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将兽皮收入怀中，面对天眼宗女子的要求摇了摇头。“成仙观的东西，不能交给外人。”
女子眼神转冷。“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守护什么。”她身后的两名天眼宗弟子同时上前一步，手中法器泛起灵光。
张萌萌握紧守心剑。“既然说要阻止灾难，为何不把话说清楚？”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女子抬手结印，一道无形屏障封住了出口。“最后问一次，交不交？”
林子渊注意到女子结印时袖口微动，一枚玉简滑落在地。玉简上的纹路让他心头一震——那与成仙观古籍中的图案完全相同。
“等等。”林子渊突然开口，“你们和成仙观有什么关系？”
女子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冷漠。“与你无关。”
张萌萌的守心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指女子。“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玄天剑宗的丫头，你太天真了。”女子轻笑，手中突然多出一面铜镜。镜面折射出刺眼光芒，整个通道开始震动。
守心剑与铜镜相撞，迸发出强烈气流。林子渊正要上前相助，脚下突然一软。小白发出急促叫声，紫瞳中映出三人脚下正在凝聚的奇异波纹。
“空间裂隙！”林子渊猛地拉住张萌萌后撤。
地面裂开一道黑色缝隙，吞噬了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裂隙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灵光，散发出危险气息。
天眼宗女子站在裂隙对面，脸色微变。“看来它提前苏醒了。”
“它是什么？”林子渊紧盯裂隙，手中捏住空间转移的符箓。
女子没有回答，反而收起铜镜。“现在交出兽皮还来得及，否则等它完全苏醒，整个成仙观都会消失。”
张萌萌冷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就在这时，裂隙突然扩大，一股强大吸力从中传出。天眼宗两名弟子急忙后退，其中一人稍慢半步，衣袖被裂隙边缘擦过，瞬间化作碎片。
林子渊激活符箓，一道透明屏障挡在身前。“先离开这里。”
女子却摇头。“已经晚了。既然不肯合作，那就一起面对后果吧。”
裂隙中传出低沉嘶吼，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爪探出，重重拍在地面上。通道剧烈摇晃，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这是什么怪物？”张萌萌举剑格挡落石，守心剑发出嗡鸣。
天眼宗女子终于露出凝重表情。“封印守护者。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进入禁地，惊醒了它。”
林子渊想起昨夜那个黑影。“是你们的人？”
“不是。”女子简短否认，双手快速结印。“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先对付这个怪物。”
巨爪再次挥出，直扑林子渊面门。他划开一道空间裂隙，将攻击引向侧面。通道墙壁被撕开一个大洞，露出后面更加幽深的洞穴。
怪物整个身躯从裂隙中爬出。它形似蜥蜴，却长着三只眼睛，全身覆盖着发光鳞片。最奇特的是，它周围的空间不断扭曲，仿佛自带领域。
“空间属性的妖兽。”天眼宗女子高喊，“小心它的领域！”
妖兽第三只眼突然睁开，射出一道灰光。被灰光扫过的区域，空间像玻璃般碎裂。一名天眼宗弟子躲闪不及，手臂被空间碎片划伤，鲜血瞬间染红衣袖。
张萌萌挥剑上前，守心剑绽放清光，勉强挡住灰光。“这样下去不行，通道太窄了。”
林子渊观察妖兽动作，发现它每次攻击前，第三只眼都会微微闪烁。“攻击它的眼睛！”
天眼宗女子点头，铜镜再次出现。这次镜面反射的不是光线，而是一道道银色丝线。丝线缠绕在妖兽身上，暂时限制了它的行动。
“快！”女子催促，“我的缚空术撑不了多久！”
张萌萌抓住机会，守心剑直刺妖兽第三眼。剑尖触及眼球时，妖兽发出震耳咆哮，周身空间剧烈扭曲。
林子渊及时拉开张萌萌，原先站立处已经变成一个黑洞。妖兽挣脱束缚，疯狂扑向天眼宗女子。
两名天眼宗弟子同时出手，法器交织成光网挡在女子身前。光网与妖兽相撞，爆发出刺目光芒。待光芒散去，妖兽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狼藉。
