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密室的宁静。林子渊刚踏出一步，头顶就传来防护阵法碎裂的声响。光幕上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天眼宗弟子的呼喝声清晰可闻。
“他们快攻进来了！”张萌萌握紧剑柄，脸色依然苍白。
林子渊将完整的玉佩塞进怀中，双手快速结印。灵力在经脉中奔涌，五道透明的空间屏障层层展开，将三人护在中央。
几乎在同一时刻，防护阵法彻底破碎。天眼宗长老率先踏入观内，袖袍一挥，凌厉的金光直射而来。
金光撞上第一道屏障，激起层层涟漪。屏障剧烈晃动，但并未破裂。林子渊感到体内灵力急速消耗，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雕虫小技。”长老冷哼一声，再次出手。
这次是三道金光同时袭来。第一道屏障应声而碎，第二道屏障也出现裂痕。林子渊咬牙坚持，不断向屏障输送灵力。
张萌萌突然开口：“左后方，有弟子绕过来了。”
林子渊分神操控一道屏障转向，挡住侧面袭来的飞剑。飞剑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声响，弹飞出去。
“坚持住！”小白用头顶了顶林子渊的腿，一股温和的灵力传入他体内。
这股灵力让林子渊精神一振。他重新调整屏障分布，将最坚固的两道挡在正前方。
天眼宗长老眯起眼睛：“没想到成仙观还有这等传承。小子，交出虚空镜，我可留你全尸。”
“做梦。”林子渊简短回应，全神贯注维持屏障。
长老不再多言，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法印。空中凝聚出数十道金色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屏障。
密集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屏障剧烈震颤。林子渊感到喉咙发甜，强行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了回去。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张萌萌担忧地说，“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林子渊环顾四周。天眼宗弟子已经将观内团团围住，唯一的出口也被堵死。
他注意到长老每次出手前，都会有一个短暂的蓄力过程。这个间隙或许可以利用。
“萌萌，你还能施展剑诀吗？”
张萌萌点头：“一次应该没问题。”
“等我信号。”林子渊深吸一口气，“小白，准备好。”
下一次攻击来临前，林子渊突然撤去正前方的屏障。金色箭矢失去目标，纷纷射空。
就在长老愣神的瞬间，林子渊喝道：“就是现在！”
张萌萌剑诀出手，一道凌厉剑气直取长老面门。与此同时，小白张口喷出一团白雾，暂时遮蔽了众人视线。
“走！”林子渊拉起张萌萌，向观后疾退。
天眼宗弟子被白雾所阻，一时无法追击。长老挥袖驱散白雾，脸色铁青。
“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林子渊三人穿过残破的回廊，来到观后小院。这里有一口古井，是成仙观的水源。
“跳下去！”林子渊毫不犹豫地说。
张萌萌怔了一下，但信任让她没有多问。三人先后跃入井中。
井水冰冷刺骨。林子渊向下游去，在井壁某处按了一下，一道暗门悄然开启。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灵石。三人进入后，暗门自动关闭。
“这是哪里？”张萌萌打量着通道。
“清风道长留下的后路。”林子渊解释，“应该能通往后山。”
通道蜿蜒向下，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亮光。
出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面。水帘隔绝了外界视线，也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林子渊小心地拨开水帘，观察外面的情况。天眼宗弟子正在山林间搜索，暂时还没注意到这个隐蔽的出口。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萌萌靠坐在石壁上，气息有些不稳。
林子渊检查她的伤势，发现伤口又开始渗血。他取出伤药，仔细为她包扎。
“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疗伤。”
小白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瀑布下方。
林子渊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沉。天眼宗长老正带着几名弟子朝瀑布走来。
“他们发现我们了？”
长老在瀑布前停下脚步，手中罗盘指针不停转动。
“气息到这里就断了。”他皱眉思索，“仔细搜查，他们一定就在附近。”
一名弟子指着瀑布：“长老，要不要搜一下后面？”
长老摇头：“瀑布后面是绝壁，无处藏身。去那边树林看看。”
等他们走远，林子渊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出口足够隐蔽，连天眼宗的罗盘都无法准确定位。
张萌萌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的伤……”
林子渊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袖已被鲜血浸透。刚才维持屏障时，一道金箭擦过他的手臂，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事。”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虚空镜的封印之地。”
“你知道在哪里？”
林子渊取出完整的玉佩。玉佩在黑暗中发出柔和光芒，指向某个方向。
“玉佩在指引我们。”
他们趁着夜色悄然离开瀑布，沿着玉佩指引的方向前进。山路崎岖难行，张萌萌伤势未愈，走得颇为艰难。
“休息一下吧。”林子渊扶着她在一块大石后坐下。
夜空星辰稀疏，远处偶尔传来天眼宗弟子的呼喝声。搜索还在继续。
小白趴在旁边放哨，耳朵不时抖动，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林子渊运转灵力，试图再次施展千重叠障。这次只展开三道屏障就感到力不从心。伤势影响了他的发挥。
“先疗伤要紧。”张萌萌按住他的手，“天眼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林子渊点头，取出丹药服下。药力化开，伤口处的疼痛稍稍缓解。
他注意到张萌萌一直握着那柄剑，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在担心师门？”
张萌萌轻轻点头：“天眼宗这次出动这么多人手，恐怕所图不小。我担心他们会趁机对剑宗不利。”
“等找到虚空镜，我陪你回剑宗。”
张萌萌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林子渊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没仔细想过。从最初相遇时的误会，到后来的并肩作战，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我们是朋友。”他最终这样回答。
张萌萌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休息片刻后，他们继续赶路。玉佩的光芒越来越亮，指引他们来到一处隐秘的山谷。
谷中雾气弥漫，隐约可见一个古老的石阵。石阵中央的凹槽，与玉佩形状完全吻合。
“就是这里了。”林子渊握紧玉佩。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山谷时，小白突然发出低吼。林子渊立即拉着张萌萌躲到树后。
山谷另一侧，天眼宗长老带着弟子们也赶到了。他们显然是通过其他途径找到了这里。
“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林子渊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伤势。
张萌萌握紧剑柄：“这次我不会拖后腿。”
林子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成仙观和剑宗的厉害。”
他取出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