只在韩非遭遇生命危险时现身,而六魂恐咒并不会即刻致命。
剑灵未感应到生死危机,便不会出现,自然无从阻止。
待到咒发之时,一切已晚。
此刻,韩非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命在旦夕。
六魂恐咒几乎无解,唯有将墨家心法修炼至“兼爱”
境界,方能克制。
“六魂恐咒是什么?”
李斯故作惊讶地问。
“李大人难道不知?”
蒙宇反问。
“确实不知,还请侯爷明示。”
“此乃阴阳家禁术,中者必死。”
蒙宇答道。
“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对韩非师弟下此毒手?”
李斯愤然道。
蒙宇看了李斯一眼。
他虽不知施咒者是谁,但隐约感觉此事与李斯脱不了干系。
不过,即便真是李斯所为,他也不会为韩非报仇。
他惋惜韩非之死,却无意充当正义的使者,更不做无谓的滥好人。
李斯效命于嬴政,深得君王信赖。
只要李斯不主动招惹,蒙宇自然不会与他为敌。
李斯为人虽显虚伪,但对嬴政、对大秦始终忠心耿耿。
他所提出的“远交近攻、贿赂离间”
之策,无疑为日后秦国一统六国奠定了重要基础。
“独孤求败,带上韩非,我们走。”
蒙宇对独孤求败吩咐道。
“是。”
独孤求败随即抱起韩非,随蒙宇一同离开牢房。
望着蒙宇与独孤求败带着韩非离去的身影,李斯嘴角浮现出一丝胜利的笑意。
韩非一死,他仕途上最大的威胁便不复存在。
他与韩非同出荀子门下,皆为法家代表。
然而韩非文采更胜、才智更高,因此一直被李斯视作心腹大患。
若韩非得到秦王嬴政的重用,那么李斯便难以再受倚重。
如今韩非已除,他再也不必为此忧心。
从此之后,他的仕途将一路扶摇直上。
李斯胸有宏图,志在秦国丞相之位。
走出牢房后,蒙宇对独孤求败下令:“将韩非带往罗网组织的暗部。”
“遵命,主人。”
独孤求败领命,随即朝天罗府方向行去。
罗网组织分明暗两部。
明部为世人所知,暗部则隐于无形,是该组织最为隐秘的存在。
暗部始终藏于阴影之中,永不现于天日。
“韩非,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蒙宇低声自语。
随后,蒙宇返回国婿府。
秦王嬴政得知韩非死讯,虽略感惋惜,却并未过多在意,也未因此怪罪李斯。
嬴政召见李斯与蒙宇,经一番商议,最终确定了灭韩之计。
“大王,臣受大秦恩泽,却未有寸功,心中实在惭愧。
恳请大王准我参与此次灭韩之战,为大秦尽一份力。”
蒙宇主动 ** ,愿参与此次征韩之战。
“好,既然你有此心,寡人便封你为将军,此次灭韩之战由你全权指挥,望你不负寡人所托。”
嬴政当即下诏,封蒙宇为将军,负责统领此次灭韩战事。
“大王放心,臣必不辱命。”
蒙宇郑重回应。
“那寡人便等你凯旋。”
嬴政道。
随后,蒙宇与李斯退出大殿。
明日,蒙宇即将离开咸阳,奔赴秦韩边界。
动身之前,他需将诸事安排妥当。
他首先来到食神居,向掌柜吩咐了一些事务。
随后,他前往天罗府,对那里的刺客们下达了指令。
接着,他进入大秦兵工厂,下令开始赶制战争所需的兵器。
之后,蒙宇告别了父母与亲朋好友。
当夜,他与嬴元曼共度了温情的一晚。
次日清晨。
天还未亮,人们尚在梦中,蒙宇已经起身,召集了独孤求败、西门吹雪、萧秋水和宋缺四人。
蒙宇乘上马车,带着这四位随从,悄无声息地启程,朝着秦国的边关——武隧而去。
武隧地处秦韩交界,是秦国至关重要的军事要塞。
常年有重兵在此驻守,扞卫边疆。
韩国在七国中最为弱小,秦国若要攻韩,仅凭武隧驻军便已足够,无需从他处调兵。
蒙宇一行乘车抵达武隧边关。
他与独孤求败、西门吹雪、萧秋水、宋缺一同下了马车。
随后,几人步行向武隧关内走去。
“此处是边关武隧,来者何人?”
尚未抵达关口,他们便被守关士兵拦下。
“我乃冠军侯。”
蒙宇平静回答。
“啊!是冠军侯!”
“他就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冠军侯!”
“冠军侯竟如此年轻!”
士兵们闻言皆惊。
“拜见冠军侯!”
众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向蒙宇行礼。
“免礼。”
“带我去见内史腾将军。”
蒙宇吩咐。
自王齮叛变后,武隧的守将便是内史腾。
“遵命,侯爷!”
士兵们起身,引着蒙宇一行人进入武隧军营。
在军帐中,蒙宇见到了内史腾。
“内史腾,拜见冠军侯!”
内史腾当即恭敬行礼。
尽管内史腾身为武隧边关的将领,但爵位仅为左庶长,而蒙宇的爵位是少良造,高出数级。
即便蒙宇并无具体职务,其身份地位也远在内史腾之上。
“免礼。”
蒙宇淡然说道。
内史腾开口问道:“侯爷此番前来武隧,不知有何要事?”
“大王已经定下灭韩的大计。”
“传大王令,从今日起,我正式接管武隧军营,担任正将军,内史腾为副将,宋缺为先锋官。”
“即将对韩国发动的战事,将由我全权指挥。”
蒙宇声音洪亮地说道。
“是,侯爷!”
内史腾应声道。
他镇守武隧边关已久,早料到终有一日会对韩国开战;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他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振奋。
随后,内史腾为蒙宇、萧秋水、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及宋缺安排了营帐,让他们先行安顿。
蒙宇的营帐位于军营深处,颇为僻静,萧秋水、独孤求败、西门吹雪与宋缺则驻扎在蒙宇附近。
四人的职责,是护卫蒙宇周全,确保他万无一失。
虽然已至武隧,蒙宇却并未急于对韩用兵。
他尚不熟悉武隧驻军,需先充分掌握军营情形、准备周全,方会挥师出征。
蒙宇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韩国虽是小国,这终究是两国交锋,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