“让它跑了。”天眼宗女子喘息着收起铜镜。
通道尽头传来更多嘶吼声，显然不止一只妖兽被惊动。
林子渊当机立断。“先离开禁地。”
天眼宗女子这次没有阻拦。“出口被封印了，跟我来。”
她带领众人转向侧面，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隐蔽小径。小径尽头是个简陋石室，室内摆放着几个蒲团和一张石桌。
“这里是天眼宗的安全点。”女子解释，“暂时安全。”
张萌萌仍保持警惕。“你们在成仙观安插据点多久了？”
女子不答反问：“你们知道兽皮上记载了什么吗？”
林子渊沉默片刻。“关于空间裂隙的封印方法。”
“不止如此。”女子走到石桌前，上面刻着与玉简相同的纹路。“那上面还预言了成仙观的毁灭。”
石室突然震动，顶部落下灰尘。嘶吼声由远及近，显然妖兽正在靠近。
天眼宗弟子甲快步走到门边。“它们找到这里了。”
弟子乙看向女子。“师姐，要不要启动转移阵法？”
女子点头，从袖中取出三块灵石按在石桌凹槽中。灵石亮起，石室墙壁浮现出复杂符文。
“这是短距离传送阵，能送我们到观外。”女子解释，“但需要时间启动。”
林子渊走到门边。“我来争取时间。”
张萌萌站到他身旁。“一起。”
门外通道中，三只空间妖兽正在逼近。它们第三只眼全部睁开，灰光所过之处，空间不断崩塌。
林子渊划开数道空间裂隙，将灰光引向不同方向。张萌萌的守心剑舞出剑幕，挡住飞溅的空间碎片。
天眼宗女子在后方加快阵法启动速度。“再坚持片刻！”
弟子甲和弟子乙也加入战斗，两人配合默契，法器交织成防御网。但妖兽数量太多，他们被迫步步后退。
一只妖兽突破防线，利爪直取弟子乙后背。小白突然跃起，紫瞳射出两道紫光，击中妖兽第三眼。妖兽惨叫后退，暂时失去攻击能力。
“你的灵宠...”天眼宗女子惊讶地看着小白。
林子渊没时间解释，又一道空间裂隙挡住妖兽扑击。“阵法还要多久？”
“好了！”女子高喊，“快进来！”
石桌上方出现一个旋转的光门。弟子甲和弟子乙率先跃入，接着是张萌萌和小白。
林子渊正要进入，天眼宗女子突然拉住他。“兽皮不能带走。”
“为什么？”
“那上面有追踪印记，带着它我们都会被找到。”
通道另一端，更多妖兽正在涌来。林子渊犹豫一瞬，还是取出兽皮。“你保证会阻止灾难？”
女子郑重接过兽皮。“这是天眼宗的使命。”
两人先后跃入光门。就在光门消失的刹那，石室被妖兽彻底摧毁。
成仙观后山的空地上，几人凭空出现。剑无痕从树后闪出，见到天眼宗弟子时立即拔剑。
“等等。”林子渊拦住他，“暂时不是敌人。”
天眼宗女子整理了下衣袖。“兽皮我带走了，这对大家都好。”
张萌萌皱眉。“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女子看向成仙观方向。“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记住，邪灵教不是唯一的敌人。”
她带着两名弟子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剑无痕这才收剑。“发生了什么？那些妖兽的吼声整个后山都听得见。”
林子渊简单说明经过。“天眼宗似乎知道很多成仙观的秘密。”
张萌萌沉思。“那个玉简的纹路...难道天眼宗和成仙观本出同源？”
小白突然扯了扯林子渊的裤角，紫瞳望向观主殿方向。
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返回观中。主殿内，供奉历代观主的灵位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简。玉简样式与天眼宗女子掉落的那枚完全相同。
林子渊拿起玉简，灵识探入。玉简中只有简短留言：“明日午时，观星台见。戴玉佩。”
张萌萌看过内容后担忧。“可能是陷阱。”
林子渊摩挲着腰间玉佩。“但也是机会。天眼宗明显知道玉佩的秘密。”
剑无痕检查玉简。“需要我暗中保护吗？”
林子渊摇头。“对方特意要求单独见面，人多反而不利。”
夜幕降临，林子渊独自在院中沉思。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天眼宗、空间妖兽、兽皮预言...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被遗忘的真相。
张萌萌走来递给他一杯热茶。“还在想天眼宗的事？”
林子渊接过茶杯。“我总觉得，成仙观的衰落或许与这些空间裂隙有关。”
“明日见面时要小心。”张萌萌轻声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子渊望向夜空。“该来的总会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
小白安静地蹲在两人脚边，紫瞳中映出满天星辰